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泪滴在了他的伤口上,渍得再疼,也没他心口疼。
“你在说什么?啊?你就可以被冒犯?还是说你在比较分量?把自己撇得那么干净!”
夏琼依耐心解释:
“我只是觉得,事情都发生了,我们作为人肯定比事情高得多大得多,总能找到解决办法的。
“你们除非不见面,只要见面事情就总还是要解决的。
“怪我没想到你作为男人的感受,会这么憋屈……”
“你……”她的眼泪永远力量巨大,陆泽瑞将人搂进怀抱,“善良要给对人,选择要给对关系,你能不能多考虑自己一点,不能无原则。”
“我评估过了,我的感受真不是前几次被歹徒冒犯的那样,所以才……对不起。”
“干嘛道歉。”陆泽瑞捧着夏琼依的脸,用拇指摩挲掉泪珠。
“看来以后,我得随身携带绸缎纸巾,把衣兜裤兜撑得鼓囊囊的,让所有见到的人都好奇,里面究竟装的什么,陆总不会骚包到把钞票装着到处炫吧。”
好有画面感的样子,夏琼依果真被逗笑,“陆大boSS这是为了自己的光辉形象,逼我戒掉眼泪?”
“嗯哼。”
“让你体会一次,为了对方而不是为了自己,也是会吵架的。”
“……”陆泽瑞清晰记得,她曾经跟那个他会为了“爱”而吵架,当时她一连几个“爱”字出口,听得他心惊肉跳,记忆犹新。
“古来成大事者都不拘小节。齐桓公没计较管仲的一箭之仇,还有……”
“那能一样?有可比性?陆泽珏他要射我一箭我大可以原谅,但就是不能碰你!”
“他不是得了惩罚吗?如果刮风下雨天就疼的话,够他记一辈子的。”
“我要是也被别的女人抱,你会不膈应?”
“我为什么要膈应?”
“你!”她否定得如此之快,陆泽瑞紧咬后槽牙,“我生气了,很生气很生气!”
“我知道,早就听出来了,面瘫又嘴唇都不带动地吐字。”
“那你还说!对别人和颜悦色,却气不死我不罢休是吧!还是,你认为范蠡敬献西施也是什么英雄壮举。”
“如果真能利国利民,也未尝不可。”
乜了夏琼依一眼,陆泽瑞叹息,“你这比男人还男人的女人,还是别说话了,我怕我们出事故。”
夏琼依哈哈笑出了声,问今天的事能翻篇了吗?
陆泽瑞勉为其难地说,看在她牺牲了自己的面子上。
见他把车又停在了幸福魔方门前,夏琼依很纳闷。
“走吧,陆泽珏的嫂子,补上昨儿个没享受的美食,没欣赏的民谣。”
“嗳,你!就知道你会拿这个做文章,我不屑于跟他们一家子外人解释,犯不着。不许你再喊啊!不然我翻脸!”
“哼,就知道命令我。”
“难道你这家人心不甘情不愿?”
“心甘加情愿,能得到什么福利?”
“心甘情愿呐。”
陆泽瑞撇撇嘴角。
林运泰听说了陆泽珏住院的消息,专程飞回来去医院看了陆泽珏。
再不喜欢他蔫不拉叽甚至有些阴郁的性子,再不喜欢他们一家子,可也还是亲戚,礼数得全。
中午林运泰到朗恩蹭饭,顺道和陆泽瑞商量点事。
“哥哎,文斌这是,又把墨宝借去当工具人啦?”
“嗯。”
“还没追到呀?那么个生龙活虎的电灯泡在,方便约会吗?”
“这你得问文斌。”
“现在的女孩子哟,怎么一个二个都这么难追哟,就算有社会驯化,可独立自主的意识也太强了吧。”
“要那么好追还值得珍惜?女孩子打小自主生长,与真实的自我相遇,能主宰自己的命运,有向外扩展的能力,靠自己的力量独立于世地生活,这应该是社会的进步。有个这样的孩子妈,将来孩子才更独立更自主。”
“知道你总是先行一步,考虑长远嘛。可你们不担心墨宝吗?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妥呢。”
陆泽瑞很骄傲。
墨宝说了,他可怜他斌叔叔,怕他斌叔叔真的孤独终老,好不容易遇上喜欢的蒋老师,所以他很乐意当工具人。
他说他又不是靠关系进步的,而是靠实力。
难不成蒋老师真成了他斌叔叔家的,他还不见蒋老师了?小学可是有六年。
放心吧,墨宝拎得很清楚,校园里是蒋老师,校园外的时间,都是斌婶子。
夏琼依不无担心地插言道:“那不就露馅了?周文斌不是自称孩子干爹吗?蒋老师会不会认为他撒谎?”
林运泰笑,“也就你单纯了啦,现在的女孩子哟,多少个都是被物化的花瓶,碰上文斌这种高富帅年轻又多金滴,轰都轰不走,哪还管他真话假话呀。”
夏琼依若有所思,“不会吧,我怎么赶脚,蒋老师不是那种女生。”
“期待文斌好运,遇见的是真心人了啦。”
思及林运泰对陆泽珏的评判,夏琼依不无担心,“那那个陆泽珏究竟什么人品,能不能堪独立之大用?”
陆泽瑞:“你都不了解就去帮腔了?”
夏琼依:
“谁说我帮他?
“他跟我毛线的关系要帮他?
“收服一员大将为你所用而已,用熟不用生,还知根知底。
“况且,你之前对他的态度,给我的感觉他应该还行。
“难道我看走眼了?感觉他还算明白事理,还以为她娘那根歪竹子生了个直笋子。”
陆泽瑞:“现在急了?”
“你……这事是过不去了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