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癌是有遗传性的。
癌症尤其是乳腺癌、胃癌、肺癌遗传概率要比自然患病概率更高。
“你先把资料发我一份儿，再看看秦城是不是也患有肺癌。”商时序快速说道，转而想到了什么，“直接翻病历单。”
秦城、沈枝意、还有那个司机大叔的病历单医院都是给了的。
不用再单独去查。
“商队！”
有人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这里是医院也不敢太大声，但是半夜的医院他的声音还是带着回声。
看着来人这么紧急，商时序抬眸扫了眼。
“秦城……秦城没了……”
没了？
刚查到有问题就没了？
不用商时序发话，顾无期就知道事情不对，“怎么没的？”
那人在商时序的凝望下有些紧张，“本来好好儿的，我们也在那儿守着，医生进出都是检查了的，带的那些药啊什么的都是提前检查再有我们的人送的，一切都是好好儿的，可突然秦城就挣扎了起来，心电监护仪突然就变了，动静太大，都不用通知医生那边就收到消息跑了过来。”
重症监护室，他们来得很快。
来不及搜身这一类的。
但是他们的人也跟着进去了的，盯着几个医生做抢救。
然后那条线就变得平直。
所有的抢救都做了，可没用。
医生说秦城本来就活不长了，这次出车祸那些并发症都出来了，再加上一个肺癌和病人的求生意志不强，直接就……
那人说完，商时序和顾无期都有些沉默，最后还是商时序道：“他的家人呢？”
“还没通知，他们让我来问问商队你。”
“通知家属吧，他们到了叫我一声。”
“好。”
那人跑了回去，其实两个地方并不远。
人没了，但信息还得看。
商时序没有错过任何一个字，看得格外的细致，顾无期抿着唇，又开始自己的工作了。
这下好了，都不用查了。
秦城死了，死得太过于巧合了。
但一切都在他们的监控下，而且死得合情合理。
让人找不到漏洞。
程佳佳接到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懵逼了。
她才回家没多久，老秦就没了？
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啊。
秦兆法睡得并不安稳，因为自己的身体，也因为他爸在医院，他担心他妈受不住，一直迷迷糊糊的休息。
听着母亲小声的抽泣，他起身走到客厅，“妈。”
“小乖……”
程佳佳再也忍不住了，看着自己瘦弱的儿子，又想到在医院已经没了的老公，泪水犹如决堤一般，“你爸他……他……”
“没了是吗？”秦兆法的声音可谓是平静且冷淡，程佳佳愣了一下，看着有些陌生的儿子，“你……”
“你是真不知道他这段时间做了什么吗？”秦兆法看着自己的母亲，很失望。
他们家里不富有，只能算是过得去。
父母早些年存了些钱，但因为父亲的肺癌，还有他自己，积蓄花光。
他妈妈打两份工，父亲再累也在工作。
他知道他们是为了谁。
所以他很努力地学习，这是他能做的，听话和好好学习。
尽可能地不让他们担心。
他还是早期，但是他爸不是。
晚期了才发现。
平时家里都过得紧紧巴巴的，都不够用，可不知道怎么的，有一天他妈妈买了很多补品回来，那些东西很贵。
不是家里能承担得起的。
他看着脸上挂着笑的母亲，和他说带他去医院治疗，会好的都会好的。
脸上挂着笑，但眉眼间也有忧愁，不过她并不希望他看不出来。
可他还是问了：“钱哪儿来的？”
家里什么状况，他能不知道？
程佳佳脸上的笑一下就僵住了，“我和你爸向社会募捐的钱。”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可程佳佳别的什么都不说，他想要查也有心无力，但他知道这钱来路不正，再加上秦诚一直没回家，他也有了些猜测。
后来秦诚因为车祸住院，这次的事情太大，上了新闻。
他看到他爸所开的那辆车直直地撞了上去，带着强烈的目的性。
他就笑了。
这钱来得可真脏。
用命换来的钱，不如不要。
所以他只是去医院看父亲，并不接受治疗。
父亲的死，他早有预料，他是伤心的，但又说不清的感到羞愧与内疚。
那个女生他知道是谁，他爸怎么敢的？
怎么敢接下这种事情？
“当你拿到那笔钱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秦兆法说着，目光直视自己的母亲，“做这种事情，就算这一次我爸撑着活下来了，让他做这件事的人会放任他活着吗？”
不，不会。
而且他们都会死。
活不了。
这笔钱不是救命钱，是催命钱。
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活着的人永远有风险。
那些人怎么会留下这种马脚等着警察发现查到他们呢？
秦兆法的嘴角带着嘲讽，他劝过没用。
而自己的母亲把这笔钱看得很紧很紧，可能是知道了他的心思，对他设防。
程佳佳摇头，“不，不会的，我们现在去医院看你父亲，给……”
给他收尸。
“是要去，不过不是去收尸。”是去自首。
秦兆法没有哪一天比现在更清醒，他拉着程佳佳的手，一边朝外走一边打110.
“小乖，那是你爸……”
“我是秦兆法，我自首，我……”
警铃声传来，程佳佳攥着秦兆法的手，很紧很紧。
秦兆法忍着疼，看到警察主动伸出双手。
随着手铐铐上的那一刻，他心安了。
可程佳佳却很害怕，她知道那样不对，可是她是为了小乖好啊，她不想小乖也和老秦一样，活不久，最后被病魔折磨致死。
她只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而已，有什么错？
小乖为什么就不理解他们呢？
老秦的牺牲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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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自首了？”
“他有病？”
陶入画接到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懵逼了。
最开始有人提议要灭口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会儿，没同意。
他做得很隐秘，再说了还有陆祁安他们在后面给他收尾不怕的。
结果，自首了？
这一刻，陶入画有点心慌，拿起屏幕还亮着的手机就给陆祁安打电话。
没响几声，门就开了。
他心都提了起来，抄起桌上的酒瓶子，可看到是段彤的那一刻，他松了口气，“原来是你啊。”
段彤微微一笑，“不然你以为是谁？”
“秦兆法他们去自首了，后面的尾巴处理干净了吧？”陶入画把酒瓶子放回去，又坐回了软软的沙发。
“没有。”
“那……”当看到段彤把一个重重的背包放桌上的时候，陶入画起身看了过去，“都装的什么？看着还怪重的。”
他还好心的伸手帮段彤扶着。
段彤笑呵呵的，许久没见到这么傻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