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禾的第一反应，就是循着明暗闪烁的火光，在身体周围摸索起来。
他想要把八一步枪拿到手里。
对于炮手来说，在山林里面最可靠的东西，除了同行的其他炮手，就是带来的猎狗和各种家伙事了。
现在，原本应该在身边的猎狗不知所踪，拿到武器才能给他最大的安全感。
不过，因为这次进山带的猎狗很多，今天他们有些松懈了。
赵青禾摸索着找了好一会儿，还是没能找到自己的八一步枪，却因为摸到对方的腿，把身边的张大军给弄醒了。
张大军也很机警，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在地上打了个滚，等翻身站起来的时候，已经摆好了战斗姿势。
赵青禾原本就挺紧张的，被对方这么一整，咋得一个激灵。
等双方都看清楚了彼此，才小声地说起了话。
“哥，你这是咋了？”
张大军一边左顾右看，一边往赵青禾身边靠近。
赵青禾终于找到了八一步枪，一边拿在手里摆弄，一边小声地回答：
“大军，狗都不见了，外边可能有情况。”
张大军闻言，也把视线从远处收回到身边，终于也发现，原本卧在外圈的猎狗，现在已经少了一大半。
他的眉毛也拧了起来，刚准备说话，就听到了身后有声音传来。
“你俩悄默声儿躺下吧，别瞎寻思了，赶紧睡觉。”
第三个声音不大不小，不过已经足够赵青禾和张大军分辨出来了，那是赵老爹的声音。
虽然一肚子问号，两个人还是听话地躺下了。
赵老爹不仅是长辈，这次进山依然还是他们这些炮手的把头，按照他的话去做事，于情于理都没有错。
大概是睡了一梦儿的原因，赵青禾这次躺在地上，就感觉哪哪都不得劲儿，眼睛虽然闭着，可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跟他抵头睡的位置，躺着的是黄大爷。
不知道什么时候，老炮手也已经醒了，对着来回翻身的赵青禾说起了话：
“禾子，你来回翻腾啥？”
赵青禾索性睡不着，干脆侧了侧脑袋，对着黄大爷的方向，解释着：
“大爷，你狗子都去哪了？”
黄大爷本身就是个话唠，逮着话头就没松开的道理。
“狗子去哪了？当然是去外面干活去了。”
黄大爷的声音也是不高不低，对面的赵老爹却没有反应。
看来，说话声音大小无所谓，关键是要躺下来。
黄大爷的话，让赵青禾更加迷糊了，不过他没着接话，安静地等待着。
“咱们带了这么多猎狗进山，一二般的野畜牲不敢来碰茬。”
黄大爷果然没让人久等。
“不过，这白山黑水总是所有生灵的，咱们谁在山林子里，总有那么一群半个过路的。”
赵青禾这下是清楚了。
这次进山，他们的目标是野兔子和炮卵子，遇到其他的野畜牲，基本都是驱赶走。
这些离开的猎狗们，就是去干同样的事情了。
赵老爹让所有人躺下，也是为了避免刺激到过路的野畜牲，到时候黑灯瞎火的，想不放炮都不行了。
“大爷，你说这次路过的野畜牲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