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如同洛璃所说的那样。
从那场完全体使徒的灾难之后,整个世界上,就只剩下了崩坏与律者充斥着未来的六年。
从有记录的最后一位律者琪亚娜往前算,一共出现了数十位律者。
洛雨的记忆里,虽然没过百,但也有七十位。
而且这不算洛璃,不算天启教会的圣女,还有琪亚娜。
天启教会是在那场灾难之后,mei和奥托彻底翻了脸,奥托在受灾区边缘创立的组织。
而且即便翻了脸,奥托依旧和mei做着一些交易,比如人造体,比如...
兵神设计机。
而且在此后,她也彻底的放弃了人类,至少洛雨是这样看来的。
厌恶人,或许是她的本性,只是她一直没有说出来而已。
至于后来的特别行动组,在那场战争之后,也只剩下了几个人。
时雨绮罗跟随奥托离开,队长一职由刚从美国留学回来的无量塔姬子就任,辉火依旧在这支部队里。
洛雨的话,则是在没有律者的时候组织人手开始进行避难所的修建,有律者的时候操控兵神初号机出战。
直到琪亚娜的出现,他才彻底的放下了担子,带着洛璃回了老屋。
洛璃在那时,也是终于成了一个普通的女孩一般,卸下了自己所有的心防。
“我好像,可以和所有人们信仰过得存在沟通。”在回了家之后,他们也是收到了一个匿名邮件。
在洛雨打开的时候,洛璃还在说着:“只要我诚心想什么事,我就可以做到一般。”
“是吗,那可真是不错的能力呢。”洛雨点开邮件,这个年代都没几个人会用这么老套的东西。
内容很简单,上面只写着一句话:比邻星及其三星系统消失,出现特殊崩坏生物。
奥托发来的信息。
“谁啊。”
“奥托发的。”洛雨删掉它,转而登陆了一个网页:“凯文,能否帮我查一查超电社最近的太空观测。”
凯文是第十七次崩坏的幸存者,在那之后他接受了人体改造手术,直到第三十九律者事件时因为理念不合,彻底脱离了超电社,转而借助平民的力量,在崩坏肆虐的前线组织起了自己的人手:
逐火之蛾。
这就是这个组织的名字,最初的来历,只是一群殉道者,一群赴死者。
“六年了啊。”洛雨轻敲着桌子,回想起了那个叫琪亚娜的实验体。
集中营,培育,然后...
“这几年我们消灭了多少律者?”洛雨开口问道。
现在也只剩下东亚和美国西海岸还适合人类居住,总共只有不到13%的土地。
世界上除了超电社之外的所有政治组织都联合在一起了,现在自己就属于人合联的理事,负责着避难所的建造。
“避难所的情况怎么样了?”洛雨问了一句。
“嗯...差不多可以承载现在的绝大部分人员了。”
经过了这么久,洛璃也是成了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文员。
“那就好,我们...等一等吧。”
洛雨也不知道之后还能干什么了,只能这样的说道:“现在的话,我们休息休息吧。”
“嗯。”
老屋的陈设依旧,当年的崩坏还是没有对这里造成太大的影响。
只是门口原来的哨兵换了人。
据说是那场崩坏之后,为了救人致残,早就退伍回家了。
而且现在政府还管着他们一家人的生活。
“我做得对吗?”洛雨回过头,看向原来棋盘的位置。
对面是一个坛子。
上面贴着老爷子年轻时候穿着军装的照片:“我或许的确没有那样的信仰,可是,这或许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会理解我的吧。
既然他们想要毁灭,或者是同化,那我们就先走这条路,把它们给同化吸收掉。
洛雨最后看了它一眼,然后回到了楼上。
那是他最后再看一看那个东西,从那时之后,直到迦娜的降临,他再也没有看过它。
沙盘上,城市已经完全被红色覆盖,只剩下几个绿色的点刺眼的钉在那里。
“对不起...对不起...”
乐土里,洛雨就那样缩成一团,哭的像个孩子。
爱莉希雅抱住他,轻声抚慰着:“没关系,你做的很好了。”
“你做的很好了,不用自责,很多人即便放到那样的位置,他也做不到那样呢。”
不知什么时候。
爱莉希雅缓缓睁开眼睛。
无垠的星空之下,一个白色的天使一般的身影静静的矗立在那里。
“我不是...死了吗?”这是爱莉希雅,是真正的她,而不是乐土中那样的一个记忆体。
“你终于来了。”
说话的不是那个白色的天使,而是在她身前的,一个白色的身影。
紫色的眸子像是澄澈的紫水晶一般:“感觉如何?”
“你是...那些记忆的主人?”
这才是现实。
爱莉希雅以洛璃的视角,再次经历了一遍那个时代。
面前的那个人,明显是洛璃。
或者说,是最后的一缕人格。
“没错哦。”洛璃说道:“我代表天启,向你传达一个通知。”
“啊嘞?这是什么展开啊喂。”爱莉希雅特别想问什么。
“现在嘛...”洛璃笑而不语:“现在,就是最后的战场了,也是你们...”
“也是你们杀掉我的机会。”
一个柔柔弱弱的声音回响在她的脑子里。
“嗯?什么意思?”爱莉希雅有些疑惑的问道。
天启睁开了眼睛。
“别误会,它也是很痛苦的,也是在寻求着一个结局。”洛璃解释道:“而且...本来以为你不会真正的成为人,可没想到我没有死透却让你...也算是幸运吧。”
说罢,洛璃便不再理会,只是默默的看着她:“还有一会儿,不过一切的答案,还请你回去之后自己去问吧。”
“你们到底是...”爱莉希雅的疑惑并没得到任何的回答,反而是他们两个在闲聊着。
“存在于信仰,也会随着人的记忆而消失存在,也是有趣,也是...”
“彼此彼此,诞生自祈愿的生命,不过你真的不想去管管那些小偷?”
“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