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米粒儿开始狂笑。糯米人脸上多了一道十分拟人化的焦急。
只见在棺材周围,一些糯米极速跳动起来,它们彼此交织在一起,变成了八只由糯米组成的人手。
米道人的声音极速又含糊的吐出。
“莲花。”
“三山。”
“心剑……”
伴着几乎同时出现的口诀,那八只糯米手极速作出反应,凌空捏出几个复杂的手印。
手印成型,被它们围在中心的巨大棺材微微一颤,七根插在它上面的棺材钉嘭嘭飞起,然后由红线牵动着,快速朝地面插下,在糯米铺地的地面上插出一个巨大的北斗七星。
糯米人脸轻轻一颤,脸上无声的笑容快速消失。那些被赋予了笑容器官的米粒儿也快速消散化为飞灰。
整片地面上,多了一块儿直径足有十多米的米粒儿残缺口。
就像是一片整洁的雪地上被人泼了一大滩开水一般,无比的丑陋难看。
好在那缺口四周的米粒儿快速往中间流动着,转眼间便补齐了那块缺失。让整个棺材下方的糯米铺地看起来重新完整了起来。
人形的糯米道人再次出现。他目光复杂的朝许纯良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身形消散,满身的糯米像被突然割开的米口袋一般,快速往地面上流去……
……
疯狂的笑声和蝉鸣交织在一起,变成了无比嘈杂的噪音。
许纯良紧紧捏着桃木剑,体内灵气疯狂运转,带动着那难以压制的愉悦,在他身边形成了一块儿粉色的屏障。
粉色之外,便是浓郁的黑色。而那黑色中,是无限的,无比嘈杂的蝉鸣声。
黑色的蝉鸣声将粉色包裹,并努力的向粉色侵染过来。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瓶子里,一团黑色的墨水包裹着一团粉色的墨水一般。黑色无比庞大,而粉色无比浓郁。
它们彼此交织着,试图将对方同化。
许纯良看明白了这种侵染与对抗,并决定加大力度。
他狂笑着将桃木剑朝自己的左手手心狠狠一插。
“噗呲!”
坚硬的桃木剑刺破掌心,带着鲜血和白色的骨茬儿,从手背处钻出。鲜血流入桃木剑中,像是某种催化剂。点燃了喜悦。
在这一瞬间,许纯良开始更加癫狂的狂笑。他周围的粉色也开始变得狂躁起来。
一些粉色的气息像是尖刺一样刺入周围的黑暗,接着快速向其中注入愉悦的力量。只是一瞬间,粉色就向外坚决的扩散了三米。
粉色触及之处,如同阳光照到了初雪。黑暗快速消散。将周围的黑色梧桐树染成粉色。
也将隐藏在这些梧桐树中那些眼睛一样的蝉染成了粉色,注入了疯狂的愉悦。
一只只粉色的眼睛般的蝉抖着半透明的翅膀从树干和树叶后面掉落在地上,然后颤抖片刻之后,发出了愉悦的笑声。
有了这些笑声的和鸣,许纯良感觉自己愈发愉悦。
于是粉色的气息开始以更快的速度往外涌去。
看着粉色不断的侵染黑色,无边黑暗中的蝉鸣变得更加焦躁。它们奋力的嘶鸣起来。
视觉里的黑暗像是布匹一般被一片片撕裂,粉色与黑色的边缘,是一片宛如战场的黑粉色。黑色与粉色交织在一起,你浸染我,我浸染你。
彼此交织,许纯良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被切成了两半一样,一半是浓郁的愉悦,一半是阴冷的狂躁。
在他身边,小孩儿许纯良紧紧捏着他的衣襟,跟着他狂笑着。
他的身体在许纯良眼中由实体变成了一种类似粉色果冻一般的半透明模样。然后快速拉长。像一个粉色的长条气球。
它的身体不停摆动着,与那充斥满了蝉鸣的黑色撞在一起。将一片一片黑暗击退。
一只只黑色的眼睛鸣蝉在它的撞击下快速变粉,然后掉在地上,紧接着就开始狂笑。
可以看到一个粉黑相间的面,像个半透明的气球不断变大着。侵蚀着黑暗蝉鸣的势力范围。
‘这像是一种污染。’愉悦之余的许纯良在心中想到,却毫不犹豫的用愉悦继续浸染着对方。
粉色气息越来越大,不断挤压着黑色的范围。
一些正在蝉鸣的黑色被撕碎,并快速变成黑色。
……
棺材下,米道人的脸再次出现,它无比震惊的看着许纯良的方向。由糯米组成的脸张开嘴巴,久久不能合上。
‘怎么可能!’
‘它竟然抵得过千年蝉的蝉鸣?’
‘那种力量,他怎么可能拥有!’
‘不过还好,现在他对抗的,还只是在泥土中沉睡的千年蝉的梦境。当他侵染了太多蝉鸣之后,千年蝉就会醒来。到那时,他一定会将尸丹纳入体内的。’
……
‘是时候了。’
许纯良向前迈了一步。
伴着这一步迈出,以他为中心,那些变成了粉色的眼睛的狂笑声也同时向前一压。
黑暗中的蝉鸣猛的一滞。然后快速消散。
许纯良惊奇的发现,无论是粉色中的那些眼睛鸣蝉,还是黑暗中的。都像是被秋风吹过的枯蝉一般,像落叶一般掉在了地上。
它们艰难的、眷恋的鸣叫了一声,随后消散成灰,没了踪影。
‘我这是……,赢了?’
‘可是魔珠在哪儿?’
许纯良看向四周,仔细的寻找着。此时黏在他肩头衣服上的小米粒儿没有出声,像是死了一般,一言不发。
许纯良将插在手心的桃木剑拔出来,在衣襟上随便擦了擦血液,正要再次将它别在腰间时。
他感觉到脚下的地面开始蠕动。
猛的低头,他看见身前三米处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泥土旋涡。
黑色泥土旋转着,塌陷着,裂开了一个井口大的黑洞,紧接着,一个身影从漩涡中升了起来。
看着这个身影,许纯良终于明白米道人为什么会说他很神秘,不知道他究竟是师弟还是师妹了。
她长着一张十分俊俏的脸。
皮肤白皙,五官无比美艳。妖娆又圣洁。
而她的赤裸上半身,却十分的平坦。
没有什么女性特征。
看脸,她是个极致美女,看身体,他是个健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