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半个多月后,祈盼腿上的伤,已经好了,能行走,但不能走得太远,也不能太用力。
此时的她已经完全换了一副打扮,一个女子独自在外行走多有不便,她换了一身男子装扮。
穿着普通的粗布衣衫,头发简单的束了起来,一张脸倒是没有再抹黑。
终于到了一个新的城镇后,祈盼找了一家客栈,要了一个普通的客房,还把驴牵到后院去喂了水,喂了草,把它安顿好才去了客房。
简单休息半个时辰后,她下楼在大堂点了个菜,要了壶茶,就慢慢的吃着。
一边吃一边收集着大堂里的客人聊天说的话,知道了自己现在所在的郡县,距离咸阳还有两个多月的路程。
按照她和驴的脚程,估计得要半年才能到。
正在吃饭间,一个长相敦厚老实的年轻男人,突然站到了祈盼的桌子前。
“小兄弟是哪里人?介不介意拼个桌?”
还不等祈盼开口,那人就已经毫不客气的拉开凳子坐下了。
还抬手叫了店小二,点了半斤卤肉,一壶小酒。
“我若说介意,你会换个桌吗?”
祈盼抬眸看向憨厚男人,眼神淡漠,语气极为不客气。
憨厚男人也没想到,这小白脸说话这么不客气,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敢这么跟他说话!
他憨厚的脸僵硬了一瞬,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
“哈哈哈小兄弟气性不要这么大,出门在外都是兄弟。”
店小二正好把菜端了上来,等他退下后,憨厚男人招呼祈盼道。
“正好我点了菜,小兄弟一起吃?来,咱们喝一杯!”
劳军拿着酒壶酒杯,倒了一杯酒就往祈盼面前放。
祈盼眼睛抬都不抬,“不喝,拿走。”
劳军一梗,这人怎么软硬不吃呢?
他免费请人吃酒,她居然还不喝?
“哎呀,小兄弟别客气啊,来来来,喝一杯。”
劳军把酒杯往祈盼手里塞,祈盼直接一拍,把他的手拍开,酒杯瞬间落了地。
“啪!”
酒杯碎了,里面的酒撒在地上。
劳军憨厚的脸都黑了,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店小二赶紧过来收拾,“哎哟,客官,这杯子您打碎了得赔钱。”
店小二的话是对着劳军说的,他一早就注意到了,是这人强行要逼别人喝酒,别人不喝才把杯子打碎了。
他找这人陪也没毛病,反正杯子是从这人手里掉下去摔的。
“赔赔赔,当然赔,多少银子?一会一并跟酒菜结了。”
店小二,“这位客官,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小店是先结账后吃饭,一共三十文钱,您看........?”
劳军不情不愿的从怀里掏了银子,给了店小二,“给你,去去去,别打扰我们吃饭。”
“是是是,客官您慢用。”
店小二说完,擦了擦地上的酒水就去了后厨。
祈盼自顾自吃着饭菜,没搭理这人。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见祈盼一直不理会他,劳军一边吃着卤肉,喝着酒,一边眯着眼盯着祈盼的脸。
吃完,祈盼喝了两口茶,就直接把茶壶拎上楼,回了房。
劳军咬着卤肉,一口一口用力的嚼着,仿佛在咬着谁的肉一般。
祈盼回了房,坐着消食,顺便从袖子里掏出手机,熟练的指纹解锁。
虽然她的记忆还是没有恢复,不过这些东西的使用方法和技巧,她还是一看就懂。
从相册里找到拍摄的照片和视频,视频里的她穿着一身长袍,坐在恢弘大气的宫殿里。
宫殿里还坐着一个身穿黑色龙袍,面容刚毅,浑身气势惊人的男人。
在男人周围还围坐着一些穿着长袍的大臣,男人偶尔看向镜头的黑眸,凌厉、温和,又带着一种莫名的情绪。
祈盼的心陡然加速的跳动了一下。
她从视频里得知,男人叫她国师,她叫男人哥。
那些大臣叫他陛下。
她知道自己必须回到咸阳,找到这个男人,才有可能让自己恢复记忆!
看来得想办法多弄点钱,租辆马车或者买一匹马,加快去咸阳的速度。
祈盼在客栈里休息了三天,这三天只在楼下大堂吃饭,打探消息,就没出过客栈。
这三天里,也没在碰到那个憨厚男人。
似乎那天的见面只是偶然。
第四天,一早,祈盼提着行李牵了驴,就坐在驴背上慢慢悠悠的出了城,往下一个郡县走。
走了半个多时辰,几天没见的憨厚男人,带着两个人从树林里蹿了出来,堵住了祈盼前后的路。
祈盼安安静静的坐在驴背上,一点都不惊讶这几人的出现。
她等了这么多天,原来这人在这里等着她,还带了两个帮手?
“你想干什么?”
劳军看着坐在驴背上的小白脸,半眯着眼睛,一张憨厚老实的脸扭曲阴狠。
手里拿着大刀指着祈盼,“你小子,下来!”
“下来!快下来!”
另外两个人也喊着,挥舞着手里的长棍。
祈盼轻轻一跃,跳下驴背。
劳军指挥另外两个人,“把他绑起来,这小白脸长得俊,把他卖去南风小院,肯定能卖个大价钱!”
“是!大哥!”
“大哥英明!”
两个小弟将长棍别在后腰,扯了挂在腰上的绳子就要去绑祈盼。
祈盼等他们靠近后,一把药粉撒在他们脸上。
“啊!!!”
“咳咳咳!”
两个小弟被糊了一脸,惊慌的抹着脸后退。
“你干什么?!”
劳军大喝一声挥着长刀就冲上来。
两个小弟浑身瘫软倒在地上,“大、大哥,救.......救命.......”
劳军大惊。
祈盼再次扬起手。
药粉扑面而来,劳军快速往后一躲,躲开了一点,吸入的药粉不多。
“把解药拿来!”
劳军通红着眼睛,扭曲着脸怒吼!
“解药没有,先把你们的命留下。”
祈盼眼神淡漠的看着劳军,一块磨得发亮的铁皮,出现在她手里。
脚下微转,瞬间出现在劳军面前,手划过他的脖颈,铁皮染上鲜红。
劳军脖颈间出现一道红痕,有血珠渗出,下一瞬,鲜血喷涌,染红了劳军胸前的衣衫。
祈盼又再次出现在两个小弟面前,蹲下身,划过他们的脖颈。
铁皮再次被鲜血染得更加通红。
“老、老大.........”
两个小弟眼睛瞪得大大的,浑身抽搐,不一会就没了动静。
“砰!”
劳军仰面倒在地上,双手死死的捂着脖子,鲜血不要钱似的从手指缝里喷涌。
他的口鼻,也流出鲜血,两只眼睛死死瞪着祈盼。
“小、小白脸..........嗬嗬.......”
劳军到死都在暗恨,见到这个小白脸的第一时间,没一刀把她砍了。
祈盼从三人身上摸到了不少银子,还有一把匕首,一捆绳子,连掉在一边的大刀都被祈盼拿走了。
祈盼接着赶路,到了下一个城镇后,就花了一半的银子买了一匹马。
马是老马,祈盼把大半的行李放到马背上,自己也坐到了马背上,另一只手还牵着驴。
一人、一马、一驴,继续向着咸阳的方向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