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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柱想都没想就问:“谁买这么多饼子?”

江凝铺开一张牛皮纸,将搜罗的东西一样一样包好,但嘴里支支吾吾啥也没说清楚,张天柱还在认真听,半天啥也没听清楚,便又追问道:“谁?”

潘小军轻咳了一声,给张天柱使了个眼色,对江凝道:“东家,你放那儿吧,饼子还得散散热气,一会儿我一块儿打包。”

江凝微红着脸,手里还在包着东西,一边对潘小军道:“没事,我先包起来,小军哥,待会儿忙完了你去酒窖把去年下窖的葡萄酒装两壶。”

“哎!”

等到江凝收拾好东西回了房间,才发觉自己浑身酸痛,倒头躺在床上准备好好计划一下再出什么新菜,结果还没开始考虑就睡着了。

江凝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小厨房里,张天柱还在一脸懵地询问潘小军,“小军,东家这是怎么了,收拾这么多东西,是要出远门吗?没听说啊!”

潘小军往灶里添着柴火,“嘿嘿……大将军不是在嘛,东家肯定是给大将军准备的啊,听阿月掌柜的说,大将军是专门为了城里关于东家的谣言来得,东家收拾东西,肯定是大将军要回去了呗!”

张天柱跺了跺脚,“哎呀,我真是,我怎么没想到啊!我说呢,东家支支吾吾地……嘿!原来是害羞了啊!”

“可不,你还在那追着问。”

“哈哈……那这饼子我可得上点心,”张天柱撸了撸袖子,认真了起来,“小军,你先拿这些去厨房,让大伙儿先吃着,一会儿要开门了。”

“好!”

“唉,记着给东家和掌柜他们也送去。”

“知道了。”

……

江凝一觉睡醒已经是日上三竿,阳光透过窗户打在床头帷幔上,微尘在丝丝缕缕的光线里跳跃着,江凝忽的就看得出神了,完全没发觉坐在书桌前看着她的萧寒山。

太阳倾斜,江凝才回过神来,一骨碌翻起身,正准备伸个懒腰时,恰好对上萧寒山笑眯眯的眼睛,一时不备,江凝被吓了一跳,“啊……你怎么在这儿?”

“我一直在这儿啊!”

“那你怎么不出声呢?”

“你不是在睡觉吗?”

江凝长舒了一口气,背后的冷汗才将将下去,“那我都醒了你还不出声!”

江凝的声音里带着起床气,萧寒山手里捧着茶碗端到她面前,蹲在床边轻声问道:“生气了?”

“没有,”江凝皱了皱眉,下意识地躲了躲,“你凑这么近干嘛?”

“喝点水。”萧寒山拉了江凝的手,将茶碗放进她手里,“我要走了,在这儿等着,就是想等你醒了跟你说一声。”

江凝瞬间清醒,“现在?不是说下午才走吗?”

“嗯,原本是打算下午再走的,但是早上接到飞鸽传书,得赶紧赶回去了。”

“那你怎么不早说呢?还让你帮着写那么多菜单!”

“没事,我带两匹马走,一天就能赶回去。”

“可你还没吃饭。”江凝立马下了床,放了茶碗就要去厨房,“我去下点面,你吃了再走吧!”

萧寒山跟在江凝身后轻轻拉住了她的手,“不用,刚才吃了饼子,还不饿。”

江凝看着自己被萧寒山抓住的手,尴尬从脚底蔓延,忽然想起要打包的东西,忙道:“你在这儿等等,我去拿点东西。”说完挣开了萧寒山的手,往小厨房去了。

萧寒山捏了捏还有余温的手,心里甜滋滋的,跟着出了房门,就看到江凝提着一个大包裹往这边来了,萧寒山快走了几步迎了上去,接过包袱问道:“这是?”

江凝不自然地挠了挠头,道:“没什么,就是一点零嘴,没事的时候可以消磨时间。”

萧寒山低头看着江凝拘谨的模样,嘴角微笑,“好,那我带着。”

“里面还有两壶葡萄酒,用牛皮水壶装着的,不多,但是去年自己酿的,尝尝鲜。”

“嗯。”

“还有五斤饼子,带去了记着吃,路太远了,菜没法带,只装了几根黄瓜。”

江凝像个管家婆一样细数着带给萧寒山的东西,萧寒山一一听着,点头应着,心中尽是不舍。

“嗯……就这些东西了,路上小心些。”江凝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心中松了一口气,明明是平日里与人客套时常说的话,今日却很难说出口。

萧寒山将包袱挎到肩膀,也是鼓足了勇气,伸手将江凝揽进了怀里,江凝顿时手足无措,身体僵硬地呆在萧寒山的怀里,大脑一片空白,直到片刻之后,头顶传来温热的气息,“阿凝,万事小心,房间里留了信鸽的口哨,有事给我写信……我走了。”话说完,萧寒山松开了江凝,转身离开。

江凝此时还楞在原地,等回过神来再看时,萧寒山已经不见了身影。

坐在回廊的栏杆上,江凝回想着这两日和萧寒山相处的点点滴滴,自己似乎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而萧寒山也没有提及——他们的关系倒像是被大伙儿默认了一般,想到这里,江凝又开始自责利用了萧寒山的身份,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心里有了一种感觉,是当初和陈道恒在一起时从来没有过得依靠感和安心感。

“东家,怎么坐在这儿了?”刘二女到院子里洗菜,看到坐在栏杆上发呆的江凝,轻轻唤了一声。

江凝回神,就看到刘二女端着一大笸箩的菜在水井边准备洗菜,“早上的菜卖完了?”

刘二女甚是开心,一边洗着菜,一边道:“完了,咱那饼子可招人了,小军在门口支了个摊子,将饼子放在蒸笼里盖了棉被,咱那青菜往出一摆就可招人了,加上咱那辣椒酱,装进油纸包里边走边吃,卖的可火了。”

“是吗?是谁出的主意?”

“姑爷呀!”刘二女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说完了又立马解释道:“就是大将军,他跟我们说在这里他就只是东家的夫君,不用叫他大将军……这主意就是他出的。”

江凝略略尴尬,嘱咐了她洗菜的时候加点热水,便去了大堂。

一进大堂,江凝便看到门口排着长队等着卷饼的客人。

萧岩和潘小军在门口一个收钱一个卷饼,门口来往的食客几乎人手一个,而进店堂食的客人桌上也几乎都点了饼子。

眼瞅着快要正午,江凝也赶忙开始在堂前后厨忙活。

“我要三份,加牛肉,带走。”

“我要一份牛肉砂锅,加两张饼子。”

“我要一份丸子砂锅,两份卷饼加肉。”

……

午后,长风楼门口挂出了“售罄”的牌子,几个人趴在好不容易空出的桌子上喝着杏皮茶,除了潘小军,个个精疲力尽。

“好久没有这么忙活过了。”潘小军一边喝茶,一边注意着客人的响动,时刻准备着再起身。

“是啊,这饼子今日可是卖了整整三十斤呢,要不是咱们菜不够了,指定能卖到天黑去。”江月趴在桌上一动不动,今日的帐她是一点都没算清楚,柜台上的盒子里放着满满的一盒子传菜竹篾,要是往日里,她总会一边传菜一边就把帐给算清了,可今日实在是太忙了,因为少了三个人,所以显得比那日砂锅上市时都忙。

江凝猛灌了两杯杏皮茶,才觉得自己又有了精神,“今日大伙儿辛苦,晚上咱们早点关门,吃火锅,犒劳犒劳大家。”

“好啊,那可得多备一点羊肉,还有毛肚,我可是无肉不欢。”萧岩见缝插针。

“好,少不了你的。”

潘小军也凑到了跟前,嬉笑着对江凝道:“东家,可以喝酒吗?”

江凝心情不错,点头道:“当然可以,酒窖的葡萄酒今晚大伙儿每人一小壶,小酌,但不能贪杯。”

“呦,江老板,你这儿还有葡萄酒?”

江凝循声看去,原来是酒楼的常客,青藤书院的周衍周老夫子,连忙移了几步到了桌前,“周夫子,今日的菜可还合您胃口?”

“甚好,甚好,这麻婆豆腐配上春饼,味道不错,最可口的就是这一盘子青菜了,能在这个季节吃到如此新鲜的菜,那可真是不容易啊,不知江老板是从哪里买来的?”周衍捋着花白的胡子,一脸的满足。

江凝道:“这菜是我自己种在温棚里的,所以这个时候才收。”

周衍惊叹道:“江老板竟然会种温棚菜!?”

“呵呵……没事瞎种着玩罢了,没成想能真有收成。”

“嗯……不得了,不得了啊,江老板,你这菜卖不卖?老朽想买点在家里吃。”

“当然可以,明日吧,明日一早您让人到店里来,”说到这里,江凝压低了声音,往前凑了凑,“菜不多,就卖您一个人,千万保密啊!”

周衍挤了挤眉,偷眼看了看周围,故意放大了声音道:“那葡萄酒还有吗?老朽来一壶。”

江凝心下觉得好笑,便也配合的大声道:“当然有,小军哥,去酒窖,给周夫子打壶酒来。”

“哎!”潘小军应声而去。

就在这时,门外进来了一个人,竟然是陈应安。

“阿凝,近来生意可好啊?”

江凝顿了顿,笑容僵在了脸上,片刻后,才又回神道:“陈老板?”

陈应安自顾自坐下,道:“怎么?不欢迎?”

江凝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她拿不准陈应安现在前来是为了什么?但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不知陈老板今日来我们长风楼所谓何事?”江月冷着脸,把江凝拦在了身后。

陈应安眉头一皱,对江凝道:“小丫头,我在和你大姐说话,你插什么嘴?”

萧岩一听,将手中的茶碗重重拍在了桌上,江凝心里咯噔一下,就听萧岩道:“怎么,陈老板,进了酒楼还不兴人当掌柜的问你一句?”

陈应安此时被大堂的人围观,又被萧岩和江月如此冷漠对待,一时拉不下脸来,只得对江凝道:“阿凝,我这次来,是有事要与你商量,找个僻静的地方吧。”

江凝很不喜欢陈应安如今与她说话时的态度,好像自己就应该听他摆布,便道:“陈老板,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陈应安心中不快,但他明白自己在这里不受欢迎,可他要说的事情非得找个没人的地方才行,“阿凝,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这事一两句说不清楚,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吧。”

“陈老板,我们之间似乎没什么可以商量的事情,你要说就在这里说,店里还有客人要招待。”

见江凝态度坚决,陈应安只得妥协,找了个楼梯下的桌子坐下,“既然如此,就在这里说吧。”

江凝让江月和萧岩继续休息,自己坐到了陈应安对面,“陈老板,什么事,你说吧。”

陈应安也不拖拉,开门见山道:“那我也就不卖关子了,今日来,是为了泡面的事……”

江凝一听,冷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陈老板,我们之间再无事可商量,也无事可合作,这件事,您就不要再提了。”

陈应安顿时黑了脸,“这件事,当初说好了与我签约,你怎么能说反悔就反悔?”

江凝看着陈应安,玩味着从他嘴里说出的这句话,只觉得好笑,“陈老板,当初说的时候是什么光景,如今又是什么光景呢?”

陈应安有些心虚,但他不愿意放弃这个赚钱的机会,心中思索了一番,黑着脸又舒展了开来,声音也放低了些,“阿凝,当日咱们可是说好了,跟原来的挂面方子一样,与我签契约的,你可不能反悔啊。”

“不好意思,陈老板,泡面的方子,我已经卖了,衙门那里也是登记过了,现在就算我想卖给你也是不能了。”江凝胡乱的编了个理由,看着陈应安忽然泄气的神情,竟然觉得有些解气。

陈应安一听,立马拍桌而起,“江凝,你这是不守诚信。”

江凝缓缓抬头,对上陈应安的眼睛,“诚信?陈老板是要跟我谈诚信吗?”

此时萧岩已经移动到了江凝身边,潘小军抱着手里的酒壶作势就要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