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您来了?请上座。”
“奴家青瓷,见过公子。”
粉色的纱帐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暧昧无比,一身轻薄红纱衣的花魁扶着许纯良的胳膊在黄梨木官帽椅上缓缓坐下。
看着许纯良一张青涩英俊的面庞,花魁忍不住轻轻吐了吐自己鲜红的舌头。
粉色的灯光下,她的唇红的像鲜血一般。
在她对面,许纯良大马金刀的坐下,丝毫没有寻常少年人第一次逛青楼的腼腆脸红。
花魁伸手给许纯良倒了杯茶,随后才轻声问道:“公子看着面生,是第一次来铜雀楼吗?”
许纯良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后大大咧咧回答道:
“是啊,第一次来到你们这种地方,心里还有些紧张呢。”
话未说完,许纯良身体一震,瞪大了眼睛。
痛!
剧痛!
他的肠胃如同猛然伸进了一根生锈的钢筋,在其中疯狂搅动一般的疼痛。
许纯良瞪着眼前的酒杯,一脸惊惧。
“酒里……,有毒!”
许纯良双眼迷离,难以置信。
花魁笑嘻嘻的站起身来,一双细嫩手掌前生出十根尖利指甲,朝许纯良走了过来。
噗呲!
他的心脏被一把抓碎。
许纯良,死亡。
灯光依旧粉红暧昧,身披半透红纱的花魁恍惚间变成了一只白中描蓝的青花瓷娃娃,蹲在黄梨木桌子上,啃食着许纯良的身体。
血液狂喷,染红了花魁身上原本就血红的纱衣……
下一瞬,整片时空开始像倒带一样倒流,一切重回原点。
“客官您来了?请上座。”
“奴家青瓷,见过公子。”
许纯良呆呆的站在那里,任由花魁扶着他的胳膊在凳子上坐下,心中波澜起伏。
三天前,他刚刚参加完高考。
和暗恋的妹子一起去网吧开包间包宿。
结果还没过十二点便猝死在了伸手拉妹子手的那一瞬间。
再睁眼就成了这樊城斩妖司的一名小旗。
而今天来这铜雀楼中,却是为了完成队长派给自己的任务。
查询最近城中时常有男人失踪的问题。
看着眼前正在跟自己说话的花魁,许纯良心中有些恍惚。
‘刚刚那是幻觉?还是梦境?’
‘或者是……,我脑子有问题?穿越把我穿疯了?’
他不能确定。
看着花魁伸手给许纯良倒了杯茶,借着轻声问道:“公子看着面生,是第一次来铜雀楼吗?”
许纯良不由打了个寒颤。
一模一样!
和幻觉里一模一样!
一样的茶杯,一样的淡黄色茶水,一样的红色纱衣透视装。
等等,红色纱衣透视装?
许纯良没忍住又看了一眼。
雪白到几乎透明的皮肤波澜起伏,淡蓝色血管透过半透明的皮肤熠熠生辉。
看花魁姑娘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许纯良不好意思的收回停留在她胸口的目光,
笑着说道:
“是啊,第一次来,还有些害羞呢。”
他没有喝茶,
花魁笑了笑,将茶杯双手捧起,站起身来走到许纯良身边。
一脸媚笑着依靠在许纯良的身上。
双手作出敬茶动作,轻声问道:
“公子怎么称呼?”
许纯良左手接过茶杯,右手搂住花魁的肩膀。
毫不客气的伸手在她光洁柔嫩的肩膀上摩挲着,将手中茶杯送到花魁面前。
“我叫许纯良,年龄小,怕伤肾,不爱喝茶。”
“来,这杯茶你喝了吧。”
花魁娇媚一笑,伸手接过茶杯放在桌前。
一只玉手轻柔的抚摸着许纯良的脖子说道:
“许公子真爱开玩笑。您这个年纪正是肾好的时候。”
“喝茶什么的,伤不了的。”
‘果然!这茶中有毒!她也不敢喝!’
许纯良心中生起一阵喜意,
然后,
一阵剧痛从脖子上传来,他艰难的扭头看向怀中的花魁。
一双白皙如凝脂,描画着青色鱼纹的纤细玉手插在他的脖子上。
切断了他的喉管。
“哈~”
“哈~”
许纯良艰难的呼吸着,所有的气息却不争气的从他喉咙上的窟窿中往外无情的喷射着。
噗呲!
血光飞射,花魁再次捏碎他的心脏。
……
“客官您来了?请上座。”
同样的声音再次传入耳朵,许纯良的心中充满了恐惧。
‘我这是怎么了?掉入循环了吗?’
‘娘啊,我究竟有几条命能拿来试?’
‘我是不是疯了?’
“医生?医生?救我!”许纯良大声呼喊着。
一身红衣的花魁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的许纯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喊医生。
医生就救得了他吗?
进入了自己的房间,就是猎物了。
猎物,可没有活命的机会。
她捂着血红的小嘴呵呵笑了起来。
“公子,喝茶。”
她倒了一杯茶,放在了许纯良的面前。
许纯良看都不看那茶杯一眼,一把将花魁拉入怀中。
并毫不犹豫按着花魁的头颅,对着她血腥的嘴巴亲了过去。
一抹腥咸的血腥味传入许纯良口中。
花魁瞪大了眼睛,不明白眼前的少年为何如此大胆。
双手紧紧抱着许纯良消瘦的身躯,
她的眼睛瞬间变红,
左手指甲变成五片破碎的锋利瓷片。
噗呲!
……
于纯良再次醒来!
一双漆黑善良的瞳孔不再平静。
疯狂的杀意在双眼中酝酿。
伸手揉了揉并不疼痛的心口,
他在花魁的对面坐下。
“公子是第一次来吧?”在花魁边倒茶边询问的瞬间,
许纯良伸手从后腰处掏出一柄黄铜小刀,
朝花魁姑娘扑了过去。
先下手为强!
面对许纯良堪称凌厉的一刀,花魁姑娘不惧反笑。
她整个人就坐在那里,
身体外的纱衣凭空臌胀,
纤瘦的身体瞬间拉如满弓,左手向后一撤,随后瞬间击出。
伸出五片破碎瓷片的指甲如炸雷般轰在许纯良胸前。
噗呲!
她再次一把捏碎了许纯良的心脏。
……
愤怒!
无奈!
疯狂!
复杂的情绪充斥着许纯良的内心。
他现在已经顾不上思考自己是不是掉入了什么可怕的循环。
他只想弄死对方,
或者被对方弄死!
在黄梨木椅上坐下,许纯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认真思考。
寻找这花魁的破绽。
茶不能喝!
打,打不过!
要不试试出卖色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