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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梓柯停在原地。

她转头,看着气喘吁吁的,脸上蒙着一块薄布的女人。和上一次见面时相比,对方脸上的那块薄布往下滑落了些,露出了她的一边眼睛和小半张脸。

女人的眼睛是纯粹的白色。她的眼珠里没有瞳孔,也没有一丝阴霾。她的脸精致得仿佛不是真实存在的人——她的皮肤如雪,上面一丝毛孔都没有。

李梓柯站在原地等她:“你怎么来了?”

“李梓柯,我追上你了。”女人喘着气说,“我追上你了。”

“……你是追上我了。”李梓柯问,“然后呢?你要一直追着我吗?”

她不说话了。

李梓柯转头:“那我先继续走了。”

她往前走了几步,就又被女人叫住了。她往前挪动了几步,小声问:“你能走慢一点吗?”

“我有什么好处?”李梓柯伸手,“是你想要跟着我,而不是我求着你跟着我。我也说了,我现在有别的事情要做。”

女人张大了嘴:“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我……”

李梓柯已经不乐意再和她说话了。她现在还在记挂冷暗的状态,实在没空和这人玩过家家的游戏。

李梓柯直接继续往前走。

女人沉默地跟在她身后。光是往前走就已经让她觉得吃力了。李梓柯的脚程还快,她只能闭紧嘴,把所有力气都用来行走,这才勉强跟上李梓柯。

前路又是一片黑色的阴影。李梓柯面无表情地召出长剑,随手劈开面前的这片阴影。

女人终于得了短暂的喘息时间。她也不管墙壁上的那些长绒地毯了,斜靠在墙上喘气。

李梓柯已经劈开了挡路的阴影,继续往前走了。

女人慌张地再站起身,追着李梓柯往前走。

李梓柯沉默着走了一段路,才问:“你还跟着啊。”

“呼,哈……呃……”女人喘了口气,勉强挤出声音,“是的,我还跟着你。”

“何必呢。”李梓柯摇头,“如果你是有事找我,那你不如在外面等着。这条走廊总会有尽头,我也会走回来。”

“不,你不会回来。”女人短促地说,“走廊有另一条路,你不会回来。”

李梓柯停在原地,稍微等了她两步。

女人短促地在这片黑暗中呼吸——努力追随着李梓柯的她,就像是在黑暗里,不顾一切地扑向唯一那个光源的飞蛾。

她没有多余的理智去思考,李梓柯到底会对她带来什么影响了。

她知道李梓柯是谁,也知道李梓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如果让她在现在这个情况下,再去努力看清她现在所做的行为,会对未来造成的影响——

作为“半成品”,她做不到。

如果在这里的不是她,而是她的姐姐……

女人深吸了口气。直觉告诉她,这会是李梓柯对她展露出的,唯一会让她有机会继续往前的机会。

她说:“我知道你的老师在哪里。”

李梓柯脸上还是一点表情都没有。她半点都没有被女人的话影响到——比起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还是她自己身体里的阴影更值得信任。

但女人还没有说完她想要说的话:“她现在不在阴影能够触及的地方。”

李梓柯挑了挑眉:“继续说。”

她侧过了大半边身体,看着女人的脸。

女人打了个激灵,赶紧把搭在脸上的薄布扯下来,认真地看着李梓柯的脸:“这些在外面的阴影都是来找她的。”

她白色的眼睛反射出李梓柯的光芒。李梓柯身上的光芒太过耀眼,如果她有自己的眼睛,大概也会被李梓柯的光芒灼伤。

好在,她的眼睛不是自己的。

女人继续说:“你的阴影只能为你指出阴影的道路。那是它的本能,但不是你老师所在的位置。”

“……你知道她在哪里?”李梓柯问。

女人用力点了点头:“如果你只需要模糊的地址,那我能告诉你。如果你想要详细的……那就只有我的姐姐才能做到。”

“你姐姐在哪里?”李梓柯问。

女人看向了走廊深处。星星点点的,被她的白色眼球反射出的金色光芒照亮了走廊深处涌动的黑色阴影。

李梓柯问:“在走廊的房间里?”

女人犹豫着点头。

“你往后退一步。”李梓柯说,“记得闭眼。”

她举起手中的长剑。光芒涌动,灿烂的金色光芒涌出剑身,照亮了她们身体周围的一大片走廊。下一瞬,长剑周围的光芒继续向周围辐射——

李梓柯垂着眼,看着手里的这把长剑。

光芒映照在她的眼底。

李梓柯轻声说:“我即太阳。”

下一瞬,长剑上的光芒大放。

以李梓柯所在的位置为中心,太阳温暖柔和的光芒充满了走廊。太阳温暖的光平等地照在李梓柯、女人和走廊中所有阴影的上面。

阴影无声地往后退去。

走廊顶部的灯散发出虚弱的光芒,展现出了更符合人类认知的模样。

李梓柯平静地放下长剑。她收起长剑,说:“好了。她在哪一间房间里?”

女人睁眼,茫然地看了一眼与刚才完全不同的走廊。她很快就接受了走廊现在的状态,迅速为李梓柯指了方向,说:“这间房间。”

李梓柯三两步走过去,两脚踹开这扇房门。门上的密码锁发出尖利的报警声——走廊顶部的白色灯光转红,再被李梓柯不耐烦地统统换成温暖的澄黄色光线。

女人冲进门里。

房间里传出另一个女人的声音:“你不会在今天来,你来了,维修人员没有来。”

“维修人员死了。”重叠的声音响起,“死在了走廊里?是自杀的。为什么?”

“我遇到了人。叫李梓柯。”

“你遇到了人。叫李梓柯。”

“她在外面?她在外面。”

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两道不同的声音混合在一起,仿佛在演奏卡农的乐谱长章。

“跟上了,跟上了。”她们说,“提供价值了,会被留下了。”

“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