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真不会说出去,请你们放过我!”守庄人都哭了,他招谁惹谁了?
这些人的阴谋阳谋与他有什么关系?怎么能牵扯到他一个糟老头子头上?
“闭嘴!再说话我就杀了你。”江宥帧冷哼一声。
咦?守庄人忽然感觉到声音的不同,好像不是刚才那两个人?难道又是另外一拨人?
“好汉如若要看徐占荣和他侍妾的尸身,就在那处,小老儿我什么都不知,也什么都没看见。”守庄人说完就闭眼撇过头,反正打也打不过,只要不杀他,随便他们怎么折腾。
“将徐占荣一家的尸检结果给我!我知道你有。”
江宥帧不知道这老头是不是仵作,但只要送到义庄来的尸首,都会写明死因。
“有有有,有官府的死因证明,还有我之后为尸身收殓时做的记录,好汉要看,就在我的屋里。”
“等等!”江宥帧说着就一把拎起守庄人,把剑架在对方脖子上,让他跟着去女尸那边。
守庄人只能照办,谁叫他碰上了这些活阎王呢?让守庄人背对着自己,江宥帧再次观察女尸。
刚才那人已经搜过了,并没有搜到什么。江宥帧又将衣裳从里到外看了一遍,没发现异常。
守庄人只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也不知道这个人在对女尸做什么。
那些人好像都是奔着这对尸体来的,听说是位朝廷命官。
目光再次落在木簪子上,这是一只很寻常的柳木簪子,不值什么银子,雕刻也很简单,小摊子上五文钱就能买一支。
咦?不对!看这女子穿着不俗,会看上五文钱一支的簪子?
用帕子将簪子拔出,拿在手中端详,没发现什么异样。
她的目光落在了发簪头部雕刻着的一朵祥云上,用手轻轻拨弄,忽然一条裂缝从沿着祥云的形状裂开。
有惊喜?难怪刚才那人拔了拔,这只簪子却纹丝不动,原来这里面有机关,并不能使用蛮力,就像是鲁班术。
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手掌心,才发现是一张极小的字条。打开一看,“余巷西边,从柳树开始数第三家,钥匙在柳树下。”
这是一个地址,并没有说是干什么的。按照江宥帧对这个朝代的了解,人们喜欢将重要的东西放在隐蔽之处。
刚才那两人可能就是为了这个,那字条就尤其重要。她将字条塞进了怀里,而后将发簪复原,又插回了女子头上。
如果这是很重要的东西,那为何会在徐占荣的侍妾发簪内,这完全解释不通。
“这女子是徐占荣的侍妾?可有证明?”
守庄人立刻摇头道:“这何须证明啊?身份都是官府给的,官府说是,那就是了。”
那这女子的身份存疑啊!如若徐占荣是真的微服私访,那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将此案解决,如此危险,怎么可能还带着一名侍妾?
将女尸的衣着恢复好,江宥帧暗道了一声抱歉。
“带我去拿验尸的记录。”
江宥帧走前就将那两名侍卫又放了出来,守庄人听到动静也不敢回头看,只顾着往前走。
“还请好汉高抬贵手!我的徒弟就在里面睡觉,他什么都不知道。只要不吵醒他,好汉就无需动手,他也能留一条命。”走到门前,守庄人忽然道。
“少废话,只要你不耍花招,我也不会杀你们。”
这守庄人对倒是徒弟不错!这么危险的时候 还在给他徒弟求情。
守庄人进去,碰触一两本卷宗。
“咱们去旁边的屋子,这边容易把我徒弟吵醒。”
江宥帧跟着他去了旁边的屋子,对方不等江宥帧问,就自动摊开到徐占荣这一页。
“这本是官府的验尸结果,我只能做记录,看不到他们详细的卷宗。这一本是我做的记录,其实我儿时学了点验尸,自己完善了细节。”
江宥帧上前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发现与自己推断得分毫不差。当看到徐占荣脖颈处左边的伤口较深,这就能佐证她的想法。
一般如果面对面割破对方的喉咙,那此人脖颈右边的伤口会更深,因为力度不一样。
可徐占荣的伤口恰好相反,那就说明徐占荣是被人从背后偷袭的。
为何从背后偷袭?如果是对方势力派人来灭口的,那不应该留下活口,从徐占荣手中得知他到底查到了多少证据,又有没有送往京城吗?
这么干净利落,不是已经拿到了证据,就是知道徐占荣根本没查出什么。
但这名侍妾,刚才那人就着重搜查过,看起来侍妾比徐占荣还重要?难道这侍妾也参与其中,并且所拥有的证据还不少?
看来得尽快去纸条上所写的地址查看,否则是一摸两只脚,毫无头绪。
“你可有发现什么不寻常之处?”江宥帧低声问道。
“倒是有一处!”守庄人想了想,而后道:“官府对那具女尸尤为注意,先是让仵作解剖了尸体,可送过来之后还不放心,还要我再开膛破肚检查一次。当然,什么都没有查到。”
看来这里找不到什么答案了,不过此行还有一个意外的收获,也不算白来。
“不要说我来过,为了你自己的命着想。”
“是是是!小老儿绝对不会说,我还想活命呢!”
他说完等了片刻,发现身后却没了动静。
“好汉?”等了片刻,他只觉得自己心如擂鼓。
“好汉?”又叫了一声,没等到回应。
他小心翼翼地回头一看,发现哪里还有什么人?身后的人早走了。
再次瘫软在地,他连忙上前关上房门,就怕有人再闯进来。正要给自己倒碗茶压压惊,却发现桌上放着两锭十两的银子。
这?对比前两人,他发现后面那人还怪好嘞!
江宥帧回到约好的云生客栈,她已经在这里包了三间中等客房。
敲了敲两旁的房门,发现方忠义和李栋升还没回来,她便回到自己的屋里,打算理一理刚才的细节。
其中搞清楚的事有很多,一是女子的身份;二是否是熟人作案,因为毫无反抗,也无挣扎;三是知府周清到底有没有勾结盐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