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突然撞上了扶苏的大腿!
打断了他的思绪!
跟在扶苏身后的几名护卫,脸色一变,赶紧上前!
“公子!您没事吧?!”
还不等他们做什么,那小乞丐脚底抹油一般,一溜烟的跑了。
钻进人群,几下就消失不见了。
“没........我没事。”
扶苏眨了眨眼,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走着走着,就突然感觉腿上一重,好像被人撞了。
还没等他看清那人的模样,便看到那人一溜烟跑了。
只给他留下了一个小小的背影。
看那模样,似乎只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孩。
衣着破烂,一头脏乱的头发,犹如枯草一般堆积在头顶。
还光着脚。
扶苏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撞到的地方,干净整洁的衣袍上,一个黑乎乎的手印.......
一向有洁癖的扶苏,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还不等他拿帕子擦干净,却突然发现自己的钱袋子不见了!
“我的钱袋!不见了?!!”
什么?
钱袋不见了?!
几名护卫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公子,我去追!一定把您的钱袋追回来!”
“不!”
扶苏赶紧拦住他们,“不用追了,里面也没多少钱。”
“可是........”
“听我的,我说了不用追,就是不用追了。”
扶苏说,“回府!”
几名护卫赶紧低声应道,“是,公子。”
今天是他们护卫不力,让陌生人近了大公子的身。
还让人偷走了大公子的钱袋子,是他们失职。
稍后,他们自会去向陛下请罪。
几人赶紧跟在扶苏身后走了。
而不远处的,一个巷子口。
小飞蹲在墙角,看到被他抢了钱袋子的人,没有让人来追他,反而带着人走了之后。
悄悄的收回目光,攥紧藏在胸口的钱袋子。
脚步一转,往巷子里的另一个路口快速跑去。
一处破庙中。
小飞把买来的药熬了,端到角落里躺着的一个老乞丐身边。
“爷爷?爷爷,醒醒,起来喝药了。”
“我买到药了,您快起来喝,喝了病就好了。”
那躺着的老乞丐,面容枯瘦,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就连胸膛,都没有一丝的起伏。
“爷爷?您快起来啊。”
小飞只以为老乞丐是睡着了,他担心药会洒,把碗放到一旁的地上。
用手去轻轻推了推老乞丐。
“爷爷,再不起来药就凉了。”
“您快起来啊。”
然而,老乞丐依旧是一动不动。
这时,小飞才意识到,爷爷的情况不对。
他赶紧趴在老乞丐身上,听他的心跳。
之前还能听到一点点缓慢的,扑通扑通声。
现在,耳边安安静静的。
一丁点的声音都没有!
“爷爷?!爷爷!!!”
小飞不敢置信的,晃动老乞丐的肩膀。
试图把他叫醒!
“爷爷!你快醒醒啊!你别丢下我一个人啊!”
“求您了!您别不要我!呜呜呜!”
“大夫说您吃了药就会好的,您快起来,我为您喝药!”
小飞伸手抹了一把眼泪,瘦小的手端着缺口的破碗,凑到老乞丐嘴边。
“爷爷.......您张嘴啊,张嘴喝一口......呜呜呜您喝啊......”
黑乎乎的药汁,从老乞丐的嘴边滑落。
滴落在身下的干草上。
“啪啦!”
碗落在地上,砸成了几片。
药汁洒了一地。
“哇!呜呜呜爷爷!”
小飞扑在老乞丐身上,嚎啕大哭!
隐在暗处的人,悄然离去。
宫中。
一名黑冰卫,站在大殿中央,朝嬴政禀报道。
“陛下,那冲撞大公子的人,是一个四岁多的小乞丐。”
“偷大公子的钱袋子,是为了给一个老乞丐买药。”
“属下跟着小乞丐到破庙的时候,老乞丐已经断了气。”
“小乞丐的背景属下也查过了,很干净,没问题。”
“好。”
嬴政点了点头,“只要不是其余六国的人,故意设计接近扶苏,图谋不轨的人便好。”
“去吧,多盯着点大公子。”
“诺!”
黑冰卫应了一声,随即隐去身形。
而另一边的扶苏。
看着在他的宫殿里,吃他的喝他的,还一边诋毁他父王的一群儒士们。
他的脸色很难看!
人群中的淳于越,看到扶苏回来了,他赶紧放下茶杯,上前来询问道。
“大公子,您回来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可是陛下又斥责您了?”
今天扶苏跟着嬴政去客栈,看望祈盼的事,他并没有告诉淳于越。
淳于越只以为扶苏又被嬴政叫去,还把他斥责了一番。
才导致他的脸色这么难看。
跟死了娘一样。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扶苏的视线越过淳于越等人,落在桌上摆着的,他从父王那讨来的药茶上。
那药茶的茶袋子,已经空了。
旁边的桌上散落着七八个茶杯。
那药茶他一直放在库房里,自己都没舍得喝!
现在却被淳于越等一群儒士,都给泡了,喝光了?!
还有父王给他的一条鹿腿,此刻也只剩下空荡荡的骨头。
这可是父王上个月猎的!
他求了好久,父王才分了他一条鹿腿。
他特意存放在冰窖里,就想着等入冬了烤着吃!
现在,也没!了!!
扶苏咬着牙看向一旁的管事宫人,“这些东西,是谁拿出来的?”
管事宫人一脸的疑惑,“是淳于博士吩咐我们拿出来的。”
“您不是吩咐过,淳于博士的话就是您的话。”
“您不在,就让我们听博士的吩咐做事吗?”
管事宫人悄悄抬头,看了一下扶苏的脸色,停顿了一下后说道。
“淳于博士去过您的库房,里面有些什么东西,他都知道。”
“这药茶,也是他吩咐我们拿出来的。”
“我跟他解释过,这是陛下给您的,可他非是不听啊。”
“还说您的东西,就是他的东西,就算他把库房里的东西都造完了。”
“您也不会怪罪于他!”
扶苏一愣。
突然想起来,他好像是说过,他不在的时候,让宫人听淳于越的吩咐做事。
可他的本意,只是想让淳于越在这里不用太被管束。
能让他过得轻松自在点,好时常过来找他探讨学术。
不是让他在他的库房里,来去自如!
甚至是把父王给他的药茶和鹿腿,都给糟蹋完了!
可这也不能怪宫人。
这不是宫人的错。
“那这鹿腿呢?”
扶苏说,“这鹿腿我可是特意放在冰窖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