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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怀景离开之前,还把府里的下人都叫过来训了话。

隔着门扉,谢小楼隐约能听到。

“谢老板是我的兄弟,如今萧先生不在,你们若是没把人照顾好,回头我亲手把你们的皮给扒了。”

众人自然连声称不敢。

而后,他还听到下人悄悄议论。

“别看这沈少爷长得像个书生,其实那手黑着呢。之前,在那个江城商会门口杀的那些人,血流成河呀。”

“还有,前几天,沈少爷在市府开会。亲手处理了几个不办事的官老爷。听说,当时在场的官老爷们都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不过,咱们夫人不是跟过少帅嘛,沈少爷怎么还......”

“不要命了?”

他们都以为他睡着了,其实,他只是闭着眼而已,哪有那么多觉可以睡。

他跟白凤轩的那一段,怕是无论如何也过不去了。

其实,他也知道别人怎么看他。

从前跟了白凤轩,如今又跟了萧恒。

他就是个下贱的戏子。

心里这般想的时候,他又想起了之前沈怀景跟他说的话。

他也不想看低自己,但好像没什么用。他的内心没那么强大,他也不可能像沈怀景那样不在意。

但是,沈怀景有一点说得对,他得找些事做,不能就这么混日子。以后的路还长着,一个男人再喜欢你,也不过是新鲜那一阵。等过上两三年,不,可能用不了两三年,人家也就厌了。

就算是入了族谱又如何,说不要也一样可以不要的。

他想坐起身来,拉扯到疼痛的地方,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沈怀景不放心,第二天一早,又亲自过来了一趟。

谢小楼已经起来,他不想就那么躺着。

“不是让你这几天都别下床吗?你这身子,就得好好养养。刚刚我还拿了几条鱼过来,让他们给你熬汤。这个渔汤养人,也不容易长胖,不会耽误你以后上台唱戏的。”

沈怀景就像个大哥一样与他说话。

谢小楼一时很感慨。

当初,沈怀景落魄的时候,他对沈怀景虽然没有冷淡,也没有不礼貌,但到底没人家这般知冷知热。

确实,他入不了白凤轩的眼,是有很多理由的。

“沈少爷,我这样的戏子,也唱不了一辈子的戏。好时候,也就那几年。那几年过了,也就......”

“胡说!你这一身的本事,就算是到老了,也一样不会荒废。我虽然不太懂你们这个行当,但既然是打小练下的功夫,你要真丢了,不觉得可惜?

从前吃的那些苦,受的那些罪,不就白受了。就算你以后不想上台唱戏了,你也可以带几个徒弟。在任何的行当里,能成角儿的人,那都是个人物。你可别妄自菲薄。”

“沈少爷,我没......没你说得那么好。”

谢小楼没那样被人夸过,而且沈怀景夸得很真诚。

“别叫沈少爷了。我呢,年长你几岁,你要不嫌弃,就叫我声哥。当然,你要不愿意......”

“沈大哥!”谢小楼立马叫道。

沈怀景笑着点点头。

“行啦,我还有些事,回头空了再来看你。你呢,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如果我不在,找少帅也行。”

谢小楼不太敢信地看着沈怀景,“少......沈大哥不介意吗?”

“我呢,确实不是个大方的人。要说介意吧,以前确实挺介意。倒也不是说你们俩有什么,就是更多的是气自己吧。

气自己错过的那八年时光,气自己没能在他最需要的时候陪在他身边。其实,我应该感谢你。真的,不是装大方。

他那样性子的人,如果没个人陪着,那就太过孤单。过往都翻篇了,咱们以后都不提这些。

你既是叫了我大哥,以后你的事我都管。萧恒待你不好,我替你收拾他。若是有别人欺负你,我就让他滚出江城去。”

沈怀景坐了不到半小时,就匆匆离去。

谢小楼觉得自己心情好了太多。

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好像这世间终于有个人是理解他的。

又或者是说,终于有一个人是可以让他说点心里话的。不用担心被看不起,人家也不许他自己看不起自己。

像是知己。

但他觉得,自己不配当沈怀景的知己。

毕竟,那是一个太优秀的人。

各方面都很优秀。

按日子算,方瑜的婚礼就在眼前了。

齐荣的心情有多难受,自是不必提。

看他那一双红眼睛,就知道这两日怕是都没有睡好。

晚上没睡好,白天带着他的特战分队训练也就戾气重。

一帮人被他折腾得叫爹喊娘的,他还特别喜欢一对一的拳脚交锋。

结果,大家都让他给打怕了。

最后这事传到了沈怀景耳朵里。

沈怀景便去了特战分队的训练场。

“荣哥,喝点水吧!”

沈怀景不声不响站在了齐荣身后,此刻他正光着上半身,汗珠在脖子上晶莹剔透滑落。

刚刚才打完一场下来,此刻正坐在边上休息。

他接过沈怀景递上的茶水,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沈怀景便在他边上的椅子坐下,“方瑜的事,之前没跟你说......我曾问过你的,对方瑜是个什么想法,你还记得自己当时说的什么吗?”

齐荣当然记得。

当时沈怀景来省城捞他。

他说的那些话还让方瑜听了去。

“她没什么对不起你的。我呢,也让省城的人接触过她,她不需要帮忙。所以,成全她吧!”

成全?

这个词怎么就那么可笑呢。

齐荣低着头,手里的茶杯被捏得紧紧的,他想说自己后悔了。

可是,他连后悔的资格都没有。

他给人添了那么多麻烦,人家两次救他的命,他都没还救命之恩。

就算他去了省城又如何,难道还要坏了人家的婚礼吗?

那他也太不是东西了。

他白睡了人家几回,连个礼物都没买过,他这样的男人,凭什么想让人家嫁给他。

他配吗?

他就是个粗人,人家嫁的男人有学问,有家世,他什么都没有,除了有一双会杀人的手。

这双沾满鲜血的手,哪有资格拥抱那样的美人。

还他娘的想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