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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躲开!”

“傻瓜……”

……

看到江言澈挡在镰刀前,所有入梦人都惊了。

厉雨闭上了眼,不忍再看虚无景象,而南宫迁却愣住了。

不知何时,东伯翎和北殇宇都来到了虚无中,跟随他们前来的,还有泯佚、夏荇和胡文磊等人……

当梦界第八层碎裂后,整个梦界都陷入了混乱,原本的规则不再,他们已经能离开自己的层级,离开潜意识海,来到虚无!

在江言澈挡在叶凝裳身前时,第零批三位入梦人,对江言澈过去的不满烟消云散!

下一刻,令所有人都讶异的事儿发生了!

当镰刀尖端逼近江言澈时,虚无中,除了【命运之轮】,其他所有塔罗牌都离开了原有掌控者,幻化为多彩流光,向着江言澈掠去。

从它们身上,只能感受到一个念头——一个同样的念头:

救下江言澈!

要知道,江言澈其实并没有跟所有塔罗牌有交集,可这些塔罗牌依然前往救援,这足以让人惊奇——江言澈身上,究竟还藏着什么?

嚓……

但来不及了,塔罗牌尚未抵达,镰刀刺破皮肤的声音,传遍了虚无——就连虚无自带的吞噬,仿佛都无法阻止这声音的传播!

“江……啊?”

时间像是按下暂停键,所有人愣在原地,飞掠而出的无数塔罗牌也全部静止在虚无中,从它们牌面传递出的情绪,是讶异!

一股温热飞溅在脸庞,浓浓血腥味传来,江言澈被这一刺激,终于从激动状态解除,变回理智。

他记得刚刚发生的一切,也知道最后关头,他替叶凝裳挡住了【死神】镰刀,可……

为什么……为什么他身上没感受到任何疼痛?

定睛一看,他呆住了。

不知为何,原本应该在后头的叶凝裳,在刚刚直接穿过江言澈身体,硬生生承受了镰刀的锋芒——是真的穿过!叶凝裳在刚刚宛若幽灵,可此刻被刺中,又化作实体。

“怎么会……”

将身体虚化……【塔】有这种能力吗?

据江言澈的了解,并没有,再者说,“魔羯座”还开着呢,叶凝裳也根本无法调用【塔】的力量!

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敢想,没法想。江言澈感受着脸上溅到的血液,心头完全被骇然侵占,他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可声音像是被卡在咽喉,无法吐出。

镰刀终究落下,贯穿了叶凝裳的胸口。江言澈下意识伸出手,托住叶凝裳无力的身躯,可就是这一接触,他发现了异样。

轻……太轻了!

手中重量,完全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体重!江言澈甚至觉得一阵风,都能将叶凝裳吹跑!

哼!

一声冷哼从远处传来,【倒吊人】终于出手,像是命运步入正轨,这回,【命运之轮】并未阻拦。

一道银芒带着极为强大的规则力量,抽击在【恶魔】身上,【恶魔】已经油尽灯枯,在这银芒作用下,它完全黯淡,被虚无强大吞噬力撕碎!

一缕本源从碎片中蹿出,掠回梦界第九层,塔罗牌主牌同生,单一一张牌不会真正灭亡,像之前的【正义】,在一定契机和时间下,【恶魔】能够恢复——不过这时间,要以“年”为单位计算了。

“队长!”

“江哥!”

一声声呼唤再度响起,所有入梦人唤回自己的塔罗牌,横渡虚无,来到江言澈周围,将他层层围住。形容枯槁的洛无忧,也被放在了江言澈身边,其他人有意无意将【命运之轮】隔绝在外,脸上,都带有警惕。

他们不会忘记,是这老太婆拦住了【倒吊人】,错过了救江言澈的最佳时间。若不是叶凝裳主动迎上镰刀,现在不省人事的,会是江言澈!

“害……都是命数,你们不想真正救回那女娃子了吗?”

真正救回?

什么意思?

南宫迁微微皱眉,转过身,凝视着倒在江言澈怀中的叶凝裳,【女皇】被催动,一遍又一遍感知着叶凝裳身体。

渐渐地……她发现了端倪。

“让它过来。”

江言澈垂着头,感受着叶凝裳不可遏止流逝的生机,眉头紧锁。怀抱着叶凝裳,他没感觉抱得是个人,再加上【星星】不断的共鸣……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他猛抬起头,双眸血红,泪痕还残存在脸颊,没有崩溃,但他已经麻木了——一个人悲痛到极点,其实,是不会哭的,会是一种心死,会是一种完全麻木的状态。

这一次入梦,发生太多事了,多到江言澈很是凌乱。凝视着老妪那熟悉的面容——这张面容,是一切的开始,而现在,又是生命的结束!

命运无情,为人所厌。

“放心,她是叶凝裳,但是,又不是真正的叶凝裳。”

“再打哑谜,我的拳头可不尊老爱幼。”江言澈脸色很是阴沉,他算是受够了,在现实被永熙算计,在梦界,还要成为【命运之轮】的棋子。

“你不是很困惑吗,为什么当初叶凝裳使用【塔】这么多次,却没受到反噬的影响?”

江言澈怔住了,【命运之轮】说的,正是江言澈最关心的问题之一。他不再说话,静静凝视着【命运之轮】,等待着下文。

“其实,叶凝裳并不是没有受到影响,正相反,由于【塔】正逆位都有反噬,所以她受到的影响很深。”

“为了自己能够支撑到通过整个梦界,她在抵达梦冢时,跟【倒吊人】做了个交易。”

交易?

江言澈蹙眉,扭头望向附身在钱雨薇身上的【倒吊人】,这一点,【倒吊人】一点都没透露!

【命运之轮】的话语还在继续:

“她付出了自己所有记忆为代价,让【倒吊人】……将她和【塔】的自主意识融合,只有这样,才能为她续命!”

“她成功了,也的确支撑到了梦界最深处,但是,即使融合后,她体内的反噬并未消除。所以真正的叶凝裳,早在三年前,就已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