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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快来,水底除了鬼莲,还有一个好玩的物件,一会王叔采给你。”

“好啊!”

王仁是三狼堂的老人,等于是看着张小妹长大的,因此感情非同一般。

“等等!”

就在张小妹准备跳下水的时候,任时穷说话了:“王兄弟,石尾堰的春花开得好不好?”

王仁一愣:“什么石尾堰的春花?”

“哈哈……”

任时穷大笑起来,慢慢笑出两行泪水:“你可能不知道吧,其实王仁是我堂弟,我本名叫做王时穷,石尾堰是埋我们王氏祖先的地方。你刚刚一开口我就知道不对,因为我不是炼气八层,而是大圆满!我堂弟是知道的,但你不知道。”

“胡扯!我王仁怎么可能跟你这种胆小鬼是兄弟?你为了挑拨我们,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水中的王仁做愤怒状。

任时穷揭开了自己腰间的绑带,瞬间,炼气九层大圆满的波动便清晰传出。

“堂主,我没有拿这种事开玩笑的道理。刚刚王仁似是被迷了心智,我多番暗示,都他视若不见……”

张得一父女像被鬼抓一样远远跳离水面。

但也没有靠近方从或者任时穷。

“哼!做事躲躲闪闪的小人,有几分值得信任?”

夏娘子不屑地看着任时穷:“老鬼你藏得深啊,明明大圆满,却每次遇险,都要堂主救,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修仙路上处处鬼蜮,藏一分修为也是无奈之举。”

说到这,任时穷拱了拱手:“这样可好,我不耽误你们采莲,得手后我也不分一毫。”

“谁知道你会不会半路找人来截杀?”

“我又不走,等你们采完上来先走,我孤身一人殿后,总没有机会使坏了吧。为了顾全情谊,你们走的时候,我还贡献一瓶灵液,让你们归途无忧。”

“这倒也不是不可以,怎么样,堂主是信我们,还是信他?”

夏娘子转头看向张得一。

“我再提醒一件事,这夏娘子和夏时几年间,已经转过好多队伍了吧?就算加入三狼堂,我们休息的时候,他俩也没停止跟别人结伴入山。为什么,那鬼莲就一直留着给我们?而且仔细想想,他们加入的每一个队伍,都会或前或后的全军覆没。每一次,都是两人中的一个先身负重伤,然后另一个在队伍遇难时侥幸逃脱。这一次,是夏时被掏走肚肠,上一次,是夏娘子瞎了一只眼,上上一次,是夏时的腿被木魅咬断,上上上一次……”

“够了!看不出你还挺机灵!但是,你以为还能跑得掉吗?”

夏娘子的脸开始燃烧起来。

血红血红的火光,把周围照得一片暗红。

接着,镜面一样的黑水也开始了燃烧。

一轮红月,不知何时,挂在了天上。

周围的一切都化做了雾,暗红色的雾,层层叠叠,无穷无尽。

“怪桀……怪桀……我就知道没好事……”

任时穷一屁股坐在地上。

张得一则迅速把女儿拉进自己怀里,满脸戒备。

夏娘子的皮肉开始脱落,一块一块的脱落,最后,就只剩被火焰包裹着的黑色骷髅。

但她内里的脏器,却都在鲜活地跳动。

有心脏,有肠胃,有肝肾,甚至还有一张一缩的黑肺。

“嗬嗬嗬嗬嗬……就算你看破我主的布置又如何,你能跑出去吗?”

夏娘子的眼洞中,钻出了一个苍白的眼球。

然后,她的骷髅躯体稳稳站到了黑水之上。

“你知道我主拥有多强大的法力吗?”

她的手一抬,三只白骨巨狼浮出了水面。

狼和她一样,都白眼无肉,但内脏鲜活。

“大俊!”张小妹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灵兽。她是真没想到,仅仅下一次水就变成了这样。

“嗬嗬嗬……这只是我主的冰山一角。”

她再次抬手。

王仁浮了上来,公子玉浮了上来。

同样是白眼,无肉,脏腑跳动。

“你以为就这些吗?”

一个接一个,一排接一排的尸骨浮上水面,遥遥看着四人。

“原来……原来你和夏时早就做了桀鬼,不停引诱修士过来送死!”

“怎么,你要回通天坊告发我吗?你以为你还有活着的机会?很快,他们就会知道,你们由于贪功冒进而全军覆没,只有瞎眼的我因在外戒备而幸免于难……然后又一段新的故事。但是不用悲伤,凡物终有一死,只有我主,才能永恒。”

“跑!”

张得一突然爆喝一声,用力将女儿扔向外面。

同时,对着尸骨连续激发破邪符。

砰!砰!砰!

接连三团刺目的白光亮起。

最外围的尸骨好像干草遇火一样迅速化灰。

然后,失去束缚的内脏便开始噗通噗通的滚入水中。

“哈哈哈……微末伎俩,以为能伤害到主人吗?”

夏娘的手再次抬起。

被抛出去的张小妹还没落地,就被团聚成怪兽的红雾扯住手脚,拉在空中。

“小妹!”

张得一大骇,凌空便向女儿飞去。

但头顶的月亮突然射出一道血光,将他震落在地。

然后,他也女儿一样,被扯在空中。

雾一翻腾,又变作无数水蛭的模样,钻进了他们的口眼耳鼻。

“呕!呕!”

两人在痛苦地呻吟,但下一瞬间便悄无声息涨开。

像吹爆的气球一样,裂成无数碎肉。

堂堂炼气九层,就这么毫无反击之力的死了。

“常兄弟,可愿携手拼死一搏?”

面对此景,任时穷只能拼命求活。

“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对付脚下那些碎肉吧。”

关于这点,方从非常有经验。

果然,任时穷低头,就看见血肉内脏变成了一个个黑色魔蛭,潮水般朝他扑来。

他慌忙就躲。

但头顶的血月再次射下一道光晕,将他定住。

下一秒,他便被魔蛭完全覆盖,痛苦得裂成满地杂物。

啪~啪~

方从掸灰般的擦了擦手,然后开口道:“怎么样,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嗬嗬~大言不惭!”

方从轻轻一笑,取出一沓破邪符,一沓破邪符,又一沓破邪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