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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吕策忠才会在他们新婚之日,以喝喜酒的名义将他们喝趴了一批又一批。

他们不仅拒绝不得,有吕策忠逼他们喝酒,他们想耍什么诡计还真没地方下手。

苏挽烟睁大了眼睛,一下就听明白了余南卿的话,“蹭”的一下撑起身子:“竟是这样!”

她就说吕将军也不是好酒之人,真正的酒鬼一日不喝都心痒难耐,但吕策忠没有这种症状。

她还以为是吕策忠的意志力太顽强的缘故。

余南卿笑:“我也放肆了一回。”

苏挽烟睨着他:“那你可真的是放肆,将这些事直接丢给吕将军了。”

把他们喝趴之后,自然就会有专人监视。

而余南卿……他是真的醉。

“那我刚刚还给了一坛子桂花酿吕将军。”

“无妨,他也确实喜欢。”

“好吧。”苏挽烟也不纠结了。

明志元年,四月十八,余南卿与苏挽烟于馥城举办二次大婚,婚宴宴请各方好友来席,王府左右两街布下三日流水席。

一时间,馥城各地百姓前来庆贺。

只是,此时既喜又忧,喜的是苏挽烟与余南卿大婚,亲朋好友高声相祝,与余南卿补了拜堂的遗憾。

忧的是,明明前一天才补办了婚礼,转眼馥城便有高门大族携女拜访。

说是来给余南卿与苏挽烟送礼的,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苏挽烟很好奇,馥城好像并不忌讳这个。

在他们成婚的第二天,这些家族似乎就急着想要自家女儿进来做妾。

想起成婚第二日他们出门逛街,便有姑娘上前给余南卿送手帕,当时只觉是他们初来乍到,那姑娘不认识他们。

如今想来,兴许并不是这个原因。

王府的事,王章自然是关注着,他们成婚这些天,本是放了王章的假,想着让王章好好陪陪妻女。

千里迢迢到此,自然是要放松一下的。

然而王章知道这现象却没了放松的心思,他家王爷跟娘娘感情那么好,怎容这些人随便破坏?

多方走访打听之下,终于知道其中缘由。

还是因余南卿身份地位的缘故。

前面也说了馥城许多高门世家都是以手艺活发家,馥州虽人才辈出,但离京城甚远,又因家族继承关系,馥城能攀上侯门将相的机会几乎没有。

所以这会儿来了个大晋亲王,又听着对方还未纳妾,便都赶着上门想要把自家女儿嫁进王府。

那可是攀附权贵的唯一机会,所有人都想着,要是晚了就要被人捷足先登了,这才出现连着几日都有人携女登门拜访的现象。

而他们也不是没打听过余南卿从不纳妾的事,但人往往都选择自己愿意相信的。

哪有男人不纳妾的,恭亲王府中只有苏挽烟一个女子,至少可以证明余南卿的后院没有那么多的纠纷。

没有纠纷,那女儿嫁进去,哪怕是个妾,也不会受太多委屈。

说不定,还能捞个侧妃的名头,让家族一跃成为皇亲贵胄。

只不过,他们这几天过来拜访,却没有一个能见着余南卿本尊,要么都被明宇挡了回去,要么,就在前院等了整整一天都不见人。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余南卿才来没几天,就冷落了这么多人,自然是要惹人不满的。

王章怕明宇几个处理不好,才休息没两天就回了王府。

其实这事苏挽烟也有注意,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余南卿,则完全没把这事放心上,婚礼的第三日,馥城监州与府尹就把衙中这些年记录的,馥州十三城的情况,以文书的形式上报。

其中大到各个城墙的修缮,小到百姓之间那些鸡皮蒜毛的小事,还有府衙近五年来处理过的大小案件,各地的税收情况,都巨无细致的上呈到恭亲王府。

不过短短半天时间,王府的书房就已经堆满了府衙送来的文书。

三天的时间就能整理出那么多,可想馥城的监督与地方官员平日做事就是干脆利落的。

这些文书送到王府,余南卿也不着急看,而是到馥城各个部门走上一圈,馥城的府衙,监督府,抓捕营,巡防营,城防督管,还有城中的各个私塾与书院,甚至是大牢,余南卿都是探了一遍。

之前苏挽烟让余南卿督查的时候带上她,所以这会儿她跟在余南卿身后,一连奔波了好些天。

直到第四天的时候,余南卿还要到馥城外的军营看的时候,苏挽烟终于熬不住:“不行,我累了,动不了了,我不去了。”

夜晚,烛火摇曳,苏挽烟累瘫的趴在床上。

今天去水利部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昏昏欲睡,一开始她还蛮有兴致的,越到后面她便越觉得无聊,果然,这种事真的不太适合她。

凡事都有余南卿,她跟着去也实在显得多余。

余南卿疼惜的抚着她的脸:“嗯,明日我一人去便可,烟儿在府中好好休息。”

苏挽烟清丽的眼睛透了一半:“要把所有的部门都探查一遍吗?”

“只是例行巡视而已。”

虽然他来之前就已经了解过馥城,但那些都是很浅面的东西,往后要在这里长居,他自是要先把这其中的模式与运行规则都摸清。

他可以不插手这些政事要务,但他一定要清楚。

否则何时被人钻了空子都不知道。

苏挽烟打了个哈欠:“本来还想陪陪你的,何奈我血条已告急。”

余南卿勾唇,轻拍着她的背:“睡吧。”

声音就像清泉一样响在耳边,沉缓又十分好听,苏挽烟微微闭眼,没一会儿就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翌日,一早。

苏挽烟醒来时,余南卿已经不在房中。

摸了摸身边的床位,似还留着他的余温,苏挽烟抚着,眼睛微微一闭,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巳时一刻。

她看着窗外已经清亮的天色,缓缓从床上爬起,外面的秋叶听到动静:“娘娘可醒了?”

“嗯。”苏挽烟应得有气无力。

下一秒,秋叶便端着洗漱的热水进来,她迷糊间接过秋叶手中的口檀,有一下没一下的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