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跟前夫能有什么事儿?!”,“你没告诉他吗?”
夫妻俩同时开口了。
“告诉什么?姜自韵,你还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姜自韵深深呼了口气。
“我现在没心情,我明天跟你说。”
“就现在,不说我马上告诉莓莓你又吃回头草了,她不骂死你我跟你姓!”
“可以,”
姜自韵揉着太阳穴,“但不是现在,到家了再说”
“我打电话了啊!”
“你开车打电话劳资马上举报你!”
顾见贤喊出了语音助手。
“顾见贤,劳资日你仙人!”
姜自韵大骂一声,满脸怨怼地看着顾见贤,压抑许久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
二十分钟后。
“我先上去了。”
陆怀周说完就准备下车。
“二叔,你先别走。”
姜自韵叫住了他。
“你在这儿我安心一点儿,我怕我一会儿跟他打起来。”
“……”
片刻后。
姜自韵半死不活地开口了。
“你之前去龙虎山找我,离开的那天,你睡了一下午,你还记得吗?”
“嗯,他说你原来时空的顾见贤,用了三个小时我的身体,然后呢?”
“他,”
姜自韵指了指副驾上的男人。
“我那个时空的陆怀周,跟着那个顾见贤一起回来的。”
“……”
“你好。”
陆怀周对着顾见贤伸出了手,“陆怀周。”
“……”
片刻后。
“卧……槽!那这个时空的陆怀周呢?”
“你猜。”
姜自韵勾唇一笑,一种有人送上门来找罪受的邪恶心理,让她十分期待顾见贤接下来的反应。
“去了你原来的时空了?”
“再猜。”
“死了?”
“差不多吧,接近了。”
顾见贤把脸扭向了窗外,眼神变幻莫测。
他吞了吞口水,语气里都是不可置信,指着副驾的人,看着姜自韵道,
“里面不会有两个吧?”
“……”
姜自韵简直想鼓掌。
又片刻后,顾见贤眸光一亮。
“你干脆去那个孤儿姜自韵的时空找我吧,张玖龄不是说我跟你有三世情缘吗?”
说着又兴奋地两手一拍,
“这不他妈的正好吗!”
两秒后。
“咱就是说,怎么说呢?我真的以为我已经够神经了。”
“……”
“他这个办法其实不错。”
陆怀周开口了,“我看你俩确实挺般配的。”
“二叔!”
姜自韵无语,虽然她其实也被【三世情缘】吓到了。
“我这辈子就跟他在一起,除了他我宁愿死!”
顾见贤更无语,刚转过脸去想怼姜自韵两句,后排却空无一人。
“卧…人呢?!”
陆怀周扭头看了一眼,无奈地拍了拍满脸惊悚地顾见贤。
“今晚住我这儿吧,上去说。”
“……”
半小时后。
顾见贤的头发已经揉成了鸡窝状。
“我…他…她…艹……”
“……”
“你…算了。”
“嗯。”
“……”
片刻后。
“不是,他神仙历劫,关我们正常人什么事?”
“说不定你也是神仙,你也……”
“呸!老子才不是!老子是人!”
“……”
陆怀周也有点无语,“我就说你俩挺般配的,张玖龄算得确实准。”
“……”
- -
姜自韵揉揉眼睛,又掐了把大腿肉,抬眼就看到了坐在石椅上吹笛子的白袍男。
吹得还挺响。
“吃饭了吗?”
姜自韵坐在了男人旁边。
“哦,我忘了,你不用吃饭。”
白袍男不理她,继续对着朦胧的月色吹着,笛声悠扬,夹杂着经历世事之后的淡然。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一曲吹罢,白虎星君回过头来。
姜自韵眼睛亮亮地看着他,目光里有迷恋也有惊艳。
好一个翩翩公子,好一个少年将军。
“在看什么?”
“看你。”
“闭上眼睛,好好听。”
“不。”
白虎星君没有理她,又吹了一曲。
大气悠远,苍茫悲凉,姜自韵差点儿落下泪来。
“又怎么了?”
“我有种,大结局所有人都死光了的感觉。”
“……”
“最重要的是,我觉得你内心的情感好丰富,让我倍感肤浅,越来越配不上你了。”
“……”
“老师,”
姜自韵拼命眨了眨眼睛,喉咙发紧,“你能吹一首《笑傲江湖》吗?吕颂贤版的那个。”
“那是古琴和箫。”
“……”
然而仙人还是变出了古琴和琴桌,盘坐之后弹了起来。
实在悦耳,姜自韵终于落下泪来。
想了想,很快又止住了。
她要是能活几万年,弹得肯定比他还好。
这么想,心里的伤感少了许多。
一曲终了,姜自韵搭住了男人的手臂。
“老师,如果你是令狐冲,你会喜欢小师妹还是任盈盈?”
“谁?”
“令狐冲,你刚刚弹的《笑傲江湖》……你没看过吗?”
“没有。”
“那你…”
姜自韵撩了撩白袍的下摆,“不会藏着播放器吧?”
“……”
“那你怎么会弹?”
“有曲谱。”
“……”
姜自韵承认自己第一次对人,不是,对神,有了【嫉妒】的情绪。
白虎星君看她蔫蔫的,本来憋了一肚子的火全都抛诸脑后,将人揽进了怀里。
“冷不冷?”
“有一点点。”
很快,一件白狐狸毛的红色大氅披在了身上。
“老师,”
姜自韵紧了紧毛领,抬起湿漉漉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头顶的男人。
“你喜欢哪个球星啊?”
“什么球星?”
“篮球球星。”
“恢复记忆之前喜欢欧文。”
“你失忆了?”
姜自韵很难不惊讶。
“历劫肯定要封存记忆的,就像你,以后这副肉身死了,到了奈何桥,也会恢复前世做鱼的记忆。”
“你去过奈何桥了?真有奈何桥?我不喝孟婆汤真的会被割开喉咙灌进去么?”
白虎星君捏了捏怀里人的下巴。
“怕了?”
“怕,不怕死,怕疼。”
“死了就见不到我了,真不怕?”
姜自韵没有说话,眸光黯淡下来。
“说这个干什么…”
低头又往温暖的怀抱里蹭了蹭,“有酒吗?变点出来吧。”
“想喝什么?”
“甜的。”
白虎星君想了想,袖袍一挥,石桌上出现几壶女儿红,外加两罐奶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