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队长,以上都是我主观性的猜测,我还没找到实质性证据,事实可能会存在偏差。”
手中,【星星】牌闪烁,柏青触动那点星光后,他的声音就从塔罗牌上传来。
江言澈微微蹙眉,他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乌鸦嘴,刚吐槽过钱进的弱点,结果魔爪就伸向了钱进。
可当然,正如柏青所说,目前还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证明钱进真受到了影响。想到这儿,江言澈便暂时收心,暂时不去想钱进的事——他现在,正在为自己不久前的发现震惊着。
今天天亮,目送洛无忧送走薇薇后,江言澈便离开了执法庭,徘徊在周围山野之中。
终于,在一处山腰,他发现了一个新鲜的土坑——何为新鲜的土坑?换句话说,这个土坑的填埋痕迹很新,像是刚形成不久。
江言澈找的便是这个,此刻,他已经掘开了土坑,入目,见到的却是满坑的白骨!
累累白骨惹人心悸,这土坑中有白骨,其实并不出乎江言澈预料,真正令他心悸的是,这土坑中,不止一具白骨!
所以说,【死神】其实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染指执法庭,将魔爪伸向了许许多多的执法庭原住民。
可新的疑惑再度涌上江言澈心头:
既然死者都是梦界原住民,那为何他们死亡后,还会留下白骨?
江言澈可不会忘记,就在昨晚,他见证柏青处理了王有财妻子的胡闹,而为了不使整个执法庭的人际关系出现bug,梦界第五层愣是直接抹除了王有财妻子的存在!
也就是说,由于执法庭已经出现了深层梦境的混乱,故此地梦界规则更为严格,一旦有人死亡,为了防止城内百姓惊慌,梦界规则照道理应该抹除这个人的存在,直至整个执法庭,没有一人记得这位死者。
也就是说,执法庭的逝者,就连葬礼都无法举办,因为他们不知道谁死了。可是眼前,光是这新土坑里,尸骸就有至少上百具,江言澈相信,在其他地方,还有更多他未曾发现的尸骸。
可是……
为什么呢?
难道死亡并不会被梦界规则抹除,被……
等等!
江言澈灵光一闪,困惑突然有了解决思路。
就像在梦界,被超自然力量影响杀死,还有在【塔】重生的机会一样,或许在执法庭,死亡并不会被梦界规则抹除,而在外力干扰下,导致执法庭原有稳定情况的改变,才会被梦界规则纠正抹除。
如果柏青没有顶替王有财,那么王有财很有可能继续对自己的妻子唯唯诺诺,敢怒不敢言。但就因为昨晚在家的是柏青而不是王有财,所以导致这一原本稳定的情况被改变,故被梦界规则抹除。
这样一来,很多事都说得通了。
【正义】一定也知道这个规律,所以在昨晚到湖边找到江言澈时,故意提到了王有财家里的情况。而在刚刚,【正义】也去套了柏青的话,但好在他和柏青都没露出太多异样神情,蒙混了过去。
想到这儿,江言澈不禁松了口气。在不经意间,规避了这么一个风险,差点柏青的伪装就要暴露。
离开山腰,江言澈再一次攀上山巅,俯视着山野,可认知不同,看到的也是不同。
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山野不再充满生机,不再令人心旷神怡。反之,他眼里的山野死气纵横,更像是一片墓场包围了执法庭。
“我倒是好奇,你究竟要怎么解决懒惰原罪的问题?”
江言澈越是不透露一点消息,【正义】越是好奇。只要他没展开逆位【星星】,在梦界第五层范围内,【正义】都能发现江言澈的行踪。
这不,江言澈也没预料到【正义】会来,扭过头,看到一只白鹰停在草地上,凝视着他。
只一眼,他便看出,这并非【正义】本体,一具分身罢了。而【正义】同样留有后手,昨晚【正义】威胁江言澈不要强闯通道,自然有它的底气。
虽然本体伤势未愈,但只要它把散布在执法庭各处的分身全部召回融合,【正义】依然能恢复到全盛状态!
见江言澈不答话,【正义】有些烦躁:
“你之前让我七天后逮捕王晓薇,可是她现在已经证实被人顶替,那么我接下来需要做什么?”
江言澈耸耸肩:
“计划照旧,六天后,逮捕王晓薇就行。”
“你疯了吧?你都把她带走了,我抓谁?”【正义】嚷嚷着,很是不解。
“昨天带走的,是顶替王晓薇的另一个小女孩,而我让你去逮捕的,是真正的王晓薇!”
【正义】蹙眉:“可是,以【死神】的尿性,真正的王晓薇已经死……”
说着说着,它一双鹰眸凝滞。能成为一城法官的它不傻,立刻发现了其中端倪。
他们推测真正的王晓薇已经死亡,是根据【死神】的习惯判断,但是像【恶魔】、【死神】这些“变态”,做出些违反常理的事儿似乎很正常。
谁说王晓薇死了?谁有直接证据,证明王晓薇死了?
并没有!
江言澈刚刚去刨开土坑,为的就是验证王晓薇的死亡,如果那坑里只有一具幼年女性尸骸,那么,王晓薇或许真的已经死亡。
但是,那坑里满满都是骨骼,逝者都已经骨架散架,看不出任何人形。
而在这些骨头中,江言澈没找到一根或者一块骨骼,符合孩童骨骼特点。要知道随着年龄的增长,四肢骨头也会逐渐成熟,其他骨头不管,但每具尸体总会有四肢骨头吧?
那土坑中,四肢部位的骨头都是成熟状态,江言澈可以肯定,若把坑里的骨骼拼凑起来,不会有孩童的尸骸。
而这些骨头被超自然力量影响,哪怕运回禹妄市,都无法通过现代科学技术检查出dNA。
也就是说,王晓薇是否死亡,或未易量。
既然不能确定她的死亡,为何她就不能活着呢?
“那么……她在哪儿?”
江言澈沉吟着,居高临下,鸟瞰整座执法庭:
“有没有可能……她也顶替了某位原住民,大隐隐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