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比作老鼠,那你自己呢?又比做什么?”
李熙亚脸色倏地沉了下来,“季棠言,你别以为你是审判者就真的能凌驾众人之上了,别做这么的大梦!”
“我从来没有说过,要凌驾于他人这种话,还有……”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季棠言缓缓走到李熙亚跟前,抬起眼眸,凝视着他。
“你藏起来的那几个病人,真的以为没有人知道吗?”
话音刚落,李熙亚猛地拽住季棠言的衣领,瞪大了眼睛盯着他。
“好了,别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
季棠言反握住李熙亚的手,使力掰开。
“好自为之。”
他只留下这一句话,绕过李熙亚径直离开。
如果没有被感染上病毒,李熙亚的计划大概率会成功一半。
可原定的的剧情里,李熙亚的确感染上病毒,可就在变成异类的前一天,他拿到了用宴明浔的血液制造出的免疫血清。
躲过了这一劫。
可眼下,宴明浔不会站在李熙亚这一边,更别提会拿免疫血清给李熙亚。
现在想想,季棠言都有些好奇这个故事的后续发展了。
-
下层的暴乱依旧在进行,但不同以往那般激烈。
只要仔细观察,你就会发现,参与抗议和暴乱的人少了很多,许多熟悉的面孔也不在队伍之中。
至于去了哪里,也无人知晓。
在下层待着的人,基本上家里都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为两餐温饱做着最苦的劳作。
俗话说的好,就算有人死了都不知道。
在这里没有人会关心这种事情,最关心的只有是否能在基地长久地待下去。
基地外发生的任何事情,只要不牵扯到自身,所有事情都与他们无关。
“我还以为,这大晚上拽我出来是为了体验一下野……唔&*%?”
宴明浔拉开季棠言捂住自己嘴巴的手,薄唇撅起,“言言,怎么能这样突然袭击呢?”
“你再多说一句类似的话,我保证你今晚别想安稳睡着。”
“好啊!”
季棠言愣怔住了,被宴明浔言语里的兴奋劲逗笑,“我忘了你是个bt,不能和你说这样的话。”
宴明浔唇边噙着笑意,走上前几步,从背后拥着季棠言,下巴还不忘搁在他的颈侧。
用下颌撒娇式地摩挲了几下。
“言言。”
“嗯。”
“觉得不开心了,是吗?”
“……”季棠言咬了下嘴唇,“没有,没有不开心。”
“说谎。”宴明浔声线沉了下去,“手脚都开始有些冰凉,还说没有。”
季棠言下意识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却被宴明浔直接反握住。
“被抓到了,的确是在骗我,对不对?”
宴明浔很清楚季棠言到底因为什么而感到心情郁闷和难以开怀。
在人类基地几乎所有人的眼里,季棠言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不需要对任何一次开枪做出半个字的解释。
人类的未来和利益,才是他忠诚的东西。
审判者没有任何的错判,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每一次处决掉一个被感染的人,就会有无数个跑出来指责的家伙。
他们怨恨审判者杀死一个活生生的人,也怨恨中央塔给予季棠言这样的权利和定下的规则。
无处可以宣泄的愤怒,他们无法对庇佑着自己的中央塔泄愤,只好针对季棠言来进行一系列的怨怼。
“实验室里的容器,全部被感染上了病毒。”
“是李熙亚他们做的?”
季棠言无言地点了点头。
他们行动的速度真的比原定的时间要快了好几天,而且病原体现如今也开始要变异。
如果免疫的血清无法研究出来的话,人类灭绝也临近倒计时了。
“这群家伙,是想要拉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吗?”
宴明浔眸光深邃,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咬牙切齿起来。
“下地狱……”季棠言低喃了一句,“是该送他们下地狱的。”
“不要愁眉苦脸了。”宴明浔搂住季棠言的腰,推着往前走几步,“我们来玩点更刺激的游戏,缓解一下压力。”
季棠言:“……”
-
翌日。
迷糊之间,季棠言微微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神注视着近在咫尺的宴明浔。
他们如今身处基地外十几公里的位置,在一个丛林密布的地方扎了个一个小帐篷。
能大概容纳三个人的帐篷。
帐篷的门打开,能看见远处的中央塔,也能观察清楚周围的环境地貌。
“言言,不专心可不行啊……”宴明浔眼帘半垂,“你老公可是很辛苦的。”
“……你把我放开,你就不辛苦了。”
“不行!”宴明浔嘴上说的狠,手上的动作却愈发轻柔,“饿不饿,我给你做一点吃的,补充体力。”
季棠言点了点头,一听到宴明浔做吃的,眸光微闪,“要吃,多加辣!”
“不行。”
“微辣。”
“不能讨价还价。”宴明浔直接拒绝,“我做什么,你吃什么。”
季棠言无力反驳,只能点头表示同意。
毕竟,他没得选。
季棠言坐直了身体,揉捏着发酸的肩膀和腰部,目光斜睨了一眼帐篷外的情况。
就在这时,宴明浔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什么东西拽了一下。
“怎么……了?”
“孢子……”
“什么?”宴明浔看着被燃起的柴堆,一时没有留意季棠言的低语,“这下应该就会暖和一点了,吃完后我们可以继续。”
季棠言伸手握住宴明浔的手臂,眸光里满是欣喜和激动。
“我想到一个可以解决解药无法传播的办法了!”
“好好好,我们待会儿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宴明浔边说着,手里的动作边在解开季棠言的衣服,“我们先解决眼前的‘温饱’问题。”
“宴明浔……唔……”
“乖,多吃点肉,对身体好。”
“我不喜欢……吃这个……”
“不吃这个,就要吃别的了。”
“……讨厌。”
一股石楠花的味道。
想到这里,季棠言蹙起眉,耳垂却不自觉染上几分红晕。
“乖一点,阿言可是乖宝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