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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光怪陆离的世界,空气中刺鼻的味道……

一切的一切,从视觉、听觉等多层次刺激着江言澈,不断提醒着他:

他已经在全新的世界了!

逆位【星星】并没能阻止伙伴们被传送离开,跟初次到第二层圣城一样,他们所有人似乎成了层级中普普通通的原住民,每个人醒来后自己的位置也不同。

缓缓睁开双眸,江言澈翻身坐起。

跟之前第一次到圣城一样,他也是在一个房间中,只不过这不是一间平房,看看窗外,他似乎是在二楼。

唔……

刚打算下床去探查,却有一股晕眩陡然涌上心头,这并不是层级转移导致,更像是一种视觉上的刺激!

点点星光闪烁身侧,江言澈强忍不适,再度抬起头。那种视觉上的冲击再度传来,可放眼望去,却又说不出房间内有什么异常。

“我这是……”

“因为角度。”

困惑将江言澈包裹,可他又不能持续打量周围环境,否则晕眩感会更加强烈。还好在这时,身后,房门开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

这声音如同天籁,如同良药,传入江言澈耳畔的同时,替他消除了挥之不去的不适。江言澈下意识回头一看,来者是南宫迁!

不吃惊于她能够这么快找到自己,塔罗牌之间有着共鸣,【女皇】本就侧重于精神意识层面,能够抚平江言澈的眩晕也是正常。

只是……

她说角度……

什么角度?

在一个房间中,最为惹人注目的角度,就只有墙面和地面的夹角!

江言澈瞳孔一缩,站起身踱至墙边,星光汇聚成一个直角,他尝试着用这直角丈量角度,却发现……这直角根本放不进墙角!

什么意思?

就是说江言澈这个星光直角还没抵到墙根,两边已经被墙和地面卡住,这个墙角看上去是直角,事实上竟然是个锐角?!

眼见不一定为实,眼睛有时候也是会骗人的!

江言澈不信邪,往一旁走了点,结果明明相距几米的墙角,却又成了钝角!

他一连测量了许多次,可结果都不一样,就仿佛不同的墙角有着自己不同的角度。自己视线看到都是直角,但潜移默化中,这些截然不同的角度还是对大脑产生了冲击,产生眩晕感。

但问题也就来了……

这面墙,不同的地方角度不同,是怎么稳固搭建起来的?

“这就是你们口中的荒诞嘛……”江言澈喃喃着,算是长了见识。

南宫迁却轻笑一声:

“这只是一个房间而已,走吧,去找其他人,带你看看真正荒诞的世界!”

在这种需要适应的世界,南宫迁可以说是如鱼得水,她三年前就知道了梦界第六层——也就是异城的情况,提前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再加上【女皇】对意识的调整作用,异城的荒诞对她几乎没有影响。

就像在之前层级活动,需要借助逆位【星星】屏蔽一样,在异城,【女皇】的关键性达到顶峰!

哗……

江言澈所在的,竟然是一栋别墅,走出别墅大门,他只感觉一阵哗然,喧嚣潮水般淹没了他,随之而来的,还有更高程度的不适感!

经常自由行动的江言澈,在异城成了被拴住的羊,寸步不离南宫迁,离开了室内,他才真正明白,什么是荒诞!

见过七彩颜色排列相反的彩虹吗?见过从地上落向天空的雨滴吗?见过能像魔方一样旋转的大楼吗?

一切荒谬,在异城都算不上独特。这是一个滑稽的世界,不论高楼还是矮房,顶上常会站着一个小丑,这小丑会在眨眼前出现在其他位置,但靠近了细看会发现,这不过是一个造型独特的霓虹灯!

流光溢彩、赛博朋克、光怪陆离……

这些词汇似乎都能形容这个世界,但又显得片面了,整个异城,像是一片狂欢的海洋!这种感觉,就像是把商场里的游戏厅、KtV全部放大成了城市!

原住民是狂欢的,原住民是放松的,放眼望去,目之所及江言澈只看到了两类人:

演出的原住民、充当观众的原住民!

“这里的原住民……不会对这种生活产生怀疑吗?”

江言澈很是怀疑,他从现实中来,实在无法想象出了表演就是看表演的生活有多么枯燥。可能会有片刻激动兴奋,但是生活更多的会是空虚。

“如果让他们经历现实生活后,再放到这儿,确实会空虚,可是……”南宫迁在一个“魔方”大楼前停下,转过身,“但是这些人从最开始,就被灌输同一个理念:生活除了看别人的演出,就是自己创新更好的演出!”

江言澈刚刚的思维逻辑,又从现实出发了,他忘记了梦界原住民的本质——一群虚假的人。

“这个层级,对应了现实中所有人内心深处的放纵与狂欢,但是现实限制了他们的这份自由,于是反映在异城!”

南宫迁介绍着异城诞生原因,脚步轻迈,向着面前的“魔方”大楼走去。不用南宫迁解释,江言澈已经通过【星星】,感受到了【节制】的震颤波动——洛无忧就在眼前这“魔方”之中!

轰!

江言澈原以为这“魔方”的转动,不过是视觉上的偏差,结果,踏入大楼的下一秒……他就后悔了。

这栋楼是真转啊,在轰鸣声里,整个地板开始倾斜,原本应该是墙壁的地方向着天花板转移,原本的地板成了墙壁!

催动塔罗牌力量,江言澈和南宫迁两人纵身跃起,这才避免摔得七荤八素。

“这些荒谬,难不成都是【魔术师】的手笔?”江言澈终于是明白,为什么先前南宫迁说,【魔术师】本身就是层级的麻烦。

照【魔术师】这样搞,万一某一天太过火,这层级直接就凉凉了!

南宫迁没有回答,此时,两人已经趁着“魔方”大楼的稳定,深入内部。塔罗牌之间的共鸣不断频繁,“不见其人,先闻其声”,江言澈也已经听到了洛无忧的……

……额……呕吐声……

江言澈突然觉得……之前走过的那些层级,还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