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暮迟原本也不会强迫她不愿意做的事情,但还是故意逗她。
“为什么?我们已经结婚,男欢女爱很正常,而且这种事情还能加深两人感情。”
骆微瑶吓得赶紧摇头。
“不行,不行,人生第一次得找个真心疼爱自己的男人。找你,我就亏死了!”
“找我怎么就亏了?”
徐暮迟愣怔一下,忽然低声笑起来。
“你……还是?”
骆微瑶脸皮一烫。
“怎么,不行吗?大惊小怪!”
骆微瑶从小就被父母要求把所有的精力和注意力放在学习和练击剑上,加上平时接触的剑友全是长手长腿的大帅哥,所以一般的异性很难入她的眼。
唯一谈的一次恋爱也因为对方出轨而草草收场,所以偶尔会为自己还是“老闺女”而“自惭形秽”。
徐暮迟心头一喜,笑着贴过去。
“巧了,我也是。”
骆微瑶好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哼哼两声就不想搭理他。
“我没说谎,要不你检验一下。”
好想睡觉,可是耳边好似有苍蝇嗡嗡响,酒气熏得头脑发胀。
“徐董,老徐。”
骆微瑶再次坐起来,烦躁地挠头。
“你能不能变回原来那个高冷自持、老气横秋的样子,怎么喝点酒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咧。”
徐暮迟见她被烦得炸毛,赶紧笑着安抚。
哄她重新睡下,又吻了吻她的脸颊,自己才躺下休息。
第二天吃过早餐,徐暮迟、骆微瑶和徐暮安载着满满一箱“土货”返程。
临走前,大姨把骆微瑶悄悄拉到一旁,请她回去后跟徐观南说说,看能不能把徐暮迟父母迁入徐家陵园,了却徐征泽的遗愿。
骆微瑶知道这件事的难度,但也答应会试试看。
可是三人一回到东阳市,骆微瑶就切身体会到什么叫“雷霆暴怒”,而且是专属徐观南的。
徐观南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说骆微瑶在太平镇被坏人祸害,差点死在荒山野岭中。
二儿子徐征泽殒命太平镇是徐观南一辈子的痛。
如今骆微瑶在那里又差点出事,这让他既愤怒又心疼。
徐观南召集所有的人来到徐家大院。
当着众人的面,他叫徐暮迟跪在供奉祖先牌位的堂前。
徐观南坐在一旁,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等徐暮迟说完事情的经过,又自我检讨一遍后,胡姨想把他扶起来。
徐观南轻轻地咳了一声。
“我让你起来了吗?”
徐暮迟只好又重新跪下来。
骆微瑶第一次见到那么大的阵仗,也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什么,所以忐忑不安地静观其变。
场面鸦雀无声,除了胡姨,谁都不敢劝一句。
可胡姨话还没说完,徐观南就说:“今天谁想替他求情,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胡姨微微一怔,红着眼眶退到一边。
徐观南站起来,拄着拐杖慢慢地走到徐暮迟身边,低下头,锐利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他。
“阿迟,你答应我的事没做到,很好!”
徐暮迟没敢抬头,只是说了一句:“爷爷,对不起,我错了。”
原来,徐观南虽然勉强同意他带骆微瑶和徐暮安去祭奠父母,但有个前提条件,就是不能出任何差错。
徐观南站直身体,目光遥遥地望向远方,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十五年前,那个地方要了你爸的命,现在又差点害死你老婆。你跟你爸一样,固执害死人。”
他用拐杖敲了敲地面。
“脱衣服。”
徐暮迟顿了一下,但还是慢慢脱下外套。
脱到只剩下一件单衣时,徐观南用拐杖阻止他继续脱衣的动作。
徐征文想走过去劝劝老爷子,但是被薛琴拉住了。
停了一会儿,徐观南忽然抡起拐杖,对着徐暮迟的后背就是狠狠一棍。
木棍打在人身上发出一个响亮而“沉闷”的声音。
徐暮迟闷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
场上所有的人发出一阵轻呼,脸色变得煞白。
骆微瑶感觉到一阵心惊肉跳,她没想到平时慈眉善目的徐观南发起火来根本不骂人,而是直接开打。
徐观南紧接着又打了好几棍,一次比一次狠,好像被打的人不是自己的孙子,而是敌人一样。
徐暮安急得频频看着骆微瑶。
她心里也很着急,但是看到徐观南咬牙挥棍的样子,又认怂了。
徐暮迟有些支持不住,身子一歪,倒向一边。
骆微瑶往前跨一步过去把徐暮迟扶好。
徐暮迟把她推开,笑着说没事,让她走远点。
徐观南见他又重新跪好,扬起拐杖又想打下去。
天,再打下去自己要成为寡妇,以后再嫁就难了!
更何况他许诺的别墅钱还没到位呢。
想到这里,骆微瑶硬着头皮挡在徐暮迟面前。
“爷爷,别打了,他已经知道错了。”
“小骆,你走开。”
“要不您打我吧,一人做事一人当。”
徐高远见状,打算趁其不备抢下徐观南的拐杖。
李心露用一记凌厉的眼神阻止儿子的行为。
徐观南整齐的白发此时已经乱成一团,面部肌肉轻轻抖动。“你不要护着他,他没有好好保护你照顾你,就是他的失职,我打死他完事。”
“也不是,主要是我一时冲动、见义勇为……”
骆微瑶一边说着,一边移动身体护着徐暮迟。
徐观南看准时机又想打下去,没想到她移动速度太快,拐杖打在她右边的肩膀。
骆微瑶感觉到手臂和肩膀连接处一阵刺痛,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哎哟”。
见她捂着肩膀站着不动,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徐观南立即把拐杖丢到一边。
“小骆,打疼你了?”
他冲着胡姨大喊:“还愣着干什么?请吴医生过来看看。”
吴医生是徐观南的家庭医生,也是东阳市最有名最高端私立医院的院长。
胡姨急匆匆走出去。
徐暮迟想站又不敢站起来,眼神焦灼又心疼。
“瑶瑶,你没事吧?”
骆微瑶已经缓过来了,急忙说没事。
徐观南早就被徐征文搀扶着坐下。
他低着头喘着气,愧疚的眼神看着骆微瑶。
“你这孩子,好端端地跑过来做什么,咳!疼不疼了?”
听他的口气已经缓和许多,骆微瑶忍着痛,挥动手臂摆出一个大圈,故作轻松状说没事。
她又蹲在徐观南的面前,深刻地进行批评与自我批评,然后又温声细语地帮徐暮迟求情。
徐征文、徐征武趁机也说了许多话。
徐观南怒气未消,但是看到徐暮迟的后背湿成一片,隐隐约约透出暗红色的瘀伤,挥挥手便让他站起来。
徐高远动作很快,赶忙过去扶徐暮迟站起来,还顺势在他背后拍了一下。
徐暮迟疼得叫唤一声。
骆微瑶恶狠狠地瞪了徐高远一眼。
她挤开徐高远,与徐暮安一起扶着徐暮迟跟在徐观南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