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大姨让自己帮帮徐暮迟,骆微瑶有些想笑。
同意跟徐暮迟结婚,自己已经帮他很大的忙了,还要怎么帮?
大姨又坐回骆微瑶地身边,重重地叹了口气。
“虽然徐老爷子不愿意见征泽,但我那小妹夫一直偷偷地去看徐家老爷子,他妈妈的忌日,都悄悄去上坟。”
大姨顿了顿,继续说起过去的事情。
“其实阿柔一直很内疚和自责,她总说,如果不是因为她,小妹夫过的应该是另外一种生活。每次吵架,阿柔就说要离婚,征泽经常苦恼不已。”
“大姨,爷爷为什么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呢?”
大姨摇摇头。
“不太清楚,听阿柔说,当时徐家已经为征泽定下一门亲,但他死活不同意,说一定要跟自己爱的人生活在一起才幸福。”
为爱而出走,为爱而与父亲决裂,骆微瑶不得不佩服那位已经过世的“公公”。
“我记得他有一次喝醉了,说是不想重复他父母的悲剧。”
“什么意思?难道爷爷和奶奶两人不幸福吗?”
大姨展颜一笑。
“那我就不知道了,有钱人结婚,看重的是门第,哪里讲什么情情爱爱的。”
骆微瑶点点头,再次陷入沉思。
徐暮迟的奶奶去世得早,徐家人也少提起,所以她知道的信息少之又少。
大姨再次牵起骆微瑶的手。
“征泽生前最大的遗憾是没有得到父亲认可和接纳,阿迟虽然一直努力说服老爷子,希望能把父母的坟墓迁入徐家陵园,可是他就是不松口。”
骆微瑶忽然感觉到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大姨开口说:“你是老爷子钦点的孙媳妇,你试着劝劝,或许他能听的。”
天啊,徐家掌舵人,有那么好劝的吗?
骆微瑶头摇得像拨浪鼓。
“大姨,这个任务太艰巨了,我……我做不到哇!”
“孩子,你有胆识有头脑又善良,你就试试看啊!”
骆微瑶哭笑不得。
徐家人哪一个不是有胆识有头脑,还不是被徐老爷子拿捏得死死的?
可是对上大姨那双充满恳切的眼睛,她又不忍心直接拒绝。
“行,那我找个机会试试……”
大姨把她的手拍得“啪啪”响。
等一桌子菜都准备齐全了之后,所有的人都陆陆续续回来了。
就连大妮也从医院里回来。
她说回来拿点换洗的衣服,吃完饭就走。
大姨乐得见她有这样大的转变,又给小林准备吃的东西。
晚餐吃得很热闹。
大家都在热烈地讨论小莫和歪嘴的结局。
他们已经被拘留,等待警察的调查结果。
说着说着,大姨和她的两个儿子又开始大肆夸耀骆微瑶的“英雄”行为。
他们轮番给她敬酒,说了许多感激的话,把她夸得像“女英雄”般那么厉害。
第一次被夸得那么猛烈,骆微瑶有些飘飘然。
对于他们敬过来的酒,她来者不拒。
徐暮迟见她喝得面颊绯红,便自告奋勇替她挡下剩下的酒。
大妮从她的大饭碗里抬起头,幽幽地说:“瑶瑶,你是在备孕吗?如果是的话最好不要喝酒。”
“是!”
“不是!”
徐暮迟和骆微瑶异口同声,但是答案截然相反。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大妮看他们的眼神充满疑惑和怀疑。
幸亏孩子们玩腻了,拉着大人们要去放烟花和吃烧烤,才化解两人的尴尬。
很快,院子飘出诱人的香气,上空炸出的朵朵灿烂的烟花惹得大家阵阵惊呼。
徐暮安和骆微瑶跟着小朋友一起放烟花,笑声连连,玩得不亦乐乎。
徐暮迟手拿一个蒲扇,半眯着双眼,烤着香喷喷的鸡翅和牛肉。
大妮嚼着烤肉,对他的手艺赞不绝口。
还打趣说,她能吃到徐董亲自做的烤肉简直是万年不遇。
徐暮迟笑着说:“姐,每次回来我都烤给你吃吧?良心被自己烤吃了?”
大妮沉下脸打他一下,望向骆微瑶。
“阿迟,你和瑶瑶是不是还没有那个呢?我看你们的关系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
“你们俩根本不想新婚夫妻。”
徐暮迟的心好像被人用棍子戳一下,但仍然装作不在乎的样子。
“没有的事,你别胡说八道,胡思乱想。”
大妮夸张地叫一声“哎哟”。
“我十六岁谈恋爱,二十岁开始生孩子,碰的男人比你手上的烤肉还多,你当我看不出来,切!”
徐暮迟专心翻动着烤肉,不打算接她的话。
大妮又凑过去,神秘兮兮地说:“弟啊,你根本还没拿下瑶瑶对不对?搞事业那么成功,老婆却没搞下来,实在太逊了!”
她又从徐暮迟的手里拿过一串烤好的烤翅,一边大嚼特嚼,一边低头吃吃笑。
徐暮迟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淡淡地说:“现在快九点,你还不去陪小林?”
大妮一听,大喊着叫二弟弟准备好车,十分钟后送她去医院。
临走前,她又拍拍徐暮迟的肩膀。
“再次提醒你,想征服男人先征服他的胃,想征服女人先征服她的……你滴明白?加油!”
大妮没把话说完,挤眉弄眼一番后潇洒离去。
徐暮迟感觉脸有些滚烫,不由自主地望向正在仰头看烟花的骆微瑶。
她笑得像烟花一样灿烂。
征服她?
突然,他觉得体内有股无名的热浪正在被点燃。
“肯定是喝多了。”
徐暮迟甩甩头,把脑子里冒出的“火苗”及时按压熄灭。
烟花放完了,大家围在火堆旁吃烧烤聊天。
大姨的大儿子从屋子里拉出一个音箱,放着当下流行的舞曲。
他们喝足吃饱后又开始跳舞,好不热闹。
徐暮安穿梭着忙着给他们摄像,徐暮迟继续做烧烤。
骆微瑶以自己脚疼为由,没有加入跳广场舞的队伍。
她坐在徐暮迟旁边,一边接受他的投喂,一边羡慕地看着,感叹到:“真好,那才是最简单的快乐吧。”
徐暮迟把烤好的肉放在碟子上,擦净双手,伸到她的面前。
“徐太太,能否赏光跟我跳个舞?”
骆微瑶抬起头,凝视着徐暮迟。
他的声音被刻意压得又低又磁,尾音带着柔软的气音。
更要命的是,他的嘴角噙着笑,一双眼睛灿若星河,看久了有种要被卷进去的魔力。
骆微瑶鬼使神差,将手交到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