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天一早,曲久勷亲儿子一般的亲亲大侄子,把早饭端到西跨院床榻前。
满眼心疼的看着青一道紫一道,完全没有好皮的后背……嘿~咳!惨,太惨了~
没笑,真没笑,就是嘴角压的很辛苦
“……”曲久勷趴那一动不动的装死狗。
惨?
老大不小的人啦,不但被老子揍,还不给饭吃。从昨天一直饿到现在,哪是一个惨字可以形容的。
“没食欲呀?”曲卓满脸同情的问。
“……”曲久勷继续装死狗,心里琢磨:“你都没问我吃不吃,怎么就知道我没食欲了?”
“那……那算了。等晚上我再来看你。”曲卓端着托盘往外走。
“给我回来!”曲久勷打牙缝里挤出四个字。
“干嘛?”曲卓停住脚步转头问。
曲久勷把脸转到冲墙的一面……眼圈发烫。不是因为疼,太特喵的丢人啦。
“唉~别怪我不帮你说话。我帮了,还拦了呢。老头子把我一顿骂。让大哥和三哥拽着我,不让我跟着他。”曲卓自责的坐下。
皱着眉头闷了一阵,恨恨的念叨:“老大和老三真是没眼力见儿……假模假势的拦一下就得了呗。一个抱着我腰,一个拽着我胳膊。等我逮着机会点,非收拾他俩!……气死我了。”
“……”曲久勷无声的攥紧了拳头,心里念叨:“曲良生!曲良友!两个小兔崽子……你俩给我等着!”
“……”门外望风的王佳莲,表情怪异的看向自家男人。
“……”徐福助比他媳妇的表情还要怪异。
两口子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昨天某人拦他们的话,仿佛还在耳边没有完全散去呢……
“要说,还是莲姐和徐哥心疼你。老头子说要饿你三天。他俩怕你饿坏了,想偷偷给你带吃的。
我一琢磨,他俩要是被抓住,多半也得挨揍。还是我来吧,最多挨顿骂。就算老头子舍得打我,也就打两下意思意思。”
“……”曲久勷眼圈越发的烫,心里念叨:“亲儿子也不过如此呀!比那两个小白眼狼不知道强出多少倍,真没白疼!”
“那啥,你要实在吃不下,我晚上再来给你送。中午人多眼杂,主要是……三哥估计一会能来。他要看见,我怕……”
“端过来。我,我吃一口。”曲久勷已经很努力了,但发出的声音,依旧鼻子囔囔的。
“行,勉强吃点。伤好的才快。”曲卓赶紧把餐盘放到床头柜上。小心翼翼的把某个,只敢用半边屁股的侧边挨床的倒霉蛋扶起来。
别过脸,假装没看到那眼泪含眼圈的凄惨模样。
心多少有点软,就没把兜里的清凉油掏出来。本想着忽悠说,涂这玩意肿消的快……算了,被抽的那么狠,再给弄感染了。
饶他这一次吧!
等了一会儿,曲久勷把俩馒头一碗粥和两样小菜吃的半点不剩。收拾好餐盘小声说:“走啦,晚上再偷摸来看你。”
“去吧~去吧~”曲久勷再次把脸转到墙那边,无力且不舍的摆了摆手。
才吃了个四分饱,下顿饭要等到晚上……活不了啦,死了算啦~
曲卓端着餐盘出西跨院,正碰见曲良友进门。
和上次一样,又是得了他老子的命令,过来陪吃陪玩,外加学本事的……
“三哥来啦。”曲卓乐呵呵的打招呼。
“四叔好点没?”曲良友关心的问。
“精神比昨天能稍微强点。”曲卓一脸唏嘘。
“唉~”曲良友叹了口气。
他挺想去看看四叔的,可老头子说了:养伤这段时间让他闭门思过,谁都不准探望。
这个家里,老头子的话就是圣旨。二代都不敢违逆,更别提几个三代了。
“走,去门口等着吧,估计车快到了。”曲卓示意大门方向。
曲卓这次来又带了不少东西。除了两大箱辅酶q10和欧米伽三脂肪酸外,还带了几方茶台和十几套宜兴的紫砂茶具。
没错,都是从那处狗都不愿意多看一眼的小店里买的,没花几个钱。
其中一方台面一米七长,八十宽,二十厚的石化木茶台是孝敬曲忠禹的。化石木 在徐伯的指挥下,曲良友、徐福助和临时喊来的几个工人,废了牛力气,才用担杠把一吨半重的化石木茶台挪到后院。
拆开软木钉的保护框,曲忠禹一上眼,喜欢的好一阵摩挲。
纹理、年轮、皮壳,还有似玉的触感……看了又看,越看越喜欢。让徐伯支使人去请木匠,要在他最喜欢的白紫薇树下搭个茶台架。白紫薇 徐伯正要去,又被曲忠禹叫住。搓着下巴琢磨了一下,觉得木头架子配不上这方茶台。得找石匠来家里量尺,出几个石墩画样,他要仔细选一选……
曲卓正帮着出主意,茶台应该怎么个朝向,配什么样的茶凳时徐伯从前院回来,说哼哈二将……不是,薛少谦和陈嘉慧来了。
曲卓去前院迎了一下,带着俩人到后院给老头子问好,然后招呼曲良友一起去东跨院。
“诶,那个茶台很名贵吗?”出了后院,陈嘉慧好奇的问。
“不是贵不贵的问题,是很稀有。木头化石虽然多,但玉化那么好的很少见。”
“哦~”陈嘉慧点点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估计是想求某人再搞一张,又怕自己付不起钱。
“前院还有几张普通尺寸的茶台,木的玉的都有,还有紫砂的。走的时候你俩一人选一张,再拿套茶具。”曲卓贼大方。
“喂~你那么好?”陈嘉慧一脸防备。
“不要算了。”曲卓揽住薛少谦的肩膀:“少谦兄走的时候带一幅,送给薛老将军的。对了,帮我递个话,哪天得空了我去拜会他。”
“……”薛少谦一时间不知道该答应,还是找个什么理由婉拒。
“内陆一姓杨的老将军托我给他带了封信。放心,昨天你们周处长亲自查验过,已经备案了。”
“这样呀,我…要回去跟家父禀报一下。”薛少谦实在不敢做主,尴尬的厉害。
“行,要是不方便……哪天你再来,顺手带回去也行。正好……”曲卓压低些声音:“估计信里不是什么好话,被迁怒不值当。”
陈嘉慧竖着耳朵听俩人说小话,等进了东跨院,好奇的问:“喂,你这次来做什么?”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曲卓纳闷的问。
“啊?”陈嘉慧愣住。
“你失忆啦?”曲卓有点恼火:“上次打电话你让我来玩。我那时候有点忙,没空。现在忙完了,就来喽……”
“啊~”陈嘉慧傻眼。
“开玩笑啦~”曲卓瞬间变脸,贼自然又贼嘚瑟的说:“我这次是受邀过来讲学的。”
“你……讲学?”陈嘉慧眼睛瞪得像铜铃。
上下打量某人,碎碎的念:“哪个食饭的会邀请你来讲学,青仔丛……”
“青仔丛是什么意思?”曲卓问薛少谦。
“就是……”薛少谦偷眼看了下陈嘉慧,小声说:“就是没眼光,识人不明。”
“哦~”曲卓拉了个长音,带着费解的说:“我也不认识。说是你们这边教育口的副职。”
“……”
陈嘉慧和薛少谦一个眼睛瞪的更大,一个反应慢了半拍,表情变得十分怪异。
“好像叫…叫……”曲卓看向陈嘉慧:“跟你同姓,叫陈履安。”
“……”陈嘉慧觉得自己好像还没睡醒。
对!肯定没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