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信然放下茶杯，眸光沉静，解释道：“我是纪颜的赞助商，她个人艺术展第一天，我应该去。”
季建国的眼珠在季信然身上绕了几圈，良久才开腔道：“你应该先跟我商量一下。好让我有个准备，如今，董事会都炸了，还有你那二叔天天来烦我。”
“对不起，爷爷，是我冲动了。”
季信然低头，老老实实道歉。
季建国没有真的生气，耐着性子道：“我想将季氏交到你身上，定会惹来很多人的不满，你根基尚浅，一切需低调行事，省得徒增事端。”
“我知道了，爷爷。”
“今晚姜家太太要带着独女过来看我。”季建国看了季信然一眼：“姜家跟我早年有些渊源，姜太平与我相识微时，后来他们举家去了国外发展，最近貌似想回家发展投资，姜家的小孙女是姜太平的心头肉，今晚你与我一起见见吧，算是尽地主之谊了。”
季信然垂眼斟酌了片刻，还是点头应了：“嗯，我心里有数。”
他听出来了，即便说得很隐晦，季建国是变法让他相亲了。
“姜家的资产都在国外，要是和他们合作，能成为你一个强有力的帮手。”季建国顿了顿，“信然，我虽然对姜家的这个孙女儿很有好感，但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姜家那边也一无所知，今日只是家宴，不谈其他。”
季信然颔首。
下午六点钟，姜太太带了女儿姜晚秋来了季家老宅。
姜太太是姜太平的儿媳妇，长得端庄大方，气质娴熟。
而她的独女姜晚秋，生得高挑纤瘦，容貌称不上多么美丽，但举手投足之间却是十足的大家闺秀气质，很是沉稳，再挑不出半点仪态和教养上的不足。
仿佛天然就是要嫁入世家大族做那个定海神针一般的当家太太似的。
这般年纪，能有这样的稳重，姜家家风的确很不错，姜太太当真在姜晚秋身上下了苦功，将这个女儿教得极好。
怨不得季建国这样的出身和见识，都说自己极喜欢姜晚秋。
季家老宅少有这么热闹，佣人很快就忙碌起来，为素来肃静的老宅增添了几分生气与热闹。
季建国难得面目平和，削去了往日凌厉锋芒，特别对着姜晚秋说话，更是慈眉善目。
季建国和姜太太说笑几句之后，就握了姜晚秋的手，点着头，连声夸赞不停。
姜笑的眉眼弯弯，做父母的，谁不喜欢别人夸赞自己的孩子。
姜晚秋落落大方，笑容得宜，进退有度却又应对自如，既不显得过分的端着，回答长辈问话时又有着略微的小俏皮，却又不显得浮躁，在她这个年纪的名媛千金里，算是掐尖了。
老郑在旁边一直悄无声息打量着卫太太和卫臻母女，今天季建国口风里透出来对姜晚秋的喜欢，老郑心知，这事儿八成是要往下进展的。
他跟在季建国身边这么多年，季老的心思，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公司里除了一些老臣子，不少人已经站在季川那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