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提到薛诚远时,所有人的脸上显露出惊讶神色。因为他们知道,尽管他是江海本土人而非江州人,他在江州市拥有庞大人脉和资金,更重要的是,薛诚远与金陵商会会长关系非浅,是会长极为尊重的客人。
“即使薛成远在江州市小有名气,但在李兄面前仍然黯然失色。”
“他最多只能为我们提供一些技术援助,难以激发我们的全速发展!”会长诸葛云峰语气温和却又认真。“毕竟他不是本地人。”
“如果我们能请来薛成远加盟,对咱们金陵商会来说确是大幸。”会长接着补充道。
听取这话,金陵商会的会长轻轻颔首道:“你的提议很值得探讨,但我们不能盲目前行,需慎重决策。先将这一讯息回传给江州市,让他们定夺。”
众人纷纷赞同,接着会议解散各自散开。此刻,薛成远坐在面包车内,与辛茂典前往市区,对于自己已被他人关注浑然不知情。
车内沉寂,只闻二人喘息声。猛然间,
“吱——!”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车辆渐行渐止。随即车门拉开,门外站着一位年轻气盛的年轻人,神情恭敬道:
“薛先生,您终于来了,老总已在恭候您的到来。”薛先生点点头,大步走向楼上的会客室。
来到办公室门口,他轻轻敲了门便进去了。屋内一片烟雾迷漫,一群身着正装的成功商人们围坐沙发上抽雪茄聊天,他们都是江海市商业界声名显赫的大人物,寻常难得一见。
“薛先生好!欢迎光临!能请您来参加我举办的晚宴,是吾之荣耀!”其中一人热情招呼道。
“嘿嘿嘿!薛先生,一起喝一杯如何?”另一人脸带笑容提议。
刚露头,这些人在薛成远面前就纷纷凑上前,亲昵备至。不过薛成远淡淡开口:“抱歉,我不饮酒。”
一时间尴尬寂静,众人虽感愕然,但很快递上烟:“先生您请。”诸葛会长冲身边青年摆手:“这位是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刘凯,专事处理合同事宜。”
年轻人微微鞠躬致意后,目光转向薛先生:“薛先生,我是专攻合同法律事务的顾问刘凯。如果您有任何疑问,请尽管向我询问。”
然而薛成远只抬起眼看过去,目光中带着一股凌厉的压力,即使刘凯久经沙场,此刻也难免心跳加速、额头沁汗,不解其人究竟为何等角色。
尽管感到压力,刘凯依旧深吸一口气,保持着平静,试图露出和煦的微笑:“薛先生,关于合同,让我为您概述一番。金陵商会的产品主要是日常生活相关,所以我们涉及的商标注册数量较多。”
他详细解释每个细节,确保一一涵盖无遗。
但薛成远并未让他继续说下去,直接抬手制止。“不用多说,你们这样的我不感冒。我只想知道,在进行对外贸易时,你们能给出什么优势呢?”他的嗓音冷淡而带有质疑的腔调,仿佛金陵商会的所有产品都应该为了他的需要而服务。
刘凯眉头皱紧,而后坚定地说:“薛先生,你的意思是什么呢?”“请别忘了,我隶属于金陵商会,是给你们效力的,而不是 地指使我们,像是你在命令别人一般。”刘凯的表情显得怒火升腾。
这家伙……简直太过分了!可薛成远并未因此受到影响,每一个动作都透出无所谓的态度。“我今日来找你们,只问两个事情。一是你们的产品能满足我的需求?二是你们能不能确保质量,毕竟要出国的东西,卖些不合格商品总是不利的。”
他言语淡然,但字里行间尽显质询。“呵,薛先生,请留意你的言辞!”“我们金陵商会怎能卖出劣质品?这批货物经过层层筛选,绝对是国际化标准的水平!”他强调新产品经过严密测试,“我们推出的每次新品也都经受得住考验。”
拍着胸脯,刘凯斩钉截铁保证:“如果真是如此,那为何至今合同金额只有三十万?这些经费你们又是怎么合理运用?”他逼问道。
“我……”刘凯一时哑口无言,因为他们之间的猫腻,确有迹可循。金陵商会近年来的巨幅收益,除了分红外,代理费是最主要的。奢侈品因为供不应求,价格高昂且畅销,因此他们的代理商不断增多,以增加分成,支撑运行。
“这些钱,估计都进了自己腰包吧。”薛成远摇头,口气更为冰冷。刘凯闻言满脸涨红,心中忐忑,低头不敢与他对视,因为他明白,薛说的是大实话。
听见这句话,他无力反驳。“我相信我们公司的诚意,薛先生如有所虑,我们完全可以签订合同,确保产品质量达到你的要求。”然后,提到费用,“我们也可以给你双倍甚至更高的回报!”
一旁辛茂典听到了,终于按捺不住,对薛成远说:“你们所谓的诚意,能值几个钱呢?”他讽刺起来,“现在明白你们商会为何迟迟不愿转款了,原来是为了狂欢吧。”
于是,他当即宣布,“从现在起,终止与金陵商会的合作关系!”说完,径直起身走向外间。
刘凯等人愕然失语,只能呆望着薛成远离去的身影。“薛总,薛先生他……”开口欲言,又被辛茂典的手势打断。
“哥,算了,是他自找。”辛茂典轻轻叹了口气,随薛成远离去,不愿插手过多的事情。他知道薛这样做背后的原因:他早就从刘凯那里了解到,薛成远希望购买珍贵的草药。但市场上那些稀奇药物非常难得,寻常人很难负担起价格之高昂。
而薛诚远显然是打算借助金陵商会的资源,收集一些珍贵的草药,提炼加工制造特效药物。这也是薛诚远想借此补偿那次失策的行动。
“我倒希望是他自己找的麻烦。”薛诚远摇头道:“只是我担心背后还有其他的势力插手。”
这段话犹如断简残篇,辛茂典听到一脸茫然不解。
然而,薛诚远并没有解答,而是陷入沉思。之前的态度已表明他对这次合作持反对意见。因为深知金陵商会的特性,绝不会把资金挥霍在这种无谓的行动上。
但薛诚远也没有再多言,此行原本只是为了处理公事。“姐夫,记得这里离第二工厂不太远,我们能否顺带看看厂子的进度?”辛茂典突然建议。
听到这个建议,薛诚远愣了一下,随即微微点头同意:“你的想法不错,那就一起去参观吧。”
一听这个,辛茂典眼前一亮,立刻发动汽车,径直朝第二工厂而去。
大约半小时后,黑色轿车稳健地进入工业区。眼前所见的工业园却比想象得还要大,并且里面的建筑项目众多,一座座由混凝土构成的建筑物占据了大多数空间。
“你说的那个代工厂在哪?”薛诚远四下张望,疑惑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辛茂典下车指向右边一条道路,“在这边,工厂就在那边。”
薛诚远点头,然后踏步走向工厂内部。路上的机械设备令他颇感意外,虽设备简陋,却种类繁多,组成了完整的工作流程,体现出大企业深厚的底蕴——不是常人能比肩的。
“这就是你提到的代工厂?”薛诚远站在大门处,盯着那些既熟悉又陌生的标识,惊叹地问道。
“没错!”辛茂典一脸笃定,“这家公司生产线很强,能迅速完成订单且品质优良!”
“一直以来,我们主要与这家公司合作。他们的产品绝不会有质量问题。”说着,他又强调道,“我相信他们完全有能力完成这项工作,毕竟是过去的金陵最大供应商。”
接着,他又详细地解释了一番。
“那我们去参观一下吧。”薛诚远微笑一声,踏入了厂内。
就在这时,两辆小轿车突然停到了大门外。“总经……王总,怎么亲自过来?”一位工人惊讶询问,连忙迎接进去。
王总一身名牌,皮鞋如镜,但此刻脸色阴沉得仿佛要滴下水。他猛地拍了拍工人的脸,厉声道:“你们这些人,是谁擅自决定修改战略并签署代工合同?”
工人捂住脸,苦涩辩解说:“总管,这不是我们的责任。这都是刘总做主,他已经与对方谈好了,条件很优厚。”
“混账!刘海波算什么,他有资格跟我抢代工机会?”王总怒不可遏,对这个员工恨铁不成钢。
这段时期,他们与刘海波之间的冲突十分激烈,却屡次受挫,因为对手手段狠毒且计策层出不穷。加之这家伙人脉深厚,作为资深员工在公司占据优势。所以,两人的对抗迟迟未有定论。
“王总,要不我们就让一步吧?”
“毕竟和薛总的合作仅是权宜之计,以后还会再继续的。”
“现在的金陵市民哪个不清楚,我们公司是金陵城最出类拔萃的企业?和他们联 合,只是互利双赢的局面。”
旁边的另一位工地负责人插话道。
“哼,我不甘心,太不甘心!”
王总冷声道,眼眸寒光闪现。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要不再去和薛总谈一下?”同事们彼此望向,面面相觑。
“算了,没这个必要。我们要找到其他的解决方案。”
王总摆了摆手,随后钻进了车内。
然而,当车子刚要驶离二号工厂时,薛成远与辛茂典已经在车间中愉快地说笑走了出来。这样的画面让王总气得脸色发白。
那个薛成远,竟然敢来他的势力范围?
“王总,再次相见了。”
薛成远微微一笑。
身旁的辛茂典跟着附和。两人的一举一动立刻引起所有人的注视。
“嘿!”
“薛先生,你是不是想挖墙脚呢?”
王总的笑声中带有明显的冷意,犀利地看着薛成远质问道。他无法置信薛总 如此狂妄,直接上门挑衅他,图谋他的代理人资格。毕竟这是他投入大量资金得到的地盘,薛成远这一搅合怎能不令他愤怒?
“不不,我只是来参观这座工厂。”
薛成远平静笑道,不带丝毫波澜。
“参观?看完了感觉很满意,是吗?”
王总冷哼一声,紧锁着薛成远,眼神中满是痛恨。他对除掉薛成就心存已久,但现在有了机会,他怎会放过?
“还算不错。”
薛成远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说出口。
“哈哈哈!”
“薛成远,真当我任由人欺侮吗?”
王总怒不可遏,忽然发出怒吼,并从口袋里抽出雪茄猛抽一口。
旁边的人连忙打圆场。“王总消消气,我们还需仰仗你。暂时不必翻脸。”
他们熄灭火苗在王总手里,好言规劝。
“好吧,看在你的诚意上,这事就不追究了。但你记住,你不过是我的一条狗,懂了吗?”
当众说出这番话,显然是在公开羞辱他。
那人善意的提醒,王总却不领情,这让先前的那个热心肠进退两难。薛成远冷眼看着这一切,对王总不屑一顾,走向了自己的SUV。
“轰轰隆隆……”
接着,薛成远启动引擎,缓缓倒车后驶出二厂的大门。
“嘿! !”那人不禁咒骂道,“他居然不帮我反驳一下!”
这个人内心充满怒火,不知该如何是好。面对这等无赖,他觉得毫无意义。
“罢了,别和这样的人一般见识。以后我们只依靠自己去创造。”
说完,王总拍拍那人的肩膀安慰一番后,离开了现场。
另一边,薛成远驾车朝金陵郊区驶去。
“姐夫,谢谢你。”辛茂典等车子安稳停定,郑重道了声谢。
“呵,没事,这就是典型的恃强凌弱。一会儿你就告诉大家,从此与他们终止合作,我们要转向新的生产基地!”薛自成都冷笑一声,直接下达指示。
“好的姐夫!”辛茂典连声答应,内心激动不已。虽然这次损失了一批原料,但他更感到欣慰的是薛成功终于愿意为他出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