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准备,路明非要来了。”芬格尔站在源氏重工的楼顶。
“放心,他绝对闯不进来。”佐伯龙治自信地说。
话音刚落,兰博基尼拐过远方街道的拐角,进入了守卫的视线。
高高的城堡中,绘梨衣从窗户探出脑袋,看到路明非的瞬间,眼中光芒万丈。
“Sakura!”她高呼。
路明非举起右手回应着她。
“用普通人的手段,我们用能力的话,他也会用,这样就没得玩了。”芬格尔说。
“我知道。”夜叉跃跃欲试,“我倒是要看看路君的身手到底如何。”
“那你悠着点,这么说吧,就只考虑格斗技巧的话,楚子航都未必能稳拿下他。”芬格尔提醒道。
然而芬格尔的提醒并没有任何作用,路明非都没下车,纯粹依靠车技不断甩开守卫。
他眼中只有那座城堡。
“女士们先生们,请拿出你们的手机对准我。”路明非大笑着说。
他一脚油门踩到底,超级跑车的性能于此时达到顶峰。
夜叉还想着较量较量,路明非开着车差点碾过去。
“路君,你疯了?”夜叉大喊。
“还不够彻底呢!”路明非的目光锁定旁边的三角台。
他可没打算这样一路撞过去,更没打算打过去。
“绘梨衣,我带你去明治神宫。”
车子冲上了三角台。
之前的路明非确实还没疯彻底,现在他是彻底疯了。
兰博基尼从守卫群的头顶上飞了过去,重重地砸落在地,随后是一个帅气地漂移,正停在城堡的下方。
“跳下来!”路明非伸出双手。
城堡里的公主没有犹豫,因为这就是她等待的骑士。
哪怕是恶龙,她也认了。
“G了。”芬格尔放弃抵抗,“乌鸦,我点了,你随意。”
“大家让开道路,待路君和小姐离开后,全部前往明治神宫。”乌鸦下达了命令。
在众人的目光中,在阳光的见证下,公主从窗户处跳下。
她的骑士稳稳接住了她。
“Sakura。”
路明非把她放在副驾驶的位置,“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绘梨衣红着脸,低着头,有些害羞地回答:“结婚。”
“谁和谁?”
“我和你。”
“我是谁,你是谁?”
“Sakura和绘梨衣的婚礼!”绘梨衣兴奋地喊着。
守卫们让开了道路,每个人都含笑目送着公主和骑士。
乌鸦看着这一切,莫名流下了眼泪。他伸手摸了摸西装的口袋,糟糕,忘记带烟了。
“找这个?”夜叉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旁,递过来一支香烟,“大男人,哭什么。”
“谢谢。”乌鸦点燃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后说道:“你不也一样,夜叉。”
路明非看到后视镜里逐渐远去的源氏重工,又看看身旁的绘梨衣。
多好的女孩,多好的跑车。
多么熟悉的感觉。
还记得那场逃亡吗?这位美丽的女孩可是价值一百亿日元耶!
路明非曾开过两次兰博基尼,一次是带她逃跑,一次是怯懦的迟到。
这是第三次,没有谁在车后追赶着,也没有死亡在前方等待。
“Sakura,你在想什么?”绘梨衣侧过头来,问道。
“不知道。”路明非说:“像走马灯,很多很多事情。”
“走马灯是什么?”
“往事,回忆。过去的人,过去的事。”
“是不好的回忆吗?”
“不是,是鲜花铺满的未来。”
他委实不必悼念过去,她也没理由去在意往昔。
兰博基尼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车,它能载着路明非驶向已经错过的路口。
人生的选择不是推开一扇又一扇的门,而是一个又一个的岔路口。
人是有重新选择的机会的,只需要往回走,回到最开始的那个地方。
可人往往没有倒退的勇气,已经走了很漫长的路,谁能舍得这一路的风景和对尽头的好奇呢?
路明非已经抵达过另一条路的尽头了,他也乐于承认自己是个衰仔。
“谢谢。”路明非突然说。
“怎么了?”绘梨衣觉得路明非有点奇怪。
“谢谢你,绘梨衣。”路明非看到了大鸟居,“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傻子。”绘梨衣攥住了路明非的手。
……
能举办这样一场婚礼,是明治神宫的荣幸。
婶婶看着人山人海,不由低声跟叔叔说道:“绘梨衣家里的背景有点太夸张了吧,这么多人,各国的都有。”
叔叔只是笑笑,他知道,如果此时告诉自己的老婆,这些人大多数是为了路明非而来,她估计得吓晕过去。
另一边,凯撒不解地问楚子航:“你和夏弥领个证就算完事了?”
“嗯。”楚子航说:“寻常一点吧。”
夏弥说道:“是我要求他这么做的啦。加图索是混血种家族,可以放开了弄。路明非只叫了他叔叔和婶婶,普通人没多少。但楚子航要是弄婚礼,家里的亲戚朋友,一大堆,太麻烦了。”
“好了,别说话了,婚礼开始了。”源稚生说。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这座城市也安静了下来。
西装与巫女服的婚礼,随意中带着刻意,寻常里又透露着浪漫。
芬格尔的旁白与婚礼同步:
我们都在期待着骑士与公主的故事,
尽管俗套,
却永远都不会过时。
少年总有不年少的时候,
可梦依旧会在,
让她的微笑和悲伤,
成为自己一生的独有。
就这般抱紧她,
证实自己的存在。
————
路明非为她戴上戒指,在所有人的笑容里拥吻她。
然而当他松开怀抱时,他注意到自己胸前的口袋里多了一张纸条。
“这是什么?”绘梨衣小声问道。
路明非径直打开:
哥哥,新婚快乐。
恭喜你,你不需要再考虑离开谁。
河流是否需要离开山间,奔向大海,全由你决定。
当我不再你身边时,你就已经拥抱了全世界。
孤独,渐行渐远。
——路鸣泽。
绘梨衣也看到了内容,好奇地问:“你那个堂弟给你的?”
路明非摇了摇头,把纸条揉成一团,“不知道,也许是哪个人的恶作剧吧。”
————
写在最后:
人不应该为镜中花水中月而困顿一生。
书中的一切,尚且有修订的机会,但人生未必。
愿大家,不必孤独前行。
(本书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