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彪说的话是很漂亮,很场面,但是我却总感觉像是话里有话的样子。
不过这个时候我心里最大的疑问还是他为什么这么怕李怀仁,还有他现在明明在西庆市已经是只手遮天的人物,为什么在李怀仁的口中就成了小混混?
但是这些问题我又不好意思开口直接问,只能是先随便聊聊再说。
于是我便打量着天台上的四合院对张彪说:“张老板,能在天台上修这么漂亮一个四合院,实在是让人想不到。”
张彪一听,就开始嘚瑟了起来。
“这算什么,连这个酒店都是我的,天台上我还不是想建什么就建什么。”
这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在西庆市能排上前几名的豪华酒店,竟然都是张彪的。
除此之外,他在西庆市还有各种生意在有人帮他打理着,妥妥的就是西庆市的一个土皇帝。
不过这也更是加深了我的好奇心。
在酒桌上他和我碰了几杯,我看到他脸慢慢有了红色,嘴里的话也多了起来,于是便问道:“张老板,刚才电话里听说你和李怀仁市长以前相识,能不能跟我聊聊他在你们西庆市当副市长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人?”
张彪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甩了甩胳膊,示意身边的手下都离开,接着就彻底打开了话匣子。
从他口中得知李怀仁和在海津市行长对我说的没什么区别。
那就是李怀仁在这里简直就是包青天一般的存在,在打黑除恶这一方面是谁的面子都不给,短短几年之内不知道让多少混混进了监狱,还有掉了脑袋的。
甚至西庆市的官场也来了一次大洗牌,不少人都受到牵连。
由于李怀仁在这一方面下手够狠,影响到了一些人的利益,所以西庆市的一些人就明里暗里的开始跟他过不去。
不过我猜想这并不是李怀仁离开这里的原因。
他之所以离开这里去了海津市,应该是海津市出了王家三兄弟和赵国伟这件事情之后,上面才派他过去整顿的。
并且张彪喝醉了之后说出来的一件事情,让我们也彻底明白了他为什么胆怯李怀仁。
原来就在一年之前,张彪在西庆市还算不上什么人物,甚至可以说在一些有钱有势的人眼中根本就没人瞧得上他。
是经过李怀仁对西庆市的一番整治,把有头有脸的人都收拾了个干干净净,这才让张彪有了出头之日。
当时李怀仁还在西庆市做副市长,所以张彪并不敢太过于张扬,只是小打小闹的赚些小钱收买人心。
在李怀仁离开西庆市之前,就已经听说了张彪这个人,甚至还特意找他谈过话,明里暗里的告诫他不要为非作歹。
可是李怀仁前脚一走,张彪就像是被人解下了镣铐,彻底放飞自我了。
他先是靠黑吃黑的强硬手段,彻底垄断了整个西庆市的焦宝石交易市场。
凡是有外地要贩卖进来的焦宝石,不管是供应给哪个厂家的,都必须被张彪给抽取大小不等的保护费。
由于西庆市对焦宝石需求量巨大,所以张彪在极短的时间内就通过收保护费获得了大量的资金。
张彪之前虽然是个小混混,但是他跟着别的老大没少耳濡目染,十分清楚吃这碗饭少不了有后台保护自己。
于是有了钱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砸钱买通了整个西庆市的黑白两道。
也就是说,只是一年的功夫,张彪就成了西庆市的一霸。
至于他为什么怕李怀仁,那是他当时见识过李怀仁的手段,知道这是个软硬不吃的主,就算是已经被调离了西庆市,如果自己得罪这个人,那自己照样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张彪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对我抱怨道:“哎,陆老弟啊,我是没有你的命好啊。”
我很不解,笑着问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接着说:“这西庆市能轻轻松松赚钱的时候,没我的份儿,现在想赚钱,就只能靠我这样刀头舔血了。”
原来他的意思是羡慕我现在手里有个高产量的焦宝石矿。
他还告诉我,其实西庆市在多年前也有不少人都是靠焦宝石矿发的家,只是现在整个西庆市的焦宝石矿已经快枯竭了,产量少的可怜。
整个城市也因此转型,靠用焦宝石来生产各种成品来获利。
有矿的时候,他这种混社会的人肯定是能吃上这碗饭,但是现在,他们还想靠占着矿躺着数钱的日子早已经过去了。
我笑着对他说:“张老板,不过据我所知,以前西庆市靠挖矿赚钱的企业现在已经都全部转型,整个城市也比之前还富裕,那就说明这一行更赚钱,你为什么不往这一方面发展?”
他摆了摆手,不屑道:“哎,那都是有文化人才能吃这碗饭,我这种混社会的,只能靠别的法子。”
胖子听张彪这么一说,却连连的点头。
“对,要说赚钱,那肯定是挖矿赚钱最容易,来钱也最快,关键是不费脑子。”
我对胖子能说出这种话来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因为这货向来都不怎么愿意动脑子。
不过这一场酒喝下来,我却对张彪这个人有了另外一种看法。
这个人虽然是靠收保护费来赚钱,甚至可以说他是靠黑道敛财,但是从他的言谈举止中,我却好像能看出那么一点正气来。
给我感觉这个人好像不是王家三兄弟那种十恶不赦,为了钱不折手段,毫无底线的人。
接着他又把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说道:“陆老弟,你手里有矿,我西庆市有人,咱哥俩只要合作,那这个地方我保证有赚不完的钱。”
刚才刘坚说希望我们的生意在西庆市能够一帆风顺的时候,张彪并没有满口答应。
我现在终于明白,原来他还是想从焦宝石上面分一杯羹。
不过这种想法我当然是能够理解的,混社会的也好,混黑道的也罢,无非就是为个利字,他也没有义务白白帮我。
于是我便问他:“那张老板觉得我们以后应该怎么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