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在哼唧,但听到搜出罪证之后一声不吭,这是打算负隅顽抗了。
鞭子重新抽打在黄敏涛身上,带出片片血肉。江宥帧看了一眼辫子,才发现竟然带着倒刺。
“说不说?你是如何和那些叛党逆贼联系的?他们让你入仕做什么?”朱志敏上前质问,黄敏涛却一言不发。
很快黄敏涛就浑身血淋淋模糊一片,朱志敏气得冷哼一声。
忽然一片血肉落在江宥帧跟前,她皱了皱眉,出声道:“朱大人,这么打未免有些血腥。”
朱志敏转头嘲笑了一声,“江修撰要是看不得,就避出去吧!我大理寺本就是刑罚之地,只要被当做嫌犯抓进来的,都得受一回。”
他说着忽然想到什么,“哦!江修撰除外。”
他觉得惊奇,江宥帧上次进来,竟然没有被动刑,有人保就是好啊!
“倒也不是下官动了恻隐之心,而是这么打就快要打死了,到时候什么线索都没了。”
江宥帧自然不会同情黄敏涛,毕竟黄敏涛算计她的时候可没心软,相反还要置她于死地。
朱志敏眼看黄敏涛也是出气多,进气少,似乎还晕过去了,这才叫停。
“停!等罪证呈过来再说。”
侍卫很快就呈来了罪证,朱志敏立刻打开看了起来。
江宥帧凑近一看,发现朱志敏从中翻找出一只黄铜色的雄狮。
江宥帧疑惑,问道:“这是何物?”
谁料朱志敏在一愣过后就欣喜若狂,“这是前朝边关兵符。”
江宥帧吓了一跳,又有些疑惑,这黄敏涛当真与叛党有勾结,而且地位还不低?否则怎么可能会有兵符?
有些不可思议,她原先也只是猜测,没想到竟然抓到一条大鱼?
“这就是兵符?可兵符不应该在边关将领或皇上手中吗?”江宥帧疑惑,基本前朝的兵符都会沿用。
而且不应该是虎符吗?怎么会是狮子?
“前朝有一段时日,皇帝被奸人所惑,耽于美色,根本不早朝。为了讨好妖妃,竟然将手中的一半虎符拿出来愚弄边关将士,号令他们打开边关互市,这不是让关外那些蛮夷如入无人之境吗?”朱志敏道。
这一段前朝历史江宥帧也是知晓的,前朝后期皇帝被灌了迷魂汤似的,越来越被美色所迷,骄奢淫逸,完全不理政事了。
“那时边关将领捏着手中一半虎符,却不得不听令皇帝。后来前朝太子将皇帝禁锢宫闱,准备谋朝篡位。
可那时边关战事已起,皇帝不愿交出虎符,藏匿无踪,那太子只能挟天子以令诸侯,做了新的兵符,暂且号令边关将领。”
之后便是先帝清君侧了,那个临时兵符没了用处,因为虎符就落在了先帝的手里。
江宥帧震惊,虎符这个事儿她是真不清楚的,但对那份历史还是了解过大概。
只是,这些人这么下血本吗?她一个小小的从六品,竟然也值得那些人出动前朝兵符?
江宥帧之前和江礼他们说过,一等到栽赃陷害,就还治其人之身,将那些罪证放到黄敏涛府中。
但这些人为了嫁祸她,给她这么大的惊喜,是她没想到的。
“还有这么多密信,这是什么?黑漆漆的,像是令牌。”
此时朱志敏越看越兴奋,拿起书信就看了起来。江宥帧也拿起一封,只有简短的几句话,联系的地点,与何人见面之类的。
这个做得就有些粗糙了,不过信中提到了黄敏涛的名字,江宥帧估计是自己人又临摹了一份,改了名字等。
她只是看了几眼,就放下了。这些人虽然栽赃,但真实的计划不一定会写上。
最后她拿起那枚令牌,上面雕刻着火把。
“咦?这不是关外北明国大祭司家族的族徽吗?难道他们不但是前朝余孽,还和关外勾结?”
江宥帧的话让朱志敏浑身一震,随即大喜过望。若是能查出证据 那可是大功一件啊!
“你认得这个所谓的族徽?”朱志敏连忙道。
“不错,正是北明族大祭司家族的族徽,这个应该是令牌!”
“那些人到底想干什么?本官绝不会让他们得逞。”朱志敏一拍桌子,冷哼道。
“你看,这些人竟然还妄图染指茶引,难怪之前朝廷派去边关的商贾半路遭到伏击,这些人竟然敢伪装成山贼劫道,可恨那边的官府竟然从未怀疑过。”
朱志敏说着将其中一封信递给了江宥帧,江宥帧忽然想到之前在文清苑到的,这似乎就连上了。
当时她和温如玉童怀安一起去了文清苑见识一下,她躲在一间厢房内听到洛丹公子和另外两人密谋着什么。
其中洛丹同伙说手上有码头募捐得到茶引的商贾名单,那个被约去谈合作的人就是为了要这份名单,还答应了洛丹同伙一个条件。
就是他们合作成功之后,洛丹同伙要成明帝的首级。
好家伙,看来洛丹等人肯定是反贼了,就是不知道他们与这黄敏涛有没有关系。
没想到这些人嫁祸给她,竟然还真真假假写了些事件,是为了让她勾结叛党的证据改能够充分,更真实一些吗?
想到此处,江宥帧眼中精光一闪。既然有了线索,那盯着洛丹肯定会有收获。
“朱大人,可否容下官将剩下的书信全部看完?”
朱志敏刚开始不乐意,但一想到皇上让江宥帧与自己共同办理此案,便不情不愿地给了江宥帧。
其实他们二人算得上是对手,倘若江宥帧与他先找到线索,那他的功劳就要大打折扣。
因此,他必须盯紧了江宥帧。不过江宥帧似乎知道的比他多一些,他便只要等江宥帧行动即可。再退一步说,江宥帧不过是个文人,要想行动又无人可用,那不得仰仗自己?
这么一想,他似乎也不用介意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江宥帧手底下有不少人使唤,有的比大理寺侍卫武艺都高强。
江宥帧将剩下那几封全部看完,沉思良久,剩下的似乎就没什么价值了。
将这些都记在心里,她准备自己再好好琢磨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