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纯良看着足有二层小楼大小,拥有十条手臂十三条大腿的黄色诡异朝自己跑过来。
本能的觉得有些恐惧。
这种恐惧并非来源于对它身上此时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而是来源于一种来自蓝星,深扎在他记忆深处的恐惧。
“这么大一块糖,吃下去的话,应该会胖很多斤吧……”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还好,这辈子的身材一直很好。
而在这个诡异身后,是五只造型诡异的巨大毒物。
蝎子、壁虎、蜈蚣……
它们的身体黄澄澄的,乍看是糖,细看却是一条条胳膊、大腿、躯干、手掌……,它们是由撕裂的人体组成的诡异怪物。
许纯良挠了挠头,偷偷咽下一口口水。
这些怪物……,实在是太甜了。
一种熟悉的,令人不由变得快乐的甜腻充斥着他的鼻腔和唇齿之间,甜到发腻,甜到发出。
看着已经扑到自己身前三米处的怪物们,许纯良努力保持着表面上的平静。
并用一种十分认真的口气对自己说道:“这些东西只是闻着甜,吃起来一定是臭的。”
“一定!”
伴着他的喃喃自语,第一个怪物终于朝他扑来过来,它的十条手臂变得像面条一样柔软,它们飞舞着,拦住了许纯良周身四处的空间。像一张甜腻的大网一般,将许纯良包围起来。
许纯良手中刀剑轻轻斩出,同时身体像失去了地心引力的吸引一样轻飘飘的飞了起来,就像是一个随风飞舞的塑料袋。
身体诡异的扭曲,从那些完全无法通过一个人的手臂之网中钻了过去。
同时,他的刀剑前各自斩出一道红光。
噗噗,
红光割裂了它的肢体。许纯良扭动着身体从它的破碎间钻出。
他没有分神去看背后被展开的糖人诡异,双脚在地面上同时一点,两个蛛网状的深坑出现,他化作一道残影,朝那五只巨大的糖人五毒冲了过去。
嗷呜!
诡虎啸天!
同样有二层小楼大小的火红诡虎被他一刀斩出,对着五毒糖人发出一声巨大的咆哮。
低频的声波出现,许纯良甚至看到五毒糖人们身上的人肉状糖浆荡漾起好看的波纹。
它们晶莹剔透,看起来甜腻诱人。
哗!
似是扛不住音波的共振,冲在最前面的巨大蝎子碎裂成了宛如玻璃渣一般的糖浆。许纯良恰巧落下,他的手不受控制的捏住一块碎裂的糖渣,随后很自然的塞入口中。
“嗯,很甜。”
许纯良赞了一句,然后看到那还活着的四毒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多了一些很明显的恐惧。
“嗯?”
“这些糖人是有意识的?”许纯良诧异了一下,想了片刻,然后吐出了口中的糖。
他笑眯眯的看着还活着却明显被自己吓到的四毒糖人,很友好的说道:“你们可是糖人啊,糖人怎么能有意识呢?”
“这样是不合理的。让我帮助你们回归到正常好不好。”
“毕竟糖人是让人吃的,如果有了意识,吃糖人的人会觉得很恶心的。”他很诚恳的对四毒糖人以及那位捏糖人的人说道。
捏糖人的人有些震惊的看着许纯良。
他一边用竹签再次从腰上的糖罐里蒯出一块指头大的黄糖,一边对许纯良问道:“你想杀了它们,原因竟然是糖人不能有意识?这样很不合理?”
他似乎很不能理解许纯良的脑回路。
很久以前,他就是替女王处理类似许纯良这样的入侵者的。
他遇到的所有敌人在意的都是糖人有意识是一件多么令人恐惧害怕的事情。像许纯良这样单纯的认为糖人有意识这件事不合理而要杀死它们的,这还是第一次遇到。
“是啊,我认为美好的世界里,糖人就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吓人的。”许纯良的眼神有些许的迷离,他的目光看着城心的方向。眼神看起来有些失焦。
“还有你,捏糖人的。”
“糖人这种东西还是小孩子吃的比较多一点,你捏成兔子,小猪这些可可爱爱的东西不好吗?”
“为什么要捏成那种长满触须的诡异东西呢?你难道没想过有人看到糖人上有触须,会被吓一跳吗?”
“就算没有被吓到,也会让正常的人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是不是成了一个疯子了……”
“你这样做买卖,是很不道德的。”
“我又不是没给钱。”
许纯良越说怨念越大,于是他脖子两次再次长出两个虎头。
“你这样做生意,杀了也没有什么不对呢……”
一股血色的煞气从虎头脸上的虎须上流了出来。而许纯良的六只眼睛也在同一时间变的血红。
嗷呜!
他的三颗头颅同时朝着卖糖人的怒吼了一声,邪气和煞气将他笼罩。让他看起来像一只站在血雾中的三头疯虎。
不!他此刻已经确确实实的成了一只疯虎。
他不知何时丢掉了手中的宽背刀和脊髓剑,四肢着地,像一只猛虎出山般朝还活着的四毒和卖糖人的扑了过去。
他的三张大嘴都咧开到了耳根处,露出一颗颗明晃晃的牙齿。
血色煞气先是包裹了四毒糖人,于是四毒糖人被阴冷的煞气镇压,它们就像是被森林之王吓瘫了的食草动物一般,乖乖的趴在地上,然后看着拥有六颗红色眼睛的许纯良张开大嘴,
咬在它们的身体上。
当许纯良的牙齿咬碎它们的糖浆壳时,原本不应该知道痛为何物的它们被血煞煞气赋予了痛的器官。
于是它们无法抵抗的痛呼了起来。
包括捏糖人的。
他感受到了恐惧,以死亡和痛楚组成的恐惧,这一刻他只想逃走。
因为许纯良那三颗咬在糖人上的头颅给他带来的恐惧超过了女王。所以他毫不犹豫向后逃去。
他头也不回的朝城外逃去。
他看到身边黑洞洞的房子们就像是被人用蛮力给拉长了一般,变成了细长的条,
他听到身后的虎啸声似乎也变得尖锐。
他发现自己的头明明已经到了两条街外,可自己的脚却还依旧在原本的那条街上。
一切都像他拉糖稀时那样,不知被什么东西莫名其妙的拉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