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我在这边的身份只是个外国退休老头，但海外还有个打拼的儿子，所以大多数时间我们老两口是被孩子接到那边养老，每隔一段时间才会回联邦一次。”
陆辰猜测这些都是黑洞虚构的，所谓的偶尔回家无非就是执行任务罢了，这老货为了隐藏身份没少用心，又是老婆又是儿子的，换成一般人没准就信了。
“少废话，你喊我过来干嘛？”
“你这种态度，换成我20年前的脾气，肯定会被掰断两根骨头。”
陆辰撇了撇嘴，不屑一顾：“怎么，我对你态度好点，你就能弃恶扬善重新做人？”
“也不是不行。”老头嘿嘿一乐，令陆辰寒毛竖起。
这老东西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打从见到自己脸上笑容就没停过，满脸褶子凑在一起，好像是那个捡到魔戒的咕噜。
总不能是被A62一枪狙傻了吧？
“陆医生还真是给了我好大一个惊喜啊！”
惊喜？我特么全是惊吓！
陆辰很想一拳锤在这老货脸上，但是本着不作死就不会死的原则，还是忍了下来。
“你那盒子里的药究竟是怎么来的？”
“什么盒子，什么药？”
“别装傻。”
陆辰知道糊弄不过去，只好答道：“还能怎么来的，地里长出来的呗。”
黑洞啧啧有声道：“一样的土壤，为什么你们联邦人总能种出这种好宝贝？”
“有没有可能是你们根本不好好种地？”
“有道理。”
对于联邦人擅长种地这件事是被国际社会公认的，无论什么样的土地到了联邦人手里，都能给这群人种出花来。
“这药你还有没有多？”
“多？你做什么白日梦。”今天陆辰没把剩下的无独带在身上，所以说话特别大声。
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就这一株变异，还是几代人培育了上百年才碰巧遇到的，本来确实有，但是被你们这么折腾一回都用完了。”
“把这种神药用在那些人身上，太浪费了。”
“人命最重要。”
“哼。”
同样的对话两人已经有过一次，不过黑洞依旧觉得非常可惜。
在他的认知中，人命其实是非常不值钱的东西。
抛开三观不合的问题不谈，黑洞依旧不死心的问道：“有复制的可能吗？”
“有。”陆辰点了点头，“把你之前从我这拿走的半片还我，回头种土里说不定能长出一株新的。”
老人翘起的嘴角立马又拉了下来，他虽然不会种地，但也知道想培育一株新的植物要么用种子，要么移植根茎，没听说把叶子埋土里还能重新生根发芽的。
陆辰或许没有撒谎，但他选择不信。
“没事，有这半片就够了。”
“你要干嘛？”陆辰生怕老家伙已经发现了无独的秘密，顿时心生警惕。
“吃了它。”
“……行吧。”
还好这老家伙是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对他而言修复自己多年累积下来的伤病，要比卖给海外机构换钱更加重要一些。
黑洞才不在乎如果把这片叶子卖给丑国人，对方会不会以此发明出更加实用的基因药剂，有没有可能改变未来的国际局势，他只想让自己的晚年生涯少一些病痛而已。
“养伤的这段时间，我做了一些相关研究。”
“什么研究？”
“通常而言，变异植物大多有害无利，即便是正向变异，最多也只会在原有的基础上提升百分之10到百分之300的效果。”
“但你的药不同，经过我的化验对比，变异Lc1的药性至少是同剂量普通Lc1的九十倍以上。”
陆辰知道黑洞说的是无独跟Lc1对比，只是老家伙不知道无独的存在，所以把它认作“变异Lc1”。
“九十倍么。”有关无独跟Lc1的药性差距，包括几位前辈在内也只有一个大概推断，没有具体数值，毕竟古医看病大多数都是凭感觉，不像现代医学那样要精确到毫克甚至微克。
其实无独不光药性更强，同时还有Lc1不具备的特性，只是这种事陆辰肯定不能告诉黑洞，而这个外行人没有大量实验数据对比也无法得出结论，否则这老货今天能活活笑死自己。
“所以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是？”
“试药。”
“这有什么好试的，你直接吃不就完了。”陆辰觉得这老货肯定是在戏耍自己，那天武亮救人的时候黑洞就在现场，他会不知道怎么吃药？
“保险起见，还是你在现场比较好。”
陆辰很快就弄明白了老头的想法。
只见他神神秘秘的从卧室里取出之前从武亮手里夺走的盒子，并小心翼翼的用镊子取出那半片无独花叶。
陆辰看得眼馋。
这趟出门前他把最后一盒无独全都留在了陈家，用来救治安保小队队长韩迅以及黑羊等重伤员。
就连他自己都没舍得用，只借助Lc1缓缓修复自身伤势。
取出半片无独之后，黑洞又跟拜神似的恭恭敬敬将其放在一个消过毒的托盘中，随后拿起镊子小心翼翼的从上面撕下来一角。
陆辰放眼望去，约莫是整体的二十分之一，甚至更少。
“你先吃。”
“我？”陆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他大概猜到黑洞想要干什么了。
“你多少有点被害妄想症，如果我在药里动了手脚，会给那些安保人员吃吗？”
老人摇了摇头，“我只是怕吃了这药之后身体会产生某种变化，万一它能让人短时间内失去战力，那我岂不是很危险。”
“行。”陆辰没想到这老货的警惕性竟然已经高到了如此程度，真不敢想他这么多年是怎么活过来的，换成普通人估计早就把自己累死了。
不过有“免费”的无独，陆辰自然也乐得享用，半片的二十分之一看似不多，但实际药效也比Lc1强不知道多少，所以他二话不说就吞进了肚里。
黑洞一阵龇牙咧嘴，仿佛陆辰从自己手里拿走的是镇元大仙的人参果一般。
陆辰看到他这副样子又气又笑，明明就是抢来的东西，你狗日的倒是心疼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