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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说,元和帝就明白了,她这是要在赏花宴办定这两件事。

苏挽烟在宫女的伺候下,换了件很华丽的衣服,华丽到苏挽烟觉得它穿在身上都有些压肩膀。

发髻也被重新梳过,头上的金钗珠饰晃得她眼睛都快瞎了。

苏挽烟嫌隆重,但因为在宫里,又不敢多说。

毕竟说多错多,况且她还是个现代人,万一哪句话不中听了传到元和帝的耳朵里,可能就是一条死罪。

所以直到宫里的马车走出宫门前,苏挽烟都是闭紧着嘴巴,一句话都不说。

宫女太监要是问什么,她就“嗯”“哦”的回答。

刘公公这次没再敢刁难苏挽烟,乖乖的将苏挽烟送回了恭亲王府。

而此时的恭亲王府,哀嚎声一片。

只见苏挽烟一下马车,就看到府里的丫鬟婢女,小厮家丁一个个被五花大绑的押出来,嘴里还不停的喊着:“皇上饶命啊!奴婢冤枉啊!皇上饶命啊!”

皇帝远在皇宫,他们就是叫破喉咙皇帝也听不到。

“官爷饶命!官爷饶命!奴才都是听信了王妃的话才敢违逆皇上的!都是王妃蛊惑奴才的!官爷行行好……饶命啊官爷!”

就在这时,许四也被五花大绑的从大门口押出来。

肥圆的身体,青一块紫一块的容貌,想让人忽视都不行。

一看到苏挽烟妆容精致的回来,身边还恭恭敬敬的站着刘公公,许四眼睛都瞪圆了,跛着脚挣扎地朝苏挽烟大喊:“娘娘!王妃娘娘!救命啊王妃娘娘……奴才为了您上刀山下火海都愿意,您一定要救奴才啊!”

“刚刚你还说是我蛊惑了你!”苏挽烟冷笑。

“不不不!”许四连忙改口:“是奴才自愿的,奴才该死,都是奴才咎由自取,娘娘您发发慈悲,一定要救救奴才啊!”

苏挽烟指着许四看向刘公公:“放了他。”

刘公公心里不耐,吃里扒外的东西,也不知有什么好留的。

但这一刻他还是不敢违抗苏挽烟的意思,一挥拂尘,尖细的声音慢悠悠的响起:“把他放了。”

许四一松开钳制,就连滚带爬的跪在苏挽烟面前:“谢谢娘娘!谢谢娘娘!奴才一定做牛做马报答娘娘。”

刘公公心里冷啐一口,看向苏挽烟的眼神不善:“既然没什么事,那咱家就先行告退了,恭亲王妃,您好自为之。”

苏挽烟迎上他的眼神:“不送。”

刘公公一挥拂尘,就领着一帮人马回宫。

直到远离恭亲王府,刘公公才问了一声随身的人:“苏挽烟逃出去的那个狗洞堵上了没?”

“回公公,堵上了。”

刘公公一声冷哼,敢跟皇上作对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恭亲王府的主院,余南卿躺在床上闭着双眼,从府里传来的吵闹声让他被下的拳头紧紧的蜷着。

自他瘫痪在床,元和帝对他的人赶尽杀绝外,王府还从来没闹出过这么大的动静。

那个傻女人,她知不知道她面对的到底是谁!

苏挽烟被处置的一万种可能在脑海疯狂滋长,让他心脏不受控制的砰砰直跳。

直到门被“嘎吱”一声推开,余南卿“倏”的睁眼,看到苏挽烟一身荣装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进来:“余南卿,我回来啦!”

余南卿那悬在心口的心脏像瞬间泄了气般,浑身都透着紧张过后的冰凉,他咬牙咽下一直绷紧的思绪,拧着的眉心还未舒展,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见苏挽烟已经一把倚在了床沿上:“你看我头上插的,要是拿去当了,是不是能换不少钱?”

“……”

生死攸关,府里现在一片哀嚎,而她就只顾着拿头上的饰口去换银子?

余南卿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生生被咽了下去,目光落在她头上的金钗珠饰上,再往下看,是施了粉黛的容颜。

本就是缨红的小唇点了朱砂,显得更加诱人。

娇小的身躯穿着雍容的华服,是一国王妃该有的规格,他沉眸看着她:“你……做了什么?”

“正要跟你说呢。”苏挽烟双手枕着下巴,看着余南卿的模样单纯又无害:“我去宫门敲鼓了,你们这里的宫门前不是有个鸣冤鼓吗?我想着既然皇上他又想害你,但又不想让自己背上骂名,那我就干脆把这事件公诸于众。”

“我也不说是他要害我们,我就把这些错全推到那些奴才身上,我就说那些奴才以下犯上,虐待你,苛刻你,不给你饭吃,还变卖你王府的家产,而我也装作不知道那些奴才是他指使的,他有了替罪羊,而我也算是受害者,他想对我做什么一时间也找不到出处。”

一开始听他们说元和帝打压余南卿的时候,苏挽烟其实还半信半疑。

但有一点她知道,她一个普通人绝对不能盲目挑战一国帝王的权威。

所以她第一天去厨房找吃的时候,就算许四他们说是元和帝的意思,她也没想过要把王府的一切归咎在元和帝身上。

至少明面上绝对不可以。

“我在宫门闹出那么大的动静,现在整个京城的百姓都知道王府里是个什么情况了,他现在受制百姓,暂时不会再对我们做什么。”

“你看府里那些奴才,都被一一抓走了。”顿了顿,她又补了一句:“不过他很快又会安排新的过来,到时候再看情况,见招拆招。”

见她模样乐观,余南卿一直绷紧着神经,因为身子太虚,神情更是透着无尽的疲惫,知道她的所作所为后,忍不住开口喃喃:“胡闹。”

像是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虽这么说,但语气也不像是在责备。

“不过……”苏挽烟堆了个笑脸,眉眼弯弯:“皇上问我,为什么之前你不告状,非要现在我嫁进来了才告状的时候,我说你体谅他日理万机,不忍心打扰他才不说的。”

她拍了拍盖在余南卿身上的被子:“你可要有心理准备,我当时看他那怒气一下就去了一半,估计以为你会有什么阴谋诡计对付他,他之后肯定会想办法对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