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一路行来，对朕大夏的环境还满意吗？”
大夏皇帝也是奇怪，似乎很喜欢从后面出现，他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愣是吓了江言澈两人一跳。
两人起身，诚惶诚恐向着皇上行礼，但皇上只是乐呵呵拦住了他们，意思是不在宫中，更不在京城中，不必这么拘泥于礼节。
“回禀父皇，我很喜欢这里的环境，很多物件都是我曾经在西部边塞未见过的。”
“哈哈哈……喜欢就好，喜欢就好。”皇上爽朗笑着，稍稍凑近了叶甯商，“怎样，小江没有凶你吧？”
叶甯商天资聪颖，怎么不明白皇上的意思？不知不觉，脸颊有些泛红，摇摇头。
“哈哈哈那就好，如果他敢对你不敬，尽管来找父皇，父皇为你出气！”
皇上笑着离开了，一旁，江言澈嘴角有些抽搐。
皇上知道他习武，听力远超常人，所以像刚刚皇上看似在跟叶甯商窃窃私语，实际上，就是在当着江言澈的面警告他。
凶叶甯商？
不可能的！
江言澈恢复了前世跟叶凝裳有关的记忆，在前世自己尚未失忆时，就没凶过叶凝裳，那个时候自己是怎么一个性格，自己最为清楚。
当时暴戾的自己尚能在叶凝裳面前保持冷静，更别说现在了。
“公主，那我先行告退。”
皇上离开了帐篷，似乎想要巡视一同出游打猎的臣子，这个时候，他的安全便需要保障。
江言澈对叶甯商行了个礼，离开了溪流边。
叶甯商羞红着脸，望向叮咚作响的小溪，渐渐地，脸上红晕散去，可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双颊红晕更盛……
……
“禁卫军分出些人，护皇上和苌裕公主周全，其余人，自由狩猎！”
像是为了不耽误时间，后勤队伍步行过来还挺快，下午时分，一切准备妥当，秋狩队伍准备进入树林。
这么多人，聚在一起打猎没多大意思，林间拥挤，会使皇上打猎体验变差。江言澈合理安排着，自己寸步不离皇上身边——这是他的职责。
可就在他做完安排后，皇上却开口了：
“朕有这群人陪同便可，尽兴哈哈哈，江侍卫，你带着小商两人另外去狩猎吧，替我看看，小商狩猎手段的高超！”
“……”
一时间，江言澈和叶甯商都沉默了，两人对视一眼，不敢违抗皇令，向着皇上行了礼，两人离开了秋狩队伍，向着树林深处而去。
“陛下，恕老奴直言，老奴觉得……这位苌裕公主，似乎有心上人，陛下这么撮合江侍卫和公主，未来恐怕……”
一位在皇上身边侍奉数十年的公公进言，他的眼光倒也毒辣，一眼看出了叶甯商的异常。
这种异常，其实并不明显，但通过叶甯商一些微表情，一些发呆时的神态，依然能够察觉。
唉……
皇上摇摇头，能够在这个位置上坐数十年，他看人的眼光也不弱，公公发现的，他何尝未察觉？
但是……
江言澈一直不动心，好不容易有个心动对象，即使知道两人在一起的机会渺茫，但皇上还是想试试。
……
啪！
弓弦轻响，箭矢掠出。
一只正在逃窜獐子臀部被箭矢命中，一声惨叫后，獐子瘫软在地。
可能是前世使用太多次“射手座”的缘故，这一世，江言澈的剑法高超，弓法同样高超。策马靠近，看到獐子惨状的瞬间，江言澈在心中说了句“抱歉”。
这死状，光是看着，江言澈就觉得屁股有点隐隐作痛。
趁着叶甯商还未靠近，他连忙把箭矢拔了下来，不管怎么说，确实有些不雅。
啪！
江言澈刚把獐子提起，远处，依稀传来弓弦震动声。
他连忙回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赶去，却见就在刚刚，叶甯商也是拉弓放箭，箭矢命中一只肥硕的肉猹！
由于这肉猹太肥了，一箭甚至没能将它杀死，江言澈上前，不敢在叶甯商面前补刀表现自己的残忍，他将肉猹递给叶甯商，谁知，叶甯商倒是果断，直接按了按那箭矢，给了肉猹一个痛快。
这一刻，江言澈心头巨震。
一种莫名的疏离感涌上心头，在他眼前的女子，有叶凝裳的声音，有叶凝裳的容貌，有叶凝裳果断的性格，但是……
亲手结束一条生命，她眼中的冷漠，像一柄利剑，深深扎入江言澈心中。要知道，这么大一只肉猹可不是蚊子，拍死一只蚊子、踩死一只蚂蚁可能因为生命之渺小，人不会有什么感觉。可杀死一只肉猹还能这么淡定……
叶甯商曾经，一定也结束过无数的生命。
叶凝裳，叶甯商……
江言澈心中喃喃着，转过身，上了自己的马。
另一头，叶甯商略带诧异瞥了江言澈一眼，刚那一瞬间，她从江言澈身上第一次感受到冷漠。
但这冷漠转瞬即逝，两人不一会儿，再度沉浸在狩猎的欢快中。只是……江言澈两世为人，心中城府极深，表面没显露出来，心中，已经有了淡淡隔阂。
继续向着树林深处走，渐渐地，树间空隙愈发狭小，马匹已经无法前行。将叶甯商从马背上搀扶下来，两人手持弓箭，步行向前。
唔……
耳畔，已经听不到其他臣子和禁卫军的声音，江言澈他们双人成行，速度要比其他人快很多。他们也不会继续向前多远，马上的竹笼装满，便回程。
可没走几步，叶甯商发出一声闷哼，江言澈也皱紧了眉。
不为别的，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排泄物的恶臭，在这恶臭的刺激下，江言澈只觉得肺都皱成一团，很是不适。
“谁这么没素质，在这里……”
叶甯商脸色难看，捏着鼻子，艰难前行，想要快些离开这地方。
可江言澈像是想到什么，眼神中闪过锐利的光：
“不，这不是人的排泄物，像是有人工合成的刺激性……”
江言澈不止有高深武力，更有现代人的思维。
但他提醒的话尚未说完，一旁，灌木丛动了。
一道寒芒迅速逼近叶甯商，事发突然，叶甯商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