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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让周岑变成那个样子。”江洋斩钉截铁的说道。

小白似乎也有了些许情绪,仰着脑袋,对江洋说道:

“可这对他来说也是一次迈向更高境界的机会,也许,你应该问问他的想法,用你的能力,进入到他的精神世界,跟他对话,我们都不能私自为我们的朋友做决定,不是吗?”

江洋收回灵感和“电磁力场”,沉默了片刻,点点头:“你说的没错,这也许是他的机会,我不能私自替他做决定。”

“啪。”

江洋打了个响指,地上摆放的材料全部漂浮起来,回到了仓库里。

“今晚不修炼,不学习了,早点睡,明天我们去西南战区总备部。”

江洋走上楼梯,小白摇摇晃晃的跟了上去。

... ...

交战区。

晨曦微光中,步向安和黎远戍从远处走来,一步即百步,转瞬间,站在裂谷的最高处。

步向安望着初升的太阳,双手背在身后,黎远戍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突然生出,“这就是神”的感叹。

步向安轻声开口,他的嗓音平和,甚至是没有任何感情,只是平淡的叙述一段话,

“无量无距,神降登临,从人到神,有的人走了十年,有的人走了百年,而我走了两百多年,由此可见,我成就武神之境,并不是我的天赋有多高,

而是,我正处在两个时代交替的空隙中,我没有成为武神的资质,但时代交替出现了空白,而我正好可以填补空白。”

黎远戍有些恍惚,他不明白步向安这番话的含义,只是说道:“可你已经成就武神,这是事实,时代的长河中,从没有空白,即便很短暂,那这个时代也是属于你。”

他不认为这有什么可叹息的,

“于你而言,你命名了这个时代,对时代来说,是它的幸运。”黎远戍面无表情道:“不是时代需要你填补空白,而是你选择了这个时代,这没什么可质疑的。”

步向安回身看向黎远戍,眸光深沉,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摊开手,一个精巧的黑色天枰出现在他手心,

“我不需要它了,以后由你执掌。”

黎远戍伸手接过【等价天枰】,说道:“我的重量还不够。”

步向安没有回应,只是眸光微动的看着黎远戍,仿佛透过层层迷雾,到了黎远戍精神意志世界的最深层,

良久之后,

他说道:“在未来的某天,会比我重得多。”

他转过身,那轮冉冉升起的太阳,在他漆黑的,没有任何情感的眼底缓缓升起。

“我的父亲母亲很恩爱,我的妻子不漂亮也不难看,我的儿子很聪明,他们的脸印在了我的记忆里,

两百多年过去,

我看着父亲母亲逝去,在卧室里握着我妻子的手,看着她闭上眼睛,在病房里看着风烛残年,慢慢老死的儿子,

我儿子没有结婚,他不想让我经历至亲离去的痛苦,

真是个傻孩子,

其实,早已成为半神的我,对他们的死亡,早已没了情感波动,只是我的理智告诉我,应该装作悲伤的样子,为的是,不让我的至亲在死之前,看到我的冷漠。”

步向安说道:“我清楚的记得他们的笑容,记得他们对我说过的话,但却记不清我在跟他们相处之时,是怎样的一种情感波动,

开心和幸福,是怎么样一种感觉,愤怒和悲伤,应该是怎么样表现出来。”

“人的追求是成神,在这个过程中,却要不断掩盖自己逐渐失去人性的事实。”

“成神,是不断失去,慢慢变得孤独的过程,直到... ...成神,忘记孤独的感觉。”

他问黎远戍:“你,还想成就武神境吗?”

黎远戍摇了摇头:“我无所谓,实际上,我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怎么去做,因为不知道,所以,你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不,

我不知道讨厌是种什么感觉,

可我也有自己的思想,也会对某件事产生思考的意识,但我不关心结果... ...”

黎远戍说到这里,沉默了下,继续说道:“从某种意义上,我与神,没有区别。”

步向安点点头,没有接这句话,而是再次说道:“你是【等价天枰】的持有者了,它将随你的意志产生价码。”

黎远戍看了眼手中的【等价天枰】,光芒一闪,收了起来。

... ...

黑夜降临的东腾市,结束了一天工作的大多数人,终于可以享受属于他们的时间。

北区,老街。

江哲穿着一身宽松的青白色休闲装,穿过闹腾的夜市,来到一个老小区前,跟着居民进入小区,来到西南角的一栋老楼外。

这是他的新任务,之前吞噬了那个人的三性,灵力有所增强,他发现他爱上了这种不用修炼,只靠不断吞噬就能强大的感觉。

他走进楼栋,扑面而来的刺鼻血腥味,让他迟滞了一下脚步,他并不是害怕,而是惊讶,心中想道:

“这么大的血腥味,这是死了多少人?”

他走进去,一楼两个住户的房间门开着,他扫了一眼,两家,共7个人,全部被杀,死相凄惨。

继续上二楼,楼梯上全是粘稠的鲜血,血腥味更重了些,

然后是... ...三楼,四楼,每一家,都不出意外的全部被杀。

就在他上五楼的时候,耳边响起“滴答,滴答”的声音,

他朝上看了眼,走过楼梯拐角,停下脚步,然后,猛地抬头,看到五楼的台阶上,站着一个身穿酒红色睡衣,手里握着一把西式厨刀的女人。

那个女人低着头,正与江哲对视。

沉默过后,

江哲问道:“是你杀了他们?”

女人抬起厨刀,血珠从刀尖划下,发出“滴答”的声音,她伸出舌头,舔了下厨刀上的血液,沾满鲜血的脸上,裂开一个满足的笑容,

“他们太吵了,打扰到了我儿子学习。”

江哲顿了顿,问道:“那你儿子呢?”

“我儿子也很吵,我让他也安静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