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过后,如涵接到了崔志浩的电话。春节过后,他们还一直没见过面,崔志浩约她出去吃饭,说只是随便聊聊天。
如涵下意识地想拒绝,可是崔志浩态度很诚恳,而且保证只是单纯地想找她吃个饭。想了想,如涵还是答应了,不过她给逸雪发了个短信,告诉他会和崔志浩一起吃饭,还把时间和吃饭的餐厅告诉了他。
如涵的这种做法让逸雪很感动,他可不是老古董,连女朋友和别的男人吃饭都不让,再说他也有自信,相信崔志浩不会对他造成威胁。
他们约定在辰氏集团旗下的一家中餐厅见面。出门前如涵还给逸雪打了个电话,问要不要一同去。逸雪微微怔了一下,然后低声笑道,“吃完饭给我电话”便挂断了电话。
这是要来接她的意思吗?
如涵将已经黑屏的手机放至唇边“吧嗒”地亲了一口,脸上尽是娇媚之色。既然两人把话都说开了,相处的方式也就如同普通夫妻般亲昵默契,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别扭,一切都在朝着她期望的方向发展。
她的脑海里仿佛出现电影结尾时,一对小夫妻一人牵着孩子的一边小手漫步在林荫街道上的场景。不禁笑容扩大,抓过一旁的抱枕捂住酡红的脸,笑声最终被闷在棉被中没有爆发出来。
下午五点半,如涵如约来到中餐厅。
崔志浩坐在靠窗的位置,目光停留在开得繁茂的三角梅上一动不动。他的下巴略抬,神情悠然自得,咋一看像是油画里安静的王子。
他穿了套暗紫色的西服,衬衣和西服是同一色系的。这种颜色十分挑人,所以鲜少有人敢穿。但是如果适合,便能穿出其优雅与众不同的贵族气质,而他如是。他没有系领带,而是把领口微微敞开了些,健康的肤色在暗紫色的衬托下显得分外妖娆。
如涵在崔志浩的对面坐下,抬手看了下时间。“我今天可没有迟到哦。是你来的太早了。”
崔志浩并没有转过头看她,答非所问地说道,“你看那三角梅。开得好美。”
如涵诧异地随他看过去,“这种花很普遍,没什么特别的啊。”
崔志浩淡淡地道,“只要我觉得它特别。它便是。”
如涵嘴唇翕张了几下,不置可否地低头喝了口服务员递上来的水。
他终于回过头看向她。依旧是惯有的微笑,似和煦的风,“他对很好吧?”
如涵被这突然的问话楞了下,羞赧地又喝了口水。“好。”
“看得出来,这两个月你胖了不少。”
“嗯,是有点胖了。”如涵摸了摸有些圆润的脸颊。有些难为情。
“手伸过来。”
“啊?”
崔志浩笑容加深,语气像对着个顽皮的孩子。“啊什么啊?过来给我看看,我最近和朋友学会了把脉。”
如涵吐了吐舌头,也不扭捏,乖乖地把手伸了过去。
崔志浩轻搭在她腕上的指腹微微一按,神色略敛,半垂着眼,缄默不语。瞬间令原本还很轻松的气氛,因他的认真和不经意间流露的凝重变得紧张起来。
片刻后,他才收了手,抬首便看到她盯着他的眼神有些紧张,便又恢复温和,笑意浅呈地安慰道,“我记得你之前说心脏不太好,这会儿看应该没什么事儿了。”
听他这么一说,如涵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笑着说道,“算了,你堂堂天涯周刊的总裁,还是安守本分,就别当什么医生了。你这样给人看病,能看好才怪!”
崔志浩优雅地翻开菜单,懒懒地说道,“我哪里会给人看病,也就是帮你看看,别人要想我给他把脉,门儿都没有。”
如涵一脸讨好地赞道,“嗯,崔总最好了,只给我一个人看病!”
崔志浩扯了扯唇角,“好了,不听你这虚伪的话了,点餐吧。”
如涵双手托腮,有些惆怅地嘟哝道,“说你好可不是虚伪的话,不过,我的病你看不好倒是真的。”
崔志浩低着头似乎在很认真的看菜谱,漫不经心地飘过来一句,“我知道,你的病更多的是心病。昨天去扫墓又哭了吧?”
如涵一进门,崔志浩就觉得她有点不一样,前一日哭的厉害,眼睛还没消肿。
如涵轻轻地点点头,想到他可能没看到便又“嗯”了一声。
沉默许久,崔志浩在看到菜单上的某一处时,眼神一滞,若有所思地笑道,“这菜名有点意思。”
如涵好奇地倾身靠过去,“哪个?”
崔志浩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抬眸定定盯住眼前的娇颜,意味深长地问道,“请问沈大才女,这‘情短藕丝长’和\'相逢若耶上\'是个什么菜?这辰家餐厅的菜名还挺奇特的。”
如涵并没注意到他眼神的变化,注意力全集中在这奇怪的菜名上,挠了挠脸,轻蹙眉头地看向他,“上面不是有个藕字吗?我猜想应该是炒藕片吧,要不然就是藕夹,反正离不开藕。至于后面这个,我也不懂是什么,要不叫餐饮部的部长过来解释下?”
如涵本就是标准的美人胚子,一双大眼睛十分有灵气,即便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也能一眼认出,这样看着他,崔志浩有片刻的失神。
他忍不住靠近些,感受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呼吸着只属于她的馨甜的芬芳。
当年那个稚气未脱,每次见到他都会腼腆低喊“崔总”的少女,出落的更加有韵味。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就算她什么也不做,只是那样静静地坐着,浑身都散发着浓浓的女人味。媚惑风情,甚是勾人。
亦或者说,这种风情和原有的纯情是可以在同一个人身上并存的,两者相生相息,相得益彰,毫无违和感。
而她悄然改变的只因一个男人。
她的笑,她的悲,她的痛,她的所有都来自那个男人......
他恨极了那个男人,远超过赵刚!
这个意识让他的心情骤然变差,淡淡地收回了视线,缓缓靠向椅背,半真假的戏谑道,“没想到连你都不知道?该不会是他取的名吧?没告诉你吗?”
如涵被噎得一下子说不出话,微窘地捋了几下头发才答道,“说来惭愧,我确实是不知道。这里一直是逸雪哥亲自管理,我从来没参与过,一是不懂也没兴趣,二是他做得很好。我们偶尔过来吃饭也是他点的菜,他点什么我就吃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