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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咯……”

孟婆发出了几声难听的笑声,戏谑的看着九天玄女道:“你这女娃娃,虽然是这小子的师尊,但师尊只是引路,可不是让他成为下一个你。”

说罢,她看向了张清源,道:“小子,你怎么说?”

张清源皱眉沉思,不由的看向了九天玄女,后者摇了摇头,然后带着几分警告的瞪了他一眼,道:“你莫要趟这摊浑水,九幽极阴之地远非你能想象的可怕和重要。”

张清源忽然朝九天玄女一拜,很是认真的跟对方说道:“弟子很感激师尊为弟子的思虑!”

“然弟子这一路走来,全靠拉大旗,扯虎皮,直到遇见了师尊,才有了足够的依靠,若非师尊,弟子绝难走到这一步,只希望师尊能让弟子做一回主。”

玄女冷着脸,哼道:“还没正式入门,翅膀就要硬了?”

张清源摇了摇头,道:“师尊误会了,弟子生前便是孤儿出身,一切都靠自己拼搏,早已知晓命运的一切馈赠,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若想得到,怎能不付出。”

“命运的一切馈赠,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玄女似有所感,有些出神的喃喃道。

直到此刻,九天玄女才瞥过头,看向了这个弟子,眼神有异,似乎再重新认识他一样。

“你……能有如此认知,倒是出乎为师所料,但你真的知道,一旦应下,将会面对什么吗?”

张清源哑然一笑道:“师尊,弟子不知道,但师尊当初对弟子不也完全不知,最后却作了弟子的师尊,普通人几十年,修仙千万年,若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未免太过无趣了。”

见他意志如此坚定,玄女有些嗔怒的将脑袋瞥向了一边,道:“随你随你,既然你自己做出的选择,将来不要后悔就行。”

张清源嘿嘿一笑道:“师尊放心,不管将来面对什么,弟子都有准备,师尊别忘了,弟子可是那个将来要成为师尊道友的男人。”

学着生前小霓虹动漫中二主角的语气调皮了一下。

玄女似乎要笑出来,但又憋住,强行摆出一张冷脸,道:“滚!!为师懒的理你,既如此,你自己跟娘娘谈吧,你轮回殿在附近,为师去转转看。”

说罢,玄女便直接下了奈何桥,朝着轮回殿方向走去。

桥上只剩下张清源和孟婆,后者脸上皱纹挤在一起,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道:“咯咯咯……你这小子果然有意思。”

“已经想好了吗?”

张清源点点头,没有丝毫犹豫,道:“晚辈已经想好了,可需晚辈立下什么誓言?”

孟婆摇头道:“用不着,老身还不担心你敢反悔。”

对方这么有自信,张清源自然不会犯贱给自己找麻烦,直接道:“既然如此,那前辈便将玄黄二气给晚辈吧。”

孟婆伸出一只布满皱纹的手,只见手上捧着一个小小的石钵,有个粗糙的盖子盖在上边,时不时透出乌黄二色玄光。

一个小小的石钵,透着难言的厚重感,宛若托着一方天地。

“这便是玄黄二气,便宜你小子了,当年巫族衰落之后,几位兄长手中的玄黄之气也都在这里,三界之中除了太上手中的那座宝塔之外,再无其他玄黄之气。”

张清源目光直接锁定在石钵上,魂入开天之时,他曾感受过玄黄之气的玄妙气息……与眼前一模一样,确实是玄黄二气不假。

淡淡的先天玄妙充斥四周,仿佛要将奈何桥化作一方圣地净土。

他下意识的伸手就要接过石钵,谁知孟婆突然将手缩了回来。

“前辈?”张清源不解的看着对方。

“咯咯咯……不急!”

孟婆佝偻着背道:“还有一事忘了跟你说,老身只给你最多一千年的时间,一千年内无论如何都要给老身一个交代,若不能将老身的几个兄长救出来,那就只能让你去镇压九幽极阴之地了,容纳了玄黄二气,镇压九幽也足够了,你可要想好。”

“想好了!”

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要是因为看不见的顾虑放弃看的见的利益,那才是真正的蠢。

只听孟婆又道:“还有一事,别怪老身没有提醒你,玄黄二气乃先天之物,此前在老身手中,没人敢觊觎,但若是落在你手中,那就说不好了,所以你最好还是赶紧用掉,否则要是被别人抢去,老身可不管哦。”

“前辈放心就是,晚辈晓得轻重。”

一番磨叽之后,孟婆终于伸出了手,张清源一脸郑重石钵接过,宛若捧着一座山峰,小小的拳头大小的样子,却重的无法想象。

张清源不敢大意,将其收入了须弥戒中。

至此,他才松了一口气……终于到手了。

如今只差以玄黄二气重铸肉身,通天大道,便真正对他开放了。

“好了,目的达成了,去吧,拿了老身的东西,以后有空没事的时候,记得来桥上跟老身聊聊天,可别转头就不认人了。”

呃……

张清源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他确实这么想的,以后再也不来了。

感觉有点像始乱终弃的渣男,他无奈的道:“前辈放心就是,只要晚辈还在轮回殿一天,自然会时时来。”

孟婆听罢,有些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道:“那应该没多长时间了,得了这东西,你便要成仙了,成了仙,你师尊也不可能再把你放在阴间厮混。”

“咳咳咳……还是年轻好的,未来无限,不像老身这种,活的长,又死不掉,半身入土,半死不活。”

“就像几十年前,奈何桥上来的一个姓周的阴魂所说的,有些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些死了,他还活着……老身感觉像是死了很久了。”孟婆絮絮叨叨,很是感慨的道。

张清源:……

好歹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张清源自然知道这话是谁说的。

张清源俯身一拜,道:“若是无事,那晚辈就告退,下次有时间再来找前辈。”

“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