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将血玲珑。”白发女将军血玲珑话音一落,许纯良哈哈笑着,一脚狠狠踩在地面上那些金黄的麦子上。
将地面踩出一个脸盆大的坑。浑厚的反震力将他像炮弹一样射出。
在所有跳荡兵们不屑的冷面下,他狂笑着伸手撕开了脖子两侧的肉皮。
熟悉的令他牙酸的疼痛出现,他再次伸出手指,划破了自己的额头,血淋淋的王字出现,伴随着他冲到血玲珑身前三十米处时,左右两颗虎头从脖子上伸出,狰狞的看着眼前的血玲珑。
他再次三花聚顶。
嗷呜!
一声虎吼从左侧一颗头颅上传出,许纯良伸手握住了背后的桃木剑。
“嘻嘻。”
“哈哈。”
诡异的笑声从桃木剑上传出,以许纯良为中心,所有人都开始笑了起来。
无法控制的愉悦在他们心底升起,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幸福的笑容。
除了血玲珑。
许纯良看着 血玲珑,有些不解。
他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无法被欢愉影响。
但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桃木剑翻转,他一剑割在自己的脖子上。
伴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和难以言说的疼痛。桃木剑狠狠将他右侧脖子上的老虎头颅割了下来。
许纯良甚至发现自己原本圆融自如的三个视角中,有一个视角在翻滚。
然后他便在那个翻滚的视角中看到了自己诡异的模样。
一身黑色道袍上满是鲜血,两颗写着王字的头颅,脖子右侧还有一个拳头大的豁口。
‘娘的,三花聚顶之下这么丑?’许纯良心中忍不住呢喃一句。
这些思绪都发生在一瞬间,随着那个被切掉的老虎脑袋的视角彻底陷入黑暗。许纯良的全部视角再次看向眼前的跳荡兵们。
以血玲珑为中心,六百余位跳荡兵在许纯良切掉右侧虎头的一瞬间,他们的脖子上便出现了一个不可逆转的刀口。
从右至左,凌厉的一刀切掉了他们的脖子,
让他们的头颅掉在了地上。
看血玲珑的脖子上也飙出一道血光,白皙粗壮的脖子被砍开了一般,许纯良乘胜追击,
他毫不犹豫再次提剑斩向自己左侧的那颗虎头。
噗呲!
伴着令他近乎昏厥的剧烈疼痛,许纯良一剑将自己左侧的虎头砍了下来。
于是又有六百余位跳荡兵被斩掉了头颅。
而血玲珑的脖子上,完好的另一侧也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豁口。
她那张白发白眉的英气头颅一滚,从脖子上掉了下来。
任何人的头被人从脖子上砍下来都会死,血玲珑也一样。
当血玲珑的头颅掉在地上时,许纯良不顾两侧脖子上的疼痛,他哈哈狂笑着,身体上闪烁着太阳般的光晕,随后一脚重重的踩下。
噗!
他一脚踩砸血玲珑的头颅上,将那张还算好看的英气面容踩成一塌糊涂。
随后,他抬头看了一眼头顶逐渐消散的黑云,心中松了一口气。
果然,作为阵眼的血玲珑一旦死去,这个召唤不知名存在的长蛇阵便算是废了。
许纯良哈哈大笑着朝那些还活着的跳荡兵们冲了过去。
他一步一个血印,手中桃木剑每一剑斩出,都有粉红色的剑气飞出,随后轻松让几名跳荡兵们跳着死去。
他头顶的血焰狼烟越来越高,
逐渐照亮了整个镇子。
连百里之外的人都能看得到那滔天的火光。
三十里外,一处密林中,抱着焦尾琴正在走路的瞎琴师睁开眼皮,用自己的一黑一白两颗棋子眼睛看了一眼许纯良的方向,
暗叹一句真是个疯子,随后转身快步离去。
五十里外,白面书生看着那滔天的火焰,努力回想着许纯良的容貌,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起他的模样。
‘真是个邪门的家伙。无常,无常!难道你真的是夜游神?’
许纯良终于杀死了最后一个跳荡兵,
他的面前跪着一个不停磕头的矮小汉子。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留着小的的命吧,小的可以为大爷召唤包打听。任何秘密小的都能帮大爷打听出来。”
此人正是不久前为血玲珑在阵前用包打听探出许纯良位置的那个矮小汉子。
“哦?是吗?”许纯良一阵心动。
“告诉我,怎样才能找到赌徒。”许纯良收起桃木剑。
矮小汉子嘴角抽了抽,对许纯良说道:“您有没有和那位赌徒相关的东西。”
“东西?什么东西?”许纯良想起自己之前看到他召唤包打听时看到那位跳荡兵手中拿出的那根断草。
矮小汉子看许纯良脸色一变,连忙解释道:
“想要让包打听说话,必须要用与想要问的秘密相关的东西做引子,比如刚才血将军想要确定您的信息,就拿出了您踩过的断草。”
“您若想要知道那位赌徒的位置,就得给我一个跟赌徒相关的东西。”
“衣服、头发,甚至他站立过的地方的一把土,都可以。”
许纯良点点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是这样啊,那也行,你现在招来包打听,帮我问问这个伞的来历和用途。”
许纯良伸手从背后拔下红伞。
伸向矮小汉子,矮小汉子连连称是。
他从自己头顶拔下一根头发,在红伞上蹭了蹭,然后左右看了看。
片刻之后,他拖来一个装满粮食的麻袋,又从一个死去的跳荡兵身边拿起了他的断刀和刀鞘。
将断刀插入刀鞘,他恭敬的将它们放在麻袋上,
然后开始跳起那个诡异的舞蹈,口中还不断念叨着那个许纯良听不懂的号子。
“天地玄黄!”
“日月盈昃!”
“……”
轰,他口喷火焰点燃那根头发,头发化作青烟盘旋在断刀之上。
伴着矮小汉子口中的号子,
许纯良脚下那些兵家的血液开始飘飞逐渐染红了那一缕青烟。
青烟化作血烟自空中落下,变成一根根血色的细轮廓线,将断刀与麻袋包裹。
矮小汉子再次对着许纯良磕头道:“大爷,您想问的事情,现在可以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