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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挽烟撇嘴:“这可说不定,现在你觉得生活没有希望,所以整天死气沉沉的,到时候我攒好了钱,你可能会突然就觉得生活又有希望了,求着我带你走呢。”

余南卿抿唇,没理会。

苏挽烟也累了,坐在床边打了个哈欠:“厨房那个颠公怎么还不来,我都等困了。”

“什么?”余南卿沉眸,回望苏挽烟。

“我今天去厨房拿吃的,厨房的人想把我抓起来,我就把厨房烧了,那几个包子还是我趁乱拿的,这会儿过了这么久,火怕是已经扑灭了,但是……”

苏挽烟朝院外伸了伸脖子:“没见有人来抓我。”

余南卿被下的拳头微紧:“即便这样,你也不走?”

“你怎么老提这个,当下最重要的是解决咱们的温饱,我现在跟你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放心,既然上了船,我就不会随意抛弃你的。”

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只要你别动不动掐我脖子,我其实是很怕死的。”

“……”余南卿心口微动,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他抿唇沉默了良久,才纠正:“一根绳上的蚂蚱。”

“一个意思,你听得懂就行。”

“他们不会来了。”余南卿有些气虚的说道。

苏挽烟好奇:“为什么?”

“王府失火,定会引城中百姓好奇,宫里那位暗中授意刁难本王,明面却不得不维持兄友弟恭,这府中所有的事……都不得与外人知晓。”

余南卿这么说,苏挽烟就明白了:“他们怕事情闹大,让府里的风声泄露出去?”

这样皇帝就会落个欺压功臣,昏庸无能的名声?

“咳咳……”余南卿又开始咳了起来。

苏挽烟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话一多你就咳,睡吧睡吧,我给你顺顺。”

“……”余南卿确实力不从心,被苏挽烟这么轻轻拍了几下,便真的睡了过去。

苏挽烟也累,但是她还不能休息,她现在急需解决两件事,一是以后的吃饭问题,二是余南卿背后的褥疮问题。

褥疮如果不及时治疗,严重了会发展成皮肤癌。

唉,谁叫她天生怀有一颗怜悯之心,真是操心死她了。

苏挽烟替余南卿掖了掖被子,轻悄悄的离开了房间。

她先去了厨房,在离厨房不远处猫着,看着厨房里面被烧空,府里的丫鬟小厮因救火,脸上都被熏得黑黢黢的,正收拾着残局呢。

苏挽烟一眼就锁定了许四那肥硕的身影,只见他的衣服都被烧了大片,胳膊一片血肉模糊,疼得他在那龇牙咧嘴,骂骂咧咧。

不一会儿大夫就来了,看动作神态,是要请许四到室内治疗。

苏挽烟眯了眼睛,悄悄的跟上前,只见走不多远,许四跟大夫就进了一个屋子。

许四是厨房的掌事,居住的房间也是独立的。

苏挽烟暗暗记下,就悄咪咪的离开了。

到了晚上,余南卿睡下后,苏挽烟就从床底下拿出今日找好的麻绳,又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到外面捡了许多石头,用布把石头包起来,扎紧。

她溜到许四的房间,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便听到从房里传出巨大的呼噜声。

这是肥胖的人最明显的特征,睡觉打呼噜,而且打得特别响,睡得也死。

她小心翼翼的推门进去,里面漆黑一片,她先摸到烛台边上,把蜡烛点燃。

屋里顿时染上一抹光亮,苏挽烟回头,就见许四是半坐在床上,靠着床头睡的。

苏挽烟笑了,这姿势更好。

她用麻绳打了个活结,直接套在了许四的脖子上。

再把麻绳的另一头挂到床顶的梁上,狠狠一拉:“卑鄙小人!你给我起来!”

“啊……啊啊……”许四第一声叫了出来,然而第二第三声因为被勒紧了脖子,直接哑了。

他双手下意识的去扯脖子上的绳子,苏挽烟见状又勒紧两分,狠狠的看着他:“看清楚!我是谁?”

许四睁大着眼睛,气愤的瞪着苏挽烟,挣扎着想要说话,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因为许四体型大,苏挽烟怕他反抗,差不多整个人都挂在了那根绳上,直到见许四脸色发黑,她这才知道自己用力过度了。

忙放松了点力道,就听许四终于喊出口:“你……你好大的胆子,不过是远宁侯府不受宠的庶女,我……我可是奉皇上的命……我告诉你……过了今日,你……你就死定了……”

“好啊!那我就让你活不过今日!”苏挽烟冷笑,把绳子的另一头绑在床脚下,拿出包了碎石的布袋:“瞧见我手里拿着的没有?你可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说完,还不等许四回话,她就狠狠的把布袋砸到了他的小腿上。

“啊啊啊……”许四疼得在床上扭动起来,然而一扭动,脖子就被勒得喘不过气,连惨叫都是沉闷的嘶哑。

他的头是完全被吊起来的,他那肥硕的身形,一旦整个瘫睡下去,不出一秒绝对归西。

苏挽烟才不管他是什么惨状,把布袋举起又抡了下去:“叫你抓我!叫你不给我吃的!叫你敢对我瞎嚷嚷!我看你还敢不敢这么嚣张!今日我就让你知道,谁才是这王府里的主子!”

每说一句就抡一下,打得许四嗷嗷的叫,但叫又叫不出来,还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被勒死,毫无招架之力。

苏挽烟活在现代,美好又善良,偏偏到了这里,又遭侮辱又遭欺压,她要不反抗,怕是会死得连片肉渣都不剩!

其他的事她不知道,但唯有一件,想要在这个时代保命,她就必须狠!

许四本来就被烧伤了,最后实在被折磨得受不了,开始连连求饶:“姑奶奶……姑奶奶饶命……姑奶奶我知道错了,饶命姑奶奶……”

装了石头的布袋,就好比一根铁锤,苏挽烟丝毫没有留情,一锤打在许四挡过来的手上,只听他“啊——”的一声,指头都歪了。

许四疼得泪流满面:“姑奶奶……奴才知道错了,奴才真的再也不敢了,只要姑奶奶肯饶奴才一命,让奴才做牛做马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