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大夫的夫人叉腰站在不远处,脖子上青筋暴起,脸涨得通红,指着张天灵开始乱骂:“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竟敢在这撒野!”
她家老头子能当上御史大夫,除了嘴巴毒,骂人不要脸,全靠她在背后耳提面命,多久没骂人了,今天这个什么郡主张天灵,就让她尝尝被骂的滋味。
她一边骂,一边还朝地上啐了一口,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个市井泼妇。
张天灵见这人一副泼妇样,脑海中竟然和她的外祖母形象重叠了。
她外祖母说过,对付这种老泼妇,必须亲自下场干呀。
想到这儿,张天灵瞬间炸了毛,眼睛一瞪,撸起袖子,当即就扑过去。
只见她手脚并用,先是一个箭步冲上前,揪住对方的头发,用力一扯,御史大夫夫人“嗷”的一嗓子叫了出来。
紧接着,张天灵又抬起手,作势要去抠对方眼睛,吓得那老妇人连忙偏头躲避。
趁着对方慌乱,张天灵又狠狠掐住她的大腿,半点没藏着掖着!
没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使用上了外祖母教的独门绝技。
御史大夫夫人那把老骨头哪里受得住张天灵这般殴打?
当即就鬼哭狼嚎起来,声音尖锐得能穿透人的耳膜:“救命啊,杀人啦,灵犀郡主打人啦!”
张天灵也不手软,根本不用功夫内力,完全凭着本能跟御史大夫的夫人拉扯厮打。
她心里想着,今天非得好好教训这个嘴碎的老太婆不可。
她这一身行头也顾及不到了,不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掉了,公颜也不能怪她了吧!
嘻嘻嘻嘻!
周遭的人都傻了眼,原本还在赏花宴上悠闲聊天的夫人们,此刻全都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全然忘了议论。
堂堂郡主跟御史大夫的夫人,竟然滚到地上打架,边打还边骂。
“你个老虔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嚼舌根!”张天灵一边骂,一边用力推搡着对方。
“你这个小贱人,啊……老娘我跟你拼了!”御史大夫夫人也不甘示弱,两只手在空中胡乱挥舞,试图抓到张天灵的脸。
“小样……就凭你?”
“啊……”
直到皇后和姒柔回来,才将两人分开。
皇后看到这一片狼藉的场景,还有两个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人,气得脸色铁青,手指戳着张天灵的脑袋骂她不成器:“你这个混账东西,你到底要给太子惹多少麻烦事。”皇后低声道,随后恨铁不成钢地戳了张天灵的脑袋,便往高座上走去。
“女儿,你没事吧?”姒柔心急如焚地跑过来,看着张天灵被扯散的头发,还有被御史大夫夫人咬了的手,心疼得眼眶都红了。
她庆幸那老虔婆牙齿没几个,不然她的女儿可就要受伤更严重了。
“你你你你.......”皇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张天灵半天说不出话。
“皇后娘娘,你可要为臣妇做主啊!灵犀郡主不讲规矩,不辨是非,刚刚不知怎的,不由分说上来就给臣妇好一顿打!”御史大夫的夫人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扑到皇后面前,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诉着。
皇后瞥了这老太婆一眼,在心里暗道:你不惹她,她还能打你?
不过面上还是一副严肃的样子。
御史大夫的夫人为了让皇后看清楚自己的惨状,硬生生往前凑了又凑。
只见她两只眼睛已经成了熊猫眼,乌青乌青的,头发凌乱不堪,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就像被颜料随意涂抹过一样。
衣服也被扯得炸了线,暗红色的朝服上全是张天灵的脚印,绣花鞋也脏兮兮的套在脚上,她这辈子就没这么狼狈过。
皇后面上责怪着张天灵,心里却暗道打得好。
御史台那个老匹夫闲着没事天天就只会弹劾她的皇儿,可是身为皇后,又不得不做出严肃的样子。
张天灵确实也下手没个轻重,这把人揍得这般狼狈,怕是比捅她一刀还丢人现眼。
见周围人在窃窃私语,皇后怕旁人说三道四,觉得她不公平公正,便下旨惩罚张天灵禁足一月。
春日宴上,张天灵打人的事情终是传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自然也听到了一些风声,张韵然当时也在,她眼珠子一转,暗说一声好机会,又怂恿着皇帝要严惩不贷:“皇上,灵犀郡主这般目无法纪,在宫中大打出手,若是不重罚,如何服众啊?皇家威严何在?”她一边说着,一边娇嗔地看着皇帝,还轻轻拉了拉皇帝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