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解职这件事对李大忠打击很大,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计划是多么的可笑。
李大忠以为自己搬出费家最后的嫡系继承人,就能够让那些人投鼠忌器。
但是却没有想到对方直接釜底抽薪,将他直接解职了。
现在空有计划却没有了施展的机会,如果他敢去议会闹,那么下场注定比现在还要凄惨。
高高在上的副秘书长一夜成为了普通平民,这种心理落差换成一般人恐怕已经疯了。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淡淡地说道:“既然你没有工作了,不如跟我做事吧。”
“呵呵!我对管理公司没有兴趣,而且我对薪水要求很高的。”李大忠笑着说道。
“我给你开薪水,你给我当秘书,过去你给费宏当秘书的时候,做的非常不错。
至于薪水好商量,我相信帝国不会有第二个人会比我出价更高。”
我轻轻抿了一口酒,辛辣的酒水顺着喉咙直入胃中,整个人一下子感觉有些发热。
李大忠正在给自己倒酒的手突然一抖,酒水差点洒出来,他沉默了片刻后,说道:“陈先生不是想让我管理公司?”
“管理公司是大材小用了,名义上是秘书,实际上主要是想让你当行政顾问。
萧红鲤和萧锦艳情同姐妹,锦艳性格不适合进入政坛。
费家的政治遗产与其丢了,倒不如让萧红鲤继承。
以后等萧红鲤上去了,再把资源还给我和锦艳的孩子。”我缓缓地说道。
这是我的计划,也是我无奈的选择,否则也不会带着萧红鲤去京城。
相比起费家那些物质资产,我更看重的是费系在议会的影响力。
虽然随着费宏的死会削弱,可是剩下的那批人也足够支撑萧红鲤更进一步。
就比如李大忠这些曾经费宏的爪牙,如今正是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这些人手上沾着血,注定不会被拉拢。
李大忠沉默了许久,将杯子的酒水一饮而尽,沉声说道:
“当年费老亲自给我取名大忠,有忠心耿耿之意,我依旧愿意向费家世代效忠,希望陈先生理解。”
这话说的看似大义凛然,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实际上还是在谈条件。
李大忠希望自己名义上是萧锦艳的秘书,这样不仅能够得到一个好名声,而且作为第一个投靠的人, 未来肯定要吃到最大的一块蛋糕。
“大忠?这个名字不好,大忠似奸,不如我给你改个名字?”我笑着说道。
李大忠的表情微变,似有些尴尬,随即就释然了,恭敬地说道:“当然,陈先生起的名字必然是好的。”
人最害怕的就是摆不清自己的位置,既然已经决定要投靠,就不要再端着架子。
也许现在用得上你的时候,会对你忍让一些,但是等到胜利的那天,恐怕就是清算的日子。
李大忠寸功未立就敢提条件,还想挂靠在萧锦艳的名下,形成一股割据势力,我通过刚才的话就等于直接拒绝了。
我将自己放在和费宏同等位置上,走投无路,且没有任何选择的李大忠只能接受。
“李大康!这个名字寓意不错,你可以改成这个名字。”我微笑着说道。
“大康,谢谢陈先生。”李大忠低头说道。
李大忠进入角色的速度很快,他马上就开始以萧锦艳助理和保护伞集团秘书的名义开始跟京城联系。
他现在也很庆幸没有贸然回到京城,否则真就跟砧板上的鱼肉一样任人宰割了。
京城机场。
一架私人飞机缓缓降落,随后一辆黑色商务车低调地从机场驶出。
商务车内,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费茂雄打开一瓶香槟,沉声说道:“柳小姐,你跟我说能够帮助我完成心愿,但是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也只能相信我!我已经让你看到了我的诚意,李大忠被解职只是第一步,我可以保证你顺利拿到费家的全部家产。”柳如烟缓缓地说道。
她身形比过去消瘦了一些,但是面容仍旧美艳无比,眉宇间的冷漠反而让她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魅态。
费茂雄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香槟,冷笑着说道:“你什么也不要,我真的很难相信你!
老爷子说过:‘非图小利,必有大谋!’
所以,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要推翻议会制。”柳如烟红唇轻启,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了一句堪称是大逆不道的惊天之言。
“噗!”费茂雄嘴里面的香槟直接喷了出来,被呛了之后缓和了半天,眼神流露出了惊恐,厉声喝道:
“疯子!你疯了吗?我不会同意的,我会被你连累的!”
“呵呵,费宏死了,你就是无根的浮萍,挣再多钱也守不住。
你配合我的计划,你拿到钱之后就可以移民去东倭,舒舒服服地过完下辈子。”柳如烟淡淡地说道。
费茂雄大口呼吸着,眼神游移不定,等到心情平复之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为什么是去东倭,而不是英吉利?”
“帝国跟英吉利很快会开战,你作为帝国人,如果这时候移民,你不怕家产被充公?”柳如烟冷冷地说道。
费茂雄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他的思路已经完全被柳如烟带偏了。
他明明是占据主导位置,不知不觉竟然反过来让柳如烟牵着走。
但是柳如烟的话也说中了费茂雄的担心,才短短两天不到的时间。
他就已经感受到费宏死去后的不同,原本简单打个电话的事情,现在都要公事公办了。
“你帮我就能毁了议会吗?你必须告诉我你的计划,否则我拒绝配合你!
我不可能为了钱搭上自己的命,陪着你送死!”费茂雄沉声说道。
柳如烟满不在乎地说道:“帮你只是顺带,没有你计划也一样可以进行。
我首先要毁了费宏的名声,费宏是议会奠基人,自身已经是跟议会制挂钩了。
所以将费宏的名声踩进肮脏的泥土里,连带着议会制才会被民众厌恶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