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洋和顾礼刚在酒店餐厅吃午饭,周围就出现了藏青的生物磁场。
江洋看了眼正在大快朵颐的顾礼,心想,面对灵域境武者,极近距离下,一个人和两个人没什么差别,基本都是白给。
“顾礼,你先吃,我出去打个电话。”
“江老板,你得在我的视线里。”顾礼一边吃饭,一边默默说道。
“好的,你放心吃吧。”
江洋应了声,起身来到餐厅门口,等待了片刻,拿出手机倚着门,像是在发信息。
顾礼看看江洋,继续吃饭。
餐厅门外,藏青站在墙边。
“你想对我说什么?”江洋说着,转头对上顾礼的视线后,还笑了下。
藏青活动了下受伤的肩膀,说道:“我只想保下柳璐荷还有我女儿简雅,你答应我,我会把【封印物序列二十五:顽皮窃贼】送给你。”
“虽然【顽皮窃贼】只排序在第二十五,但能力很强大。”
“可以判定持有者的境界,通过接触,来偷取与持有者相同境界以及更低境界的武者任何事物,包括寿命、欲望、命运、情绪、器官... ...”
“副作用呢?”江洋问道。
“通过‘接触’偷取,没有副作用,不通过‘接触’偷取,会损耗寿命,如果在不接触的情况下,强行偷取比自身境界高的武者,损耗的寿命加倍。”
藏青顿了顿,说道:“这件封印物有境界限制,对灵融境以上无效,相同的,对王级以上异兽,一阶一级以上的异魔,都无效。”
“但对你现在来说,很合适。”
江洋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点了支烟,
藏青也没有催促他,他知道江洋需要权衡。
一支烟抽到一半。
江洋开口了。
“不够。”
“你还想要什么?”
“我要你的人头。”
“好,我给你,只要你答应,就算去滨海裴大师墓前砍下我的脑袋,我也配合。”
江洋嗯了声,他很想知道藏青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藏青,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在乎爱情和女儿,这让我很难理解,方便告诉我吗?”
藏青摸索着身上的口袋。
江洋把烟和火递了过去。
“谢谢。”
藏青熟练的点了支烟,靠在墙上,沉默了许久,似是在回忆往事,他突兀的笑了笑,说道:
“因为我在保持人性。”
“嗯,继续说。”江洋应了声。
藏青说道:
“武者在晋升灵域境的时候,会有‘观心’的过程,说的简单些,就是从第三视角去看内心最深处真实的自己,
复杂多变的人性,纯粹邪恶的兽性,简单至臻的神性,
都会呈现在眼前,之前做过的所有事,都会归于三性,因为我们是人,所以天生的人性会占据主导位置,
但有的武者兽性超过人性,就会‘观心’失败,变成异魔,
有的武者人性和兽性持平,就需要增强人性,来压制兽性,
而我,就是后者。”
藏青深深吸了口烟,苦涩一笑,道:
“为了不变成异魔,为了保持人性,我选择爱我的女儿,我竭尽全力对她好,但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对她好,
有一天,宋问棋找到了我,以【顽皮窃贼】作为条件,让我帮他办一件事... ...”
说到这里,
他瞥了眼江洋,见江洋没什么动作,他继续说道:
“他让我们三个去滨海,帮助他晋升灵融境。”
江洋问他:“你们的作用就是拖住我师傅?”
“不是。”藏青否认了。
“不是?”江洋愣了下。
藏青吐了口烟,脸上的皮肉在抽动,深深叹了口气,道:
“我们三个的作用是,在宋问棋使用【冥神雾蛇的双眸】静止空间,稳定灵子潮汐失败之后,屠杀滨海,用全城人的血气来补充他被灵子潮汐冲击的身体。”
“但我们被你师傅拖住了,即便宋问棋杀了他,他也能通过药剂再战,【冥神雾蛇的双眸】虽然成功了,但那三个灵神境的出现,也让宋问棋没有完全吸收十二个空间裂缝的灵子潮汐,
他对拥有【魔女裙摆】的古思琳很忌惮。”
“如果当时,【冥神雾蛇的双眸】失败了,我们又被你师傅拖住,宋问棋在没有得到血气补充的情况下,他会被灵子潮汐撑碎身体,他很幸运。”
屠杀全城人来补充血气,宋问棋的疯狂和狠辣,真是不断刷新下限... ...江洋默默叹了口气。
见江洋没有说话,
藏青思考了下,继续说道:“很多时候,人用来保持仅有的人性方法,都是寻找一个‘爱’的目标。”
他笑了笑,
“将来,你如果看到某些灵域境之上的武者,他们对任何事,任何人都很冷漠,他们谁都不爱,但他们就爱某个人,没有理由的去爱某个人,别怀疑,他们正处在人性与兽性争夺身体的战斗中,
因为选择一个目标来保持人性,而对其他视而不见,甚至是漠视,这本身就是兽性残忍和神性冷漠的中和,
而神性是极致的冷漠无情,对兽性无法形成压制,所以,最终依旧是兽性。”
“我懂了。”
江洋说道:“所以,你谁都不爱,是吗?”
“是。”
藏青笑了下:“选择了异神会,见惯了邪恶,自然就失去了’爱‘的能力,之所以我要保持人性,就是不想努力了这么多年才晋升的灵域境付之东流罢了。”
“不想否定自己,就得想办法保持自我,不是吗?”
“江洋,将来的某一天,你也会陷入人之三性的挣扎中,我是看不到了,但... ...祝你好运。”
话音落下,
藏青把烟和火放进江洋的裤子口袋里,一同放进去的还有一块不大的六角星,
随后,
他离开了。
江洋把烟头扔在垃圾箱上的烟灰缸里,微笑着走向顾礼。
“吃的怎么样?”
江洋坐下看看桌子上的空盘子。
“挺好,就是量太小。”顾礼舔着嘴唇回答。
“那好办。”
江洋对服务员挥挥手:“再上一桌!”
与此同时,
宋问棋和梅奥娜正从澳洲出发来绥州。
卡皮巴拉属性点满的黎远戍带着他的三个灵神境饲养员,也在快速靠近绥州。
贾琰带着精英小队已经到了西南战区,正在焦急的等待着灵子是否稳定的检测结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