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博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轻声说道:“不必麻烦,医院对我的病症无能为力。我感觉全身软绵绵的、毫无力气,你过来搀扶一下,送我去闵峰那里。”
“好!”徐虎满脸忧虑地望着谢云博,焦急地问道:“哥,是不会是体内的毒又发作了?姓古的没有将解药给您?”
谢云博深知徐虎对自己的关心,不想他为自己担忧,强打起精神安慰道:“没事儿,前两日不小心感染风寒而已,稍作休息,调养两三天便能恢复。我不宜在外耽搁太长时间,你先送我回去。”
徐虎心里仍存疑虑,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小心翼翼地扶谢云博上车坐好,随后绕到驾驶室,启动车辆,朝着闵峰的住所驶去。
不多时,车子平稳地停靠在闵峰的院子里。
闵峰听到汽车的引擎声,赶忙从屋内走出,一眼瞧见徐虎搀扶着谢云博艰难地朝这边走来。
闵峰神色一惊,急忙快步迎上去,伸手搭住谢云博的另一只胳膊,关心地问道:“云博,这是怎么了?”
不等谢云博开口回答,徐虎已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慨,恼怒地说道:“今日是初三,毒发的日子,姓古的可恶,没有给哥解药!”
古相娟给谢云博下了一种极其阴狠的毒!这种毒非常奇特,每个月的月初那几天便会发作。
毒性发作时犹如万蚁噬心、千虫啃骨般令人痛苦不堪。若不及时服用解药,那种剧痛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闵峰怒不可遏,咬牙切齿地脱口骂道:“那个不知死活的毒妇,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谢云博强忍着身体里逐渐蔓延开来的痛楚,轻声说道:“别担心,阿峰,这毒,还不至于要了我的命。忍忍就过去了。麻烦你送我回去。虎子,公司那边的事,你多费心。”
与此同时,宁静的清风院里,魏媛静静地靠坐在窗前。她微微仰起头,目光凝视着夜空中那一弯如钩的新月,整个人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之中,不知道到底在想着些什么。
谢云琛与儿子商谈完,兴冲冲地从书房走出,满心欢喜地快步朝着魏媛的房间走去,“媛媛,那俩位被禁足了,现在正是咱们大展身手的好机会,咱们可以……”
谢云琛走进屋里,话没有说完,一眼看到魏媛呆呆地望着天空出神,谢云琛原本满怀期待与兴奋的心情,瞬间被一股浓浓的酸意所取代。
他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语气也变得尖酸刻薄起来:“怎么啦?又在这里睹物思情了?我早跟你说过了,那个人已经死了!就算你再怎么想念他又有何用?他已经死了!”
魏媛收回目光,转身看向谢云琛,面无表情地说道:“我知道,是你逼死了他。他死了又如何?这些年,他一直活在我心里。
就如天上的月亮,看到它,我就能想起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
我们曾每晚坐到窗前看月亮,从初一的一弯细线,到上弦月,到半月,到满月,再从满月,到半月,到下弦月,再到一弯细线。
跟他在一起,只是相依着抬头看一弯月,我们也是幸福的,满足的。
我们曾在月下谈过生死,他说过,他若先死,让我别难过,他先去布置我们下辈子的家。
我若先死,他让我在奈河桥上等他,黄泉路上,他陪着我。
你也好,父亲也罢,你们拿他威胁我,我担心他有事,忍了这许多年。如今他死了,你们再无威胁我的筹码。”
接到弟弟的电话,魏媛知道是谢云琛逼死了刘朝志,她心里充满了愤慨,她用一整天的时间来调整自己的情绪。
“好!好得很!你终于承认了!我哪里不如一个孤儿?嗯?”谢云琛盯着魏 媛问道。
魏媛不想跟他吵,只淡淡地说道:“咱们离婚吧!”
魏媛的话彻底激怒了谢云琛,谢云琛大步上前,抓住魏媛的衣领,朝她咆哮道:“为了一个死人,你要跟我离婚。
魏媛,你听好了,我不会离婚。你嫁了我,这辈子,到死,你只能是我谢云琛的妻。
我告诉你,你要敢自杀,我就让人把你和他的女儿卖去欧洲当性奴。”
谢云琛怒不可遏地看着魏媛,眼里冒着了阴翳恶毒的光。
“你……”魏媛的嘴唇翕动,惊愕地看着谢云琛。
他知道了云儿的存在,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他这次回国,对云儿做了什么?
谢云琛从魏媛愕然地表情里,知道自己猜对了,她和刘朝志果然有个孽种。 难怪刚结婚那些日子,她常常买些小姑娘的物件儿。
谢云深还以为,魏媛喜欢女儿,才买女儿家的东西,后来,宏哥儿出生了,他们来m国,魏媛依然会看着女儿家的物件出神。
他以为魏媛喜欢女儿,他抱宁锦回来,魏媛尽心地将宁锦养大。
谢云琛便没有多疑,直到刚刚,魏媛说了她与刘朝志的过往,谢云琛突然想到魏媛曾经那些异常的行为,随口说一段威胁的话。
魏媛从谢云琛试探到失望的眼神里回过神来,他并不知道云儿的存在,谢云琛是在诈她,她不能任谢云琛牵着鼻子走,她要绕开他挖的坑。
魏媛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冷哼一声,“可笑!我与他要是有个女儿,我会同你结婚?再有,好好儿的,我为什么要自杀,我要好好的活着,看你们如何被 你们曾经种下的恶反噬!”
魏媛不敢与谢云琛继续谈论女儿的事情,谢云琛太精了,言多必失,魏媛担心谢云琛从话语里察觉到什么, 赶忙将话题转移。
果不其然,谢云琛听到种下的恶反噬时,神经顿时紧张起来,“你什么意思?什么种下的恶反噬?你说清楚?”
魏媛抬了抬下巴,目光落到一旁的桌上,“喏,桌上的文件,你自己看。”
谢云琛看了魏媛一眼,转身走到桌边,拿起文件看起来,看到纸上那张与大哥相似度极高的脸,他的心直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