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已至此,他总不能说自己不会吧?
因此,只能硬着头皮,咬牙切齿地赞道:“好徒儿,你可真是老道的好徒儿呀!”
泾王立刻打蛇随棍,行礼道:“还请仙师开炉,拯救母妃。”
“呵呵~”
贾老道苦笑拱手:“非是不愿,实是因为许久不炼,怕坏了药材。”
“无妨无妨,只要仙师肯炼,哪怕一丸不成,小王都感激不尽。”
如此,老道只好答应,连国相和戍卫府的事都不得不暂时抛到一边。
不过,到手的权力却不能轻易让出去,否则以后不好收回。
于是他严声道:“为师炼丹期间,你要勤勉督促戍卫府,务必不可懈怠。尤其皇妃和泾王安危,更不容有失。”
这就是给了方从暂代的职权。
只是由于说得极为好听,丝毫也没有使泾王反感。
哪怕就是传进皇妃耳朵,也得夸一声“至诚”。
主要是,他将权力让渡给徒弟,将来可以随时收回,要是让别人代替了,就必然会形成两极格局,影响他的权威。
“是!”
方从做虚心领命状。
“那一切就拜托仙师了。”
泾王果然没有怀疑什么。
“需要人手帮忙伺候吗?”国舅问。
“无需,都是肉体凡胎,进来只会越帮越忙。”
可怜老道自己都在愁怎么炼丹,咋可能让别人进来戳破真相。
于是乎,方从就和老道换了个位置。
老道进丹房,他去戍卫府。
第二天,排衙参拜。
六十三个武者分做两行,恭敬行礼,
难怪老道一天到晚玩这个,确实舒爽。
“诸位,我师父去给皇妃王爷炼仙丹去了,暂时由我来管戍卫府。我呢,人微言轻,也是不愿约束大家的,以后一应事物,就按老规矩办理便好。”
他这这么说,有直肠子的就信了,正准备开开心心离开。却不料先前送过礼的卞强突然站了出来。
“小仙师哪里话,自古都说名师出高徒,如今,老仙师名震三府五郡,小仙师岂是等闲之辈。我等都愿追随小仙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上路!
难怪他上辈子的蓝星,都喜欢重用溜须拍马之辈。
那是真有眼色!可惜啊,他年轻那会什么都不懂,只以为有点真本事,到哪都能成名立万,结果就是到了三十多岁,还只能勉强维持温饱。
卞强是四班头之一,他一表态,手下武者也都纷纷站起来跟进。
“好说好说。”
方从淡淡看了一眼余下继续保持沉默的武者。
他是有一些事要做。
上次的怪物进攻,说白了,就是个开局。因为操作怪物的幕后左道并没有现身。指挥左道的黑手,更没有斩断。
这阵子风平浪静,只是因为怪物被杀,让对方提高了重视程度,下一波攻击,必定更为凶猛。
“正巧,师父有些事务,交代我必须做到,我看就由卞班头留下配合,其他人照旧就好。”
人群中,有的冷漠,有的质疑,有的中立,也有的仇视。比如,谢晋。
他那种人,纯粹就是欠收拾,等有机会弄几双小鞋给他套上,让他知道什么叫做规矩。
所有人一哄而散。
卞强赶紧上前表忠心:“小仙师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吩咐。”
可怜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班头位置,是方从使力,因此自觉的把自己划到了小仙师系。也不知以后晓得从始至终小仙师都没发一言,会作何感想。
“其实也没有什么难事。第一,去准备黑狗,从头到脚,没有一丝杂色的那种。越多越好,都养在戍卫府。第二,将来如果有人来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找机会泼对方一盆黑狗血,再以弓弩蘸狗血射击。尽量不近身,明白吗?”
“王府……”卞强一惊。
其实,关于黑狗血,黑驴蹄之类的传说,民间一直都有,所以他也能模糊猜出,王府遭遇了什么样的敌人。
“不用怕,只要远着点,就不会有事。另外,让手下嘴紧一些,不要让人知道。花销,从公账支。”
“明白!”
卞强大喜,心道能抱上高层大腿果然有利。
这不,保命的重要消息,不就唾手得了?由此,也下定决心,坚决跟随队伍,绝不三心二意。
吩咐完后,方从又以巡查之名,将新画的示警符贴到次等重要的地方。
甚至,就连井口,都没有放过。
左道可不是普通人,谁知道他们会玩什么花样。
对了,每日井水检查也必须要做,提防下毒。
等前前后后忙好,他便将自己关入公事房,也就是统领办公室,然后取出药瓶。
“小灵机丹,不知道效果如何。”
他将一枚丹药吞入腹中,立刻便感觉像吞下了一口温泉。
不断有暖流从腹部涌出,直奔四肢百骸。
长生功未经催发,也本能得运转起来,将丝丝灵力纳入丹田。
大约一个时辰后,方从睁开了眼睛。此时,他的灵力,居然比先前暴涨了一倍,照此下去,用不了一个月,就能突破炼气二层!
这个效率,哪怕比起宗门天骄都不遑多让。
并且,小灵机丹的药效还没有过去。虽然不再暴增,但仍断断续续,连绵不绝。
他的肉身,也被一股强大的气血之力充塞,已经有了鼓鼓囊囊,想要爆炸的感觉。
他连忙下榻,开始习武。
一套龙象功后,连身体肌肉都仿佛胖了一圈。
爆发时的力量,更是狂增到千斤。
如今,光说力道,一般的江湖二流高手,都无法相提并论。
原来,这小灵机丹竟是全方位的提升,而不是像修仙届的常见丹药那样,只提升灵力。
“果然是好东西啊。”
他抚摸着剩余丹药,暗下决心,找机会再坑王府一笔。
到了下午,卞强便兴冲冲地推门而入。
“小仙师,黑狗都买来了。”
“去看看。”方从点头。
两人来到前院,果然见到一大四小,五条全身黑漆漆的猎狗,趴在台阶上。
显然是母狗和他刚满月的孩子全家。
那母狗嘴上套着皮套,见到人来,满脸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