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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盘一般的月亮挂在天空上,洒下清凉舒爽的光。

一个修长的身影走在月光下,清亮的月光洒在他的肩头,在地面上留下一个更加修长的黑色影子。

身影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一个足有六层楼的高大木楼前。

他的皮肤白皙如玉,月光与楼中粉色的灯光洒在他的面上,将他原本极其好看的面容照的愈发邪魅狂狷。

此人正是看过表演又吃完了面的许纯良。

烟雨楼门前,年过三十却满身风韵的前头牌弄玉惊讶的看着站在三步之外的许纯良。

一时间有些恍惚和犹豫。

看眼前男子的面容和气质,她甚至有些无法确定将这个男子引入烟雨楼后他与头牌姑娘究竟是谁在玩谁?

如果让这五楼十二宫的花魁们看到眼前的男子,

怕是向来明争暗斗的姑娘们,会忍不住想要为他打起来吧。

弄玉忍不住在心中想到,随后迈着轻盈又妖娆的步子走向许纯良,并大着胆子搂住了他的胳膊。

毫不吝啬的将自己长的堪称是畸形的丰腴挤在许纯良有些微微冰凉的胳膊上。

带着一丝不可明状的煞气的凉意透过本就纤薄的衣服传入她的身体。

让她不由打了个舒服的冷颤。

尽管身体有些失控,她还是十分职业化的与许纯良打着招呼。

“公子是第一次来吧?可有想见的姑娘,弄玉帮公子安排,定能让公子满意。”

许纯良的嘴角不受口中的向上微微翘了翘,心中升起一阵莫名其妙的喜意,他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弄玉那紧致丰腴的屁股,然后在弄玉羞红了脸的时候笑着对她说道:

“相见的姑娘已经见到了,我看弄玉姐姐你就不错。不如去你的房间,我跟姐姐一起好好喝两杯?顺便聊一些爱聊的话题,做一些爱做的事情?”

弄玉半真半假的拒绝道:“公子就别拿奴家开玩笑了。”

“奴家不过是一个老去的残花败柳,怎么能入了公子的眼呢。”

许纯良搂着弄玉,一边走入烟雨楼,一边笑着说道:“以姐姐的身姿风韵,我猜这里一大半的男人都是为姐姐来的,不过是他们不敢直面自己的内心,才装出那一副副敬而远之的模样。兴许心中都和我一样,对姐姐一见倾心呢……”

“嘻嘻……”

“公子可真会说话,就凭公子这几句话,奴家可一定要给公子找一个好姑娘呢……”

许纯良不置可否,他来烟雨楼又不是真的来寻欢的,口中要找这个弄玉,绝对不是因为什么老蚌败火的奇葩说法,完全只是觉得弄玉姑娘一看就是烟花巷的老人,和她打听一些关于赌场和赌徒的消息,会更加的方便。

任由弄玉揽着胳膊,许纯良进入了烟雨楼大厅,并迅速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

在大厅角落,一个白面书生震惊的看了刚刚进门的许纯良一眼,随后连忙低下头,将自己的脸埋入了身边姑娘的脖子间。

用粗鲁的呼吸压抑着自己心中的震撼与不安。

‘怎么回事儿?他怎么还活着?’

‘我不是已经给宫中去了消息了?’

‘他身上被点燃的血煞狼烟怎么熄灭了?是被什么东西隐藏了?还是他有浇灭血煞狼烟的秘法?’

‘那日在他附近的可是血玲珑的跳荡兵!难道血玲珑放过了他?或是没有发现他?’

‘还是说……,他杀死了血玲珑????!!!!’

‘不可能!血玲珑有宫中密法,可召唤兵仙上身,又身具神秘的七圣刀定身术,只要拖到兵仙上身,她就是无敌的存在!他不可能杀死血玲珑!’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他拥有能隐藏或熄灭血煞狼烟的方法。’

‘可是……’

余光看到许纯良被弄玉扶着上了楼,白面书生连忙伸头在身边姑娘的耳边说了两句话。

于是姑娘搀扶着他穿过大厅,往楼后错落有致的院子方向走去。

进入姑娘的院子,他借口自己洁癖严重,要求姑娘再去洗个澡。

等姑娘无奈的离开后,他连忙展开画满黑色线团的白纸扇,用桌上的酒水开始在白纸扇上写写画画。

……

京城,

与一个漂亮宫女睡在一张床上的大太监张方身体突然一颤。

犹如机械一般站起,来到房间的书桌前。

随手摆开顶级的贡品宣纸,蘸饱了墨水,在宣纸上写写画画起来。

看到他的动作,

那宫女先是一愣,紧接着像是相信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身体像筛糠一般疯狂的抖了起来,她连忙闭上了眼睛,面向墙壁,将自己的身体紧紧贴着墙面。不敢向张方的方向看上一眼。

生怕自己看见什么知道了便必须死的秘密。

张方写了几句话,随后睁开了眼睛。

看到纸上的文字后,他将白纸用蜡烛点燃成灰,看了一眼面向墙壁的乖巧宫女,他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用他那标志性的阴柔声音轻声说道:

“知道你乖巧,没想到这么乖巧,好了,你可以活着。”

“去吧,今夜这里不需要你了。”

宫女连放在一旁的外衣服都不敢穿,连忙离开墙壁,闭着眼睛摸索着往屋外走去,

等她出了屋子,便不由流下了惊恐后怕的泪水。

趁着黑暗,她连忙往自己的屋子中跑去,回到黑暗冰冷的房间,她将自己包裹进被子里。

一声不敢出,不停的颤抖着。

……

张方确定四下无人后,从抽屉中拿出一个漆黑的盒子。

在盒子上滴下一滴血后,那盒子便化成一片黑暗。黑暗将张方的房间覆盖,于是再无一丝光芒与气息流出房间。

看到一切准备就绪,张方这才从抽屉一个锁着的锦盒中拿出两张情报。

将它们点燃,丢入桌子上那个看起来装饰性作用远高于实用性的铜盆中。

奇异的是,当那两张写着黑色字迹的纸张烧完,铜盆上却没有任何字迹可言。

满意的解开身边的黑暗,

张方正要回床上睡觉,却听到皇帝寝宫的方向,传来一声无比愤怒的嘶吼。

那嘶吼疯狂、阴冷,又透露出一种极致的恐惧。

张方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那个方向,眼神中闪过一道隐藏极深的不屑。

他知道,那个该死的想要长生不老的家伙,又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