“嘿嘿,那可是我妹夫哥,悟性很好的!”李白衣骄傲的挺了挺胸脯。许纯良的快速突破比他自己突破还要令自己高兴。
“佛子就是佛子,不但自己悟性高,交的朋友也都一样,厉害!厉害!”度明乐的李白衣的注意力不再在方丈身上,连连对他送去一道彩虹屁。
可下一刻,他们几人再次猛的回头朝许纯良的方向看去,眼睛里只剩下浓浓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
……
许纯良盘膝而坐,双手舒缓的放在腿上,作拈花微笑状。
在他的观想世界中,有一个同样拈花微笑的金佛,盘踞在黑暗的空间中,不断向四周散射着柔和的光。
一呼一吸之间,许纯良与那观想之佛的频率完全同频,身上的气质也愈发慈和。
一阵风吹过,头顶树上,有一片不断朝着许纯良朝拜的树叶被吹落,飘飘悠悠的,像羽毛一般轻柔落下,恰到好处的落在了许纯良的肩头。
与此同时,观想世界中,那拈花微笑的金佛,肩头的金漆变的有些斑驳。
一片带着岁月痕迹的漆片从金佛身上脱落,
然后……
一片,一片,又一片……
一片片金漆快速脱落,像雪花一般从金佛高大的身体上掉下,金佛开始快速的变得无比斑驳。
就像是那些人去楼空的寺庙中的那些佛像一般。
许纯良紧紧盯着那金佛,然后便看到它金色的袈裟上,那些繁复的花纹开始蠕动,变黑,而镶嵌其中的名贵珠宝,也变成了一颗颗眼睛。
粉色的佛珠变成了粉色的眼睛。
金色的金珠便变成金色的眼睛。
大大小小,各色不同。
它们在袈裟上咕噜噜的打着转,好奇的看着许纯良。
一只黑色的倒刺在它的手指前向外刺了一下,紧接着快速缩回。
然后许纯良便看到了一只黑色的蚰蜒。
那只蚰蜒似乎是从佛像肚子中钻出来的一般,拥有着肥硕的身体和一根根倒刺一般的狰狞利足。
它的利足轻松的便刺入了佛像坚硬的佛身,并沿着它的身体快速往它身体上方爬去。
那佛像想要伸手阻拦它,可它的速度实在太快,轻松的便绕过了它的手掌,顺着它抬起的手臂,从它的胳肢窝下方钻到了它的背后消失不见。
在许纯良以为它消失不见了的时候,
一颗巨大的蚰蜒头从佛像背后伸了出来,静静的悬挂在佛像那个慈和的头颅后面,虎视眈眈的看着许纯良。
而下一刻,
哇唔!
它的嘴巴像山洞一样张开,一口咬在了佛像的头上。
佛头和佛的脖子便消失了。
许纯良看到它蠕动着,用力的从佛像的脖子处钻了进去。
于是许纯良的观想视角发生了变化。
他看到黑色肥硕的蚰蜒钻入佛的肚子中,径直来到腹中最大的那块空间中,一口咬下它的心脏,并快速的吞食入腹中,紧接着是肝、肺……
它将它的肚子吃空,然后身体开始增生,黑色的肉肢上分出一根一根黑色的触手,顺着佛像体内的血管向四肢处探去。
它的躯体则紧紧缠绕在佛骨上,一根根黑色尖利的倒钩利爪深深刺入佛像的脊椎骨中,与金色的佛骨融为一体。
随后,它原本仅仅只是肥硕,却称不上庞大的脑袋一瞬间膨胀了数倍,
从失去了佛头的佛颈处钻出。
像许纯良在幻境中看到的那样,狰狞的在佛像上甩动着。
一个被夺舍的佛陀便诞生了。
它静静的看着许纯良,许纯良也静静的看着它。
两人的呼吸逐渐同频。
……
许纯良身体外,那些正在对他朝拜的青草一瞬间向外扩大了三倍,一根根青草低伏着身躯 ,将自己永不弯折的草茎紧紧贴在地面上。
而许纯良,则在这一刻瞬息间变得无比阴郁。
气质狰狞,仿佛是从地府中爬出的恶鬼一般……
……
“第……,第二相!还是号称最难修的地藏相?”肌肉老僧明度看着许纯良的方向,一脸的不可思议。
李白衣则不再震惊。
他想起自己和许纯良一起在佛门墟界中历险的经历,这才突然想起,这位许久未见的朋友那日在墟界中的表现是那么的神异。
那些仿佛未卜先知的走位,以及一次次的化险为夷。都向他证明着一个不可思议的真理。
许纯良是一个比多宝剑客君莫还要受天地眷顾的气运之子。
这样的人,修出地藏相,奇怪吗?
不奇怪!
……
许纯良用力的观想着,想要把原来那张慈和的佛头再观想出来。
可在这个被蚰蜒夺舍的佛头上方,却不再有佛头出现。
于是他尝试在不再看这个蚰蜒佛,转头看向了一旁的黑暗。
观想世界仿佛一片无比黑暗的无限空间一般,拥有无尽的黑暗,按照千佛经所讲,他可以在任何地方找到一片空着的黑暗,然后开始观想。
于是他看着那片黑暗,重新观想那个金佛。
再来一次的情况下,他很快便成功了。
金色光点闪烁,一位坐在金色莲台上的金佛出现,与他之前观想出来的那个金佛一模一样。
这一次,蚰蜒没有再次出现。
它就静静的坐在那里,身上金光一放一收,同样与许纯良的呼吸同频。
外界,许纯良的脸上像翻书一样翻了一页,再次变成了那个慈和的模样。
气质面相变化之间,如翻书一般容易。
……
许纯良再次开始观想。
这一次,是他在梦中见过那个,被黑色海洋淹没的菩萨。
那个用白玉雕成的巨大菩萨。
许纯良依稀记得,自己在那个梦中第一次看到她时的模样。
慈眉善目,手持足有几层楼高的高大净瓶。眼睛里满是痛苦。以及她后来变幻出的不同样貌。
怒目而视金刚相,慈眉善目菩萨相,满脸胡须凡人相……
以及他一条条肌肉虬结的手臂在他身后打开时,有的手臂上盘着一条凶厉的黑蛇,有的手臂上拿着一只漂亮的少女头颅,有的手中拿着一根血淋淋的肋骨那种狰狞的千手观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