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不知道韩塰跟他父亲的交流，这边，马路侧，两位正装男子已经来到了江言澈身边。
俞潮还沉浸在刚刚的谈判中，见两位正装男子逼近，他下意识想要看江言澈。
可江言澈看出了俞潮的窘迫，暗中拍了拍他的背，俞潮立刻神色一转，像是突然从呆滞中醒转，端起了架子：
“怎么？现在永熙的人请人都这么高调了？”
确实很高调，两个西装革履的男子，光天化日之下，宽敞马路旁边，就这样拦下了两个人，可以说，回头率高达百分之九十。
啪啪啪！
“难道不是俞先生毁约在先，来到了康源吗？”
清脆的鼓掌声从马路方向响起，两位正装男子微微侧身，从马路对面，又走来一位看上去是领导的男子。
也正是此刻，江言澈才发现，马路另一头停了辆商务车，看来刚刚永熙的人就在车里盯梢。
“毁约？那就请问这位先生，我跟贵公司约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这种情况，早就在江言澈和俞潮的预料之中，于是，俞潮应对起来得心应手，毫不示弱。
“下午一点半正式开始谈判。”
“那么，现在才中午十二点四十五分，请问这位先生，何来毁约一说？”
永熙药业的人一时语塞，这就是江言澈两人的阳谋，他们还没跟永熙签约，另外去哪家公司是他们的自由。
再说了，明星艺人跟药企本就不能合作，所以，永熙也不敢把找俞潮代言这回事儿大肆宣传，不敢用舆论逼迫俞潮签约。
“……好了，俞先生，我们预约的时间也快到了，请上车吧。”
自觉吃亏，这位永熙药业的人身份地位似乎也不够，没办法自主做出决定，只能暂时咽下这个哑巴亏，脸上挤出假笑。
伸手不打笑脸人，俞潮微微颔首，带着江言澈就沿着马路走去。
“诶诶，请问这位是……”
“这位是我的助理小江。”得，江言澈的身份再度出现了变化，百变小江实锤。
“俞先生，我们的车在那儿。”
“我知道，但你们刚刚横穿马路了没发现吗？我去那个路口走到马路对面。”
……
主打就是一个已读乱回，主打就是一个在精神上折磨永熙的人。永熙这些人出于职业素养，还不能爆粗口，脸上必须挂着假笑。
这一路，俞潮可以说是没做出任何有效回答。
江言澈沉默着，面对康源和面对永熙时，他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康源是合作方，他需要展现自己的价值，必须暴露一下自己的身份。
但永熙是敌人，他如果暴露自己的身份，等待他的，只会是死路一条。
这次如果再被捕，永熙就不会再对他仁慈了，他实在是一个大变数，而死人才是最让人放心的。
“这位姜助理您好，想问一下为什么是您同行，俞先生的经纪人呢？”
见俞潮口中讲得天花乱坠，却完全没有有效信息，永熙的人便将矛头对准了江言澈。为了到时候呼唤江言澈的时候，江言澈能够反应过来，所以俞潮还是称呼他为“jiang”，不过，给永熙的人解释，是姓“姜”。
“啊，经纪人刚好有一些急事。”
江言澈说话就像打太极，再度含糊其辞，心中却在不断吐槽：
经纪人去哪儿了，你们永熙的人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就这样捱着捱着，商务车终于来到了一栋高大写字楼前。
不同于康源，康源的办公大楼就在园区中，而永熙的办公大楼就是眼前这一整幢写字楼，园区则分开在另一个地方。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呢？”
骂骂咧咧，经过这一路的交流，永熙的人已经破防，一把将江言澈拉下车，脸色很差。
后半程，他几乎都在尝试从江言澈身上找突破口，谁知，如果说俞潮是一堵墙，那么江言澈就是一个反伤甲。
他不仅已读乱回，还会反击！
像永熙的人询问“平常俞潮的爱好”，江言澈回答“他没什么爱好，因为践行爱好的时间，被你们强行抓来带去公司了”。
这反击，阴阳怪气气息拉满。
这不，临近下车，又来了。
“哦，所以呢？”
面对永熙的人吐槽，江言澈面不改色，淡淡开口，在车上，他已经借着光线昏暗，用【星星】改变了容貌。
现在，即使他没戴口罩，也不会有人认出他。
“所以呢……我他娘的就没碰到过你这么讨厌的人！”
“然后呢……”
“然后……我……艹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回事儿？我讨厌你！”
江言澈耸耸肩：
“不好意思，我已经有讨厌的人了，很感谢你的讨厌，希望你能找到更讨厌的人。”
永熙的人：“&%￥#……”
……
“好了，吵什么吵，签约时间要到了！”
像是望见了大楼门口的争吵，一声暴喝从大门方向传来。
江言澈和俞潮下意识扭头看去，却见一个高挑的正装女子从门口闸机走出，这位女子身高超过一米七，戴了副眼镜，一看就是接近秘书的形象。
“这位就是俞先生吧，这边请，合同已经拟好了。”
职场里混得风生水起的人，无不例外，都传承了某项传统技能——变脸。
上一秒还在呵斥，下一秒，这位女子便露出笑容，恭敬请俞潮进入永熙。
打闹也只是在车上，江言澈和俞潮逗逗那位工作人员，既然已经来到了永熙，一切还是要以查探永熙内部情况为主。当这位女子出来的时候，江言澈两人都认真起来，收敛了刚刚玩笑的姿态。
“你是……”
“啊，我是宣传部副经理墨鸦，叫我小墨就行，这次的合作邀约由我部门发起，我们经理已经静候多时。”
什么？！
墨鸦？！
江言澈面色大惊，刚听到这个名字时，他没觉得有什么，毕竟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都有，更何况是同样的发音？
但是，这种大公司，员工在上班时，都会挂有身份铭牌，像康源是胸牌，永熙则是一个个挂在脖子的工牌。
江言澈放眼望去，那熟悉的两个字映入眼帘，他不由得双眸一眯。
当然了，震惊不可能表现太明显，现在江言澈就像走上钢丝，一步都不能踏错！
两人随着墨鸦通过闸机，进入一楼大厅，江言澈不由得双眸一眯，眼神危险起来。
不为别的，像是永熙的传统，他们两位客人刚进入大厅，从侧边，就有一位男服务生手持托盘走了上来。
而在他的托盘上放着的，就是一杯杯盛满一次性纸杯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