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真是巧得很呐!
刚刚动手的时候,苏蓬的好几拳都砸在了张昀的嘴角和面颊之上。
这可让张昀遭罪不小啊!
他现在别说说话了,就连动一下嘴巴都会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
不仅如此,由于受伤的位置特殊,连带着他的口齿都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正因为如此情况,苏蓬倒是“幸运”地抢到了率先开口的机会。
夫子听完了苏蓬的叙述后,缓缓抬起头来,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张昀:“张昀,事实经过可是如此?”
此时的张昀,好不容易有机会开口,刚要解释几句,才吐出几个字:“我……唔,今……哦!”
就立马痛得龇牙咧嘴起来。
可是,他心里明白,如果此刻不为自己辩白一番,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乎,即便再怎么痛苦难耐,他还是强忍着继续说道:“夫子,这件事.....真的......不是......他说得那样!”
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夫子显然已经没有耐心再听他啰嗦下去了。
只见夫子挥挥手,示意他暂时不要说话。
然后,夫子直接转头看向了其他学子们问道:“不是都说张昀和其他人一起租了房子吗?来个人,说个清楚明白。”
话音未落,人群之中立刻走出一名同样参与租房的学子。
只见他恭恭敬敬地向夫子行了一礼后回答道:“夫子,确实是有租房这么回事儿。咱们几个呀,每天往返书院路途实在太远,
一来一回着实浪费不少时间,唯恐会耽误学业。所以大家一合计,就想着干脆在镇上租间房子住下得了。
至于这房子,还是张兄好心帮忙定下的,就在北街口那边,环境什么的应该都挺不错。
不过,他和苏兄之间发生的这些事儿,我们就不是很清楚了。”
这番话看似不偏不倚,但夫子是什么人呐?他哪能看不出来这位学子其实是在有意偏袒张昀呢?
“北街口的房子?”夫子轻哼道,“还环境不错,你们亲自去看过了?”
那个替张昀回答情况的学子,显然没想到夫子会这么问,但是这话都已经说出去了,也只能硬着头皮应声道:“是的!”
“那张昀,你有什么话要说的吗?”夫子锐利的眼神从张昀身上划过,“你最好老老实实把事情说出来!”
张昀满脸通红地说:“夫子,是我一时糊涂,听信他人谗言,才闹成这样,实则都是我的错。”
夫子微微眯眼,审视着张昀,片刻之后才道:“你和几个同窗商量租房的事情没有错,但是这房子的位置,你确定没有问题吗?”
此话一出,几个打算和张昀一起租房子的人,脸色马上就变了。
“苏蓬,你来说说,你为什么不和他一起租房子。”夫子直接就把问题给到了苏蓬,“我知道,你们家应该在镇上租了房子的。”
此话一出,那些原本和张昀一起租房,近日打算搬家的学子通通看向了苏蓬,他们都以为是对方没钱才不租房子的。
甚至以为苏蓬答应了又反悔,是不守信用的表现。
这会儿听了夫子的话,才明白其间可能另有隐情。
“我不和他一起合租,一是因为我全家都搬来镇子上了,不想和人合租。”苏蓬顿了顿,终于还是说了出来,“我家人,到牙行问过了,北街口那里环境极差。
周围不是赌馆,就是青楼,而且周围还有很多暗门子,家人觉得我年纪小把握不好自己,会被带坏,才想着多花些钱租个环境好点的地方,我家如今租的房子在南平坊。”
这话一出来,那些刚刚还向着张昀的学子脸都绿了。
他们是比苏蓬大了些岁数,可是也不过是一两岁差距,在那样的环境下,别说读书了,就是生活都很困难吧!
其中一个家境比较困难,这钱来得极为不容易的学子,冲过来就一把拉住了张昀的脖领子:“张昀,把我的钱退给我,我不和你一起租房子了,那地方我不住。”
几个本来还有些抹不开脸的学子,也纷纷跟着一起嚷嚷道:“对,那地方我们不住。”
张昀的哥哥也在镇子上,刚刚听说自己弟弟在学堂打架,和自己掌柜请了假,也着急忙慌地赶了过来,刚刚到现场就发现几个人正围着弟弟。
而且其中一个还揪着自己弟弟的脖领子。
“你们干什么?”他连忙上前想隔开几人,刚想动手就看见了坐在上位的夫子,一时也只能放下手里的拳头。
“张昀,说说吧!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干?”夫子的眼神如洞悉一切般看着他,见他迟迟未语,“每年都有从村子里来的学生,被镇子上的繁华所迷,
所以你是染上了赌瘾还是什么其他,你自己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