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成被带了下去，余生又被带了上来。
沈枝意至始至终都站在单向玻璃的另一边，明明余生是看不到她的，可他偏偏把目光落在她这边，笑容温和的说：“小姐，不见一面吗？”
沈枝意觉得瘆得慌。
商时序拧眉：“姓名。”
“余生。”
余生扭过头，一字一句回答得很清晰。
“性别。”
“男。”
“年龄。”
这下，余生愣了下，在商时序抬眸看他的时候，他才道：“28岁，今年正好。”
“马成说都是你指使他的。”
余生微微一笑，不再说话了，无论商时序问什么问题，他都是一个表情，认真的看着他，但是不说话。
商时序点了点桌子，“条件。”
“我要见小姐。”
审讯室似乎又冷了一些，旁边的警察抖了抖，皱了皱眉，商队这是怎么了？‘
而作为其中一个当事人的沈枝意，拿起手机就给商时序发了消息。
不太明亮的室内，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
余生微笑。
商时序对着单向玻璃那儿点头，余生笑得更灿烂了。
沈枝意推门进来，余生就道：“小姐的身体还好吗？”’
沈枝意：“死不了。”
余生不在意沈枝意的语气，毕竟只要跟沈枝意待在一块，这种脾气都算是好的了，他已经习惯了。
“我想和小姐单独聊聊。”
商时序想了一下，还是起身，拉着旁边的警察出去了。
沈枝意有些意外，商时序今天这么爽快？
莫名被拉出去的警察：“商队，我们就这么出来了？”
“不然？”
“沈老师……”
“有监控，余生也不会对她做什么。”
商时序说得肯定，小警察不知道商队为什么这么放心，但对他来说，听话才是正事儿。
就这样和商时序两人站在外面，看着里面的一切。
沈枝意坐到了商时序刚刚坐的位置上，“想和我聊什么？”
“就算没有我，教授也会死。”余生蹙眉，自己纠正了自己，“其实教授早在几年前就该去世了，多偷来了几年光阴，已经很不错了是吗？”
“所以 你承认了？”沈枝意忍着自己的脾气，她不想做一个被带着情绪走的人。
“有什么不能承认的，这些都和我脱不了关系，多一件事不多，少一件事不少。”余生无所谓的耸耸肩，“我更关心的永远是小姐您的身体健康。”
“为了沈行敏吧。”
“我对她究竟有什么用？总不能我是一个祭祀的物品吧？”沈枝意不信邪的问出了口，最近她在临安山待着无聊，狂补了很多的电视剧。
看了有很多仪式开始前都是有祭祀的物品的。
而有些变态的，会用活人祭祀。
这都是很正常的。
当然仅限于这些电视剧。
“是也不是。”
“你搁这儿玩儿海龟汤呢。”
“也不是不可以，小姐您可以问很多，我们就当海龟汤来玩儿，也算是我最后陪小姐一程。”
余生说得很轻松，他也知道他做的事情罪大恶极，活不了。
但他不后悔。
只希望自己能活到盛宴的那天，不过按照国家的法律程序，那一天他还是能活到的。
“芽骨最先去研究的是陈砚韬。”
余生笑得很开心，“是。”
“沈行敏和陈砚韬最开始是合作关系。”
“是也不是。”
是也不是？
沈枝意拧眉。
“沈行敏最开始是陈砚韬的下级。”
“不是。”
“后来沈行敏架空了陈砚韬的权利。”
“是。”余生的笑容越来越大，看着沈枝意的眼冒着光，“我就说过，小姐很聪明的，您可以再猜猜，往大了猜。”
他近乎痴汉的目光，没有让沈枝意感到丝毫的不自在，这让沈枝意感到疑惑。
为什么？
“架空陈砚韬权力的时候，就是当年陈砚韬出国的时间。”
“不是。”
“沈行敏一直在我们身边。”
“是。”
“很近很近。”
“是。”
“你到陈砚韬身边的时候，就是陈砚韬权力被架空的时间。”
“算是。”
算是？
沈枝意挑眉，“在你去陈砚韬身边之前，陈砚韬就被架空，那个时候的陈砚韬还不能死，但沈行敏不放心放陈砚韬一个人带着，毕竟陈砚韬创建了岁檀院，这么大一个组织，心计自然是有的，所以沈行敏以他为好的名义派了一个医疗团队，而你至始至终都是沈行敏的人，或者说从小就是。”
“所以，在那个时候，沈行敏派你去陈砚韬的身边。”
余生看着自己被铐着的手腕，有些可惜。
若是可以，他真的想鼓掌。
“小姐说得一点都没错。”
“你和沈行敏从小就认识？”
沈枝意蹙眉，这两人竟然从小就认识，她刚刚只是为了故事情节能够更加的连贯，所以才这样说。
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那是不是可以从余生那里确认沈行敏的身份？
沈枝意是这样想的，商时序那边也是这样想的，并很快的就让顾无期去查了。
“是。”
“几岁？”
余生笑了一下，“这不符合游戏规定，小姐。”
“你喜欢沈行敏？”
“可能吧。”
余生深深的看着沈枝意的脸，“你和她很像，但是她没你这么容易心软，她做事很果断，她算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小时候她的经历太不好了，所以我希望她能如愿。”
“有很多人小时候的经历都不好。”
余生点头，“但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和他有关系的不过一个沈行敏。
沈枝意无言。
“她会出现的，在盛宴那天。”
“盛宴的时间。”
余生温和一笑，“我只能说和小姐您有关系。”
我？
沈枝意指着自己，怎么又和她有关系？
“我是不是快死了？”想到之前收到的那些消息，沈枝意不得不怀疑自己的生命还有多久了。
“不知道。”余生摇头。
这次他是真的不知道了，这场逐鹿之战，究竟谁胜谁输，他现在已经干预不了了，后续的信息就算得知也是有时间差的。
他做不了什么。
虽然按照沈行敏的计划来看，自然沈枝意是活不下来的。
可计划又怎么说得准吗？
可能真被某人说对了。
他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随便了。
他有时候就在想，若是沈行敏从小的经历是好的，是一个正常的普通家庭，她会不会现在就是沈枝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