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就到了傍晚,在远山岛的安贝斯正在巡视实验室。
安贝斯来到科尔的办公室,办公桌上还是照旧有着一堆的数据。
“科尔?科尔,科尔!”安贝斯叫了几声后查看了整个办公室,看来科尔不在这里。
安贝斯无奈坐到办公桌前随便翻阅着文件打发着时间。
正当他翻看着文件时,两份报告吸引了他的注意。
一份是他看过的波段文件,最近几天安插在澜林的眼线一直在报告这个频率的波段十分频繁。
但是另一份报告也是波段,而且是出自实验室的报告,两个波段十分类似,就像是一个波段一样。
安贝斯查找着这个报告的名字。
“编号01器具共振波段。”安贝斯小声念到,一个想法在他脑子里出现了。
难道,在澜林,也有和01器具一样的东西吗?但是为什么这么的频繁,我苦苦寻找的东西,在别处这么的廉价?
正当安贝斯思考时科尔也走了进来。
“安贝斯总事啊,是,有事找我吗?”科尔拿着咖啡杯问道。
安贝斯也从思考中脱离出来起身笑道:“没什么,只是问问实验项目的进展。”
“嗯,你要是问这个啊,是有些进展,但是又没有。”科尔无奈说道。
“得益于维尔,我们难得的获得了一个活体实验的机会,但是隔离设施阻挡了我们进一步研究的能力,可是为了防止整个基地完蛋,我们又必须保证隔离设置的存在。”
科尔挠了挠头,摘下眼镜用衣角擦着说道:“不过,正如你手里的两份报告,我们长时间感测维尔身上的活体结晶所发出的频率来看,在那里也许有你想要的东西。”
安贝斯把报告放回桌子上来到科尔身前问道:“这么说,在澜林,也有和紫晶相同的东西?”
“没错,不过维尔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紫晶疑似在他体内产生了另一个意识。”科尔说道。
“真的!?”安贝斯惊道。
科尔把眼镜重新戴上说道:“只是猜测。”
“那维尔的情况怎样?”安贝斯问道。
“精神情况可能不是很乐观,但是肉体层面,嗯,打个比方,你如果现在派人进去就会被他活活撕裂开。”科尔说道。
“看来紫晶依然是危险的,不过至少咱们有了头绪。”安贝斯说道。
“也许是吧,不过我还得看维尔继续发疯去了,你最好可以带来新的线索。”科尔打了个哈气后就离开了。
而安贝斯则是将三份报告铺开,随后他拨打了一个电话。
“这里是狼鱼p队,请吩咐。”
“之前情报人员发现的频率还在持续吗?”安贝斯问道。
“不止在持续,还有几次峰值,我们从望远镜里有见到来了两个陌生人。”
“陌生人?叫你们队长来。”安贝斯说道。
“是。”随后电话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直到芬斯其接过电话。
“我是芬斯其,总事,请吩咐。”芬斯其说道。
“是想问问你在澜林的所见,感觉如何?”
“总事,事情很奇怪,他们似乎是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像魔术,我不能确定。”
“魔术?如果我让你进入宅子收集情报呢?”
“总事,我不建议这么做,我现在不是很清楚对方的实力。”
“那你有什么别的一些新的发现吗?”
“我们在往北一公里的地方发现了大量壁画,队员正在整理,晚上应该就会到指挥部。”
“壁画?我对古董不感兴趣。”
“不是的总事,壁画上的一把刀和01器物非常相似,再加上这里的频率……”
“很好,芬斯其,不要等晚上,整理好立刻发我,有新的发现立马通知我。”安贝斯打断芬斯其说道。
“是。”芬斯其无奈的接下了这个突增的工作回复道。
随后安贝斯挂断了电话,随后离开了实验室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在看见芬斯其陆续发来的照片后安贝斯便钻研起来。
正在安贝斯仔细研究壁画的内容时一个电话再次打了进来。
安贝斯有些恼怒的拿起电话问道:“有什么情况?”
“报告总事,我是负责水门的小队,Z国三大科从水门军事基地调走了一批装备。”
安贝斯听后有些惊讶,随后追问道:“还有什么细节吗,有没有调动军方人员?”
“并没有任何运输人员和给养的车辆。”
“继续观察。”安贝斯说完便挂掉电话。
正当安贝斯在想这批装备的用处时,又一则电话打了进来。
安贝斯叹了口气接起电话问道:“说。”
“报告总事,我是负责燕京小队,三大科又从他们总部调走了人手。”
“只调走了人手?”安贝斯问道。
“还有一些给养。”
“知道了。”说完安贝斯挂掉电话。
“又有大动作?”安贝斯自言自语道。
在思考一会后他随即拿起电话。
不一会电话便通了,安贝斯随即说道:“是芬斯其队长吗?”
“是。”
“根据安插在燕京和水门的眼线我得到了三大科向频繁调动资源的消息,他们可能在澜林大搞。”
“在澜林大搞?可这里距离Y国边境不到百里,Z国从不挑起这种争端啊。”
“所以我猜猜应该是秘密行动,我要求你跟紧他们,我觉得他们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麻烦,虽然是有这种可能,但是……”
“既然他们把我晾在一边,那就表示有事情比我的危害还要大,你想想这能是什么。”
“可能也是与我们正在研究的东西有相似性的东西?”
“我的猜测也是,你跟在他们边上,有困难跟我直接说,必要的时候给他们点支援。”
“支援?给谁?”
“看你意愿,毕竟我们连他们的敌人都没搞清楚。”
“那就按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来办吧。”
“不然,我的芬斯其队长,这句话只适用于我们目标一致的大前提下,如果目标不一样,有些钉子早早拔掉为好。”
“明白”
“好,具体行动你看着办,想支援谁也看你的意愿就好了,记住,我们的重点是把水搅浑,让他们尽可能慢的抽出身来。”
“明白。”
“好。”说罢安贝斯挂断电话。
“不知道希丝那边有什么进展,不过局势至少暂时稳住了。”安贝斯笑道。
正在安贝斯松了口气时,在吴氏祠堂那里吴鳞带着吴柒死后留下的长枪离开了,吴彤等人也默默的完成了进一步的紫晶吸收。
吴元青的神情有些落寞,随后也让吴彤三人离开了。
沉默,悲伤。难道战斗已经开始了吗,一个接一个离开,又是谁的错呢?
吴元青默默走在长廊中,看着墙上的壁画,回想起小时候那些事。
那是一个雨夜,吴慧的太爷爷,吴雍披着黑色雨披敲响了吴家祠堂的大门,而那个夜晚正是吴元青和其父亲吴丰钰在祠堂守夜。
吴元青被她的父亲放到后堂睡觉,自己则是坐到正堂的台阶上望着雨水从瓦片是滴落。
在听到敲门声时他直接站起警惕着盯着门外。
他将手一挥门被打开,一个披着雨衣的人抱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在对视一会后吴元青的父亲吴丰钰重新坐到台阶上问道:“这不是我的好弟弟吗,卫民党财政司长何故深夜造访啊?”
而进来的人,正是吴雍,吴雍没有管他的言语里带着的那些许讥讽,只是默默的走到他的身前把盒子放在他的身边。
“这是?”他看向盒子问道
“这是吴家本应该看守的东西。”吴雍平静的说道。
“银环戒!”他赶紧打开盒子惊讶的说道。
“不错。”吴雍肯定道。
“吴雍,你到底是想干什么。”吴元青的父亲疑惑道。
“我大限将至,吴封也劳烦你的照顾了,这银环戒本就是要还给家族的。”吴雍默默的说道。
“大限将至?吴雍,到底发生了什么?”吴丰钰起身不解的质问道。
“卫民党内的肃清已经开始了,我是冒死从水门逃过来的,你要记住,等我走后不要说我来过。”吴雍严肃的说道。
在听到肃清两字后吴元青的父亲也呆住了。
“肃清?搞错了什么吧,你是开国功勋的儿子,要肃反也要找我们吧。”吴丰钰有些不解的问道。
“有些事你会明白的,但不是现在,我父亲和我的功勋早已经被党内否定了,吴云开,吴相都已经遇害了,我现在必须保证我和家族断开所有的联系,但是这戒指,必须在吴家手中。”吴雍解释道。
“那你打算如何,你现在逃到Y国,凭你的本身,他们怎么可能抓住你。”
“但是这又会连累多少人呢?”吴雍默默问道。
“他们那些人不过是跳梁小丑,想除掉你们的另有其人,他们的谎言撑不了多久,这只是他们最后的疯狂罢了,吴雍,听哥哥的,只要你还活着,就有机会翻身。”他极力劝阻道。
“而我就是要为此划上句号,国家自从吴宪后的难得又有了新的发展机遇,卫民党内还有很多人继承了他的思想,趁着他们把枪口对准我,让我的死使那些被欺骗的人醒过来,国家才有希望,这样也不会有无辜的人继续牺牲了。”吴雍说道。
听到吴雍的话,吴元青的父亲愣住了,他不知道如何阻止他的弟弟。
“丰珏哥,你要帮我这一次,就这一次,最后一次。”吴雍用手抓住吴丰珏的双肩哀求道。
“我,知道了。”吴丰珏艰难的说出了吴雍希望的答案。
吴雍听到后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而吴元青也被吵醒了出来偷看。
吴雍也注意到了吴元青,他偷偷朝吴元青比了个鬼脸后就离开了,吴元青也朝着吴雍离开的方向比了个鬼脸。
吴元青当时觉得,这个天天逗她玩的叔伯会像平常一样在白天回来并给她带回很多有意思的东西。
但那次,她只看见父亲身边多了一个箱子,而父亲也没有跟平常一样让门开着等待吴雍回来,而是默默的把门关上,站在雨中。
吴元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父亲抱着盒子向后堂走来就赶紧重新睡觉去了。
等到第二天吴元青醒来的时候,她只记得父亲把爷爷和二爷爷叫了过来,三伯也日夜守在祠堂门口不曾离开。
吴元青躲在边上看着大人们在商议着什么,而一只麻雀悄悄落到了她的头上。
吴元青想抓,麻雀灵巧的躲过去飞到屋外,她跟了过去,直到麻雀在她精疲力尽时又落到了她手上。
等吴元青带着麻雀回到祠堂时,只看见好多人围着什么,吴封弟弟也在,她挤了好久也挤不进去,而二伯此时把吴元青和吴封带到了祠堂后面。
叮嘱好照顾弟弟后就离开了,而两人就开始和麻雀相互打闹。
到正午时,吴元青带着吴封悄悄来到祠堂时,祠堂内多了一副棺椁,吴元青诧异的打量着周遭的一切,她趁着没人爬了上去,看到的只是吴雍静静的躺在里面。
吴元青一愣从上面重重的摔了下来,她知道人躺在里面会怎么样,就像以前她的妈妈躺在里面一样。
她想哭出来,但是看到了吴封还在边上好奇的看着自己,吴元青强装镇定把吴封领了出去。
等到晚上时吴封被家人领走,而吴元青也终于逮到了一个安静的空隙躲到后院的仓库里。
眼泪慢慢的从眼睛里流出,从一开始的一点点,慢慢的变大,变多,控制不住,最后哭出声来,但是又有谁在乎一个小女孩的哭泣呢?
那一只不知从哪里飞来的麻雀慢慢的爬到吴元青的肩头默默的陪着她,而吴元青也在哭完后昏昏的睡去,直到她阿爸找来把吴元青抱起来。
吴元青睁开眼睛问道:“麻雀呢,诶,爸爸?”
“麻雀?说起来是它带我找到你的,不过应该是飞走了吧。”吴丰珏说道。
“哦,阿爸,我饿了。”吴元青说道。
“从下午找就没找到你,走,爹带你去厨房找点去。”吴丰珏笑道。
“好。”吴元青笑道。
父女两人都默契的避开了一个人的名字,就连离开都是走到祠堂边的小路,吴元青也很懂事的配合,但是祠堂内通亮的灯火和墙上的些许白布还是让夜色多了几分凄凉。
但视线突然剧烈抖动,吴元青险些摔倒倒地,陪在她身边的纸人小心的搀扶着她。
吴元青看了眼周遭的一切重新站稳笑道:“怎么这时候回忆起小时候了呀。”
“难不成人到老了,都喜欢回忆回忆往事吗。”吴元青自嘲道。
“也不知道吴慧她们进展怎么样了,吴柒的事……”吴元青说着停下来脚步站在原地。
叹了一口气后便坐了下来,看着走廊边的花草她自言自语道。
“晛儿会不会怪我啊,吴鳞他……”
吴元青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吴柒的突然离开对大家的打击都很大,该不该瞒着吴慧她们,而且,吴柒他和谁打赌了?
是在融合的时候有什么混进来了吗,但是,我明明时刻守在边上啊,纸人也分布在祠堂周围。
是在融合的过程中又诞生了什么吗?
思考没有结果,换回的只有懊恼,吴元青索性把事情放到脑后,慢慢站了起来朝着后院走去。
“青儿啊,量力而行,呵呵,爹,还是让你这讨厌鬼说中了。”吴元青突然记起父亲的祝福无奈笑道。
而在房檐上,一只蝴蝶注视着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