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部战区两位灵神境御空急速飞行。
一人说道:“【波西米亚编年史】就在苏市,快些取回,不然有了守护者,就成了东南战区的【守护序列】。”
另一人言语愤恨道:“那只吸血鬼竟敢噬主!取回之后,先砍掉脑袋!”
“惩罚之后再说,要是猎魔人成了守护者还可以向中心战区申请调令,【守护序列】可以重回东部战区,万一让野生武者或是药剂师,成了守护者,就难办了!”
“普通野生武者也好说,可以招募,最难的是药剂师,到了他们手中的东西,战区也不好出面索要。”
两人刚刚进入暴风雨区域。
忽然,
同时停在半空,极目远眺,望向极远处天空。
“麻烦来了... ...”一人沉声说道。
另一人紧蹙眉头:“是古思琳!”
原本黑暗的天空渐渐被映成血红色,暴雨如同血雨一般,风也宛如阴风呼啸,俨然一副地狱场景。
伴随着恐怖的血雨阴风,古思琳一身红裙,裙摆在风雨中飘扬,身后跟着一柄无鞘长刀,她踏空而行,步步走来。
两人脸色阴沉的看着古思琳,都知道今天去苏市抓回【波西米亚编年史】难了。
“今天我东南战区有紧急战事,为了两位的安全考虑,请回吧!”
两人对视一眼,
“古思琳,你我平级,你无权命令我们,【波西米亚编年史】,我们无论我如何都要带回!”一人沉声说道。
“平级?”
古思琳轻笑了声,旋即天空震动,这片空间的雨滴瞬间停滞不动,她的红裙从鲜红色变成暗红,她解开了【魔女的裙摆】第二层,毫不废话,也不解释,直接武力震慑。
“军衔平级。”
“战力也平级?”
“我倒是很好奇。”
古思琳身后那柄长刀在空中画了个弧线,然后悬停于古思琳头顶上空,陡然变大十余米,刀身燃烧着青色灵力火焰,直指二人。
两人悚然一惊,一人蹙眉喝道:
“古思琳你要想清楚,你是九大战区巡回守备,今年年末就会调到我东部战区,你真想在此时与我们交恶冲突吗!?”
古思琳不答。
那位灵神境继续说道:“让我们过去,【波西米亚编年史】本就是我们东部... ...”
“交恶?”
古思琳直接打断,她看着两人,冷声道:
“连畜生都没办法驾驭的废物,死了也是活该,还有你们,连个畜生都看不住,同样也是废物,那只吸血鬼逃逸至今,害人数十,与你们交恶冲突?你们也配!”
“明年去东部战区,我会亲自教你们这帮废物怎样握刀!”
古思琳语气变得森寒,天空的暗红色雨滴连成一片,仿佛整片天空在往下滴血。
如人间地狱一般的场景,古思琳磅礴的灵力直接轰压下来,两人闷哼一声。
解开【魔女的裙摆】第二层的古思琳太过恐怖,已经处于灵神境中最顶尖的层次。
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稍作停顿,转身消失在原处。
古思琳面容冷峻,等待了片刻后,收回【魔女的裙摆】,旋即,她脸上浮现痛苦表情,
最近一段时间,先后两次为了救江洋使用【魔女的裙摆】,然后又在杀褚思存的战斗中,解放了【魔女的裙摆】第一层,累积下来的副作用反噬成倍加剧。
古思琳抬手捂住胸口,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次,稍稍缓和之后,把柄长刀飞到她身后,她坐在长刀上,悬停在暴风雨中,平静的望着苏市方向。
... ...
“药剂师传承从来都不是简单的事,薄薄的一本小册子,倾注了多少代药剂师的血和泪,天赋高一些还好,那些天赋不高的,又有多少人遗憾一生,郁郁而终... ...”
虞随舟靠在江洋的怀里,絮絮叨叨的说着。
猎魔队的人帮刘四红把周岑和虎牙子从车里救出来,抬到虞随舟身旁,又安静离开。
远处,
猎魔队的所有猎魔人,总备部参战的猎魔人,他们站成一排,远远的望着那几个药剂师,沉默无言。
“我天赋不高,蹉跎半生,不想下去之后见到师傅,没一样拿得出手的东西,怕他老人家失望,也想着总要给虎牙子留下点宝贝,正好遇到【波西米亚编年史】逃到了苏市,就找到了四红,福伦,还有总备部司令段迟林,谋划了这么一出戏。”
江洋用【电磁力】给虞随舟止血,修复他的伤口,他捂着虞随舟的伤口,安慰着说:
“虞师叔你成功了,你都不知道你刚才有多厉害,真让人大吃一惊,以后谁提起虞随舟大师,都得竖起大拇指,那可是响当当的名号。”
虞随舟笑了笑,双眼朦胧,似乎是在回想刚刚自己的战斗。
江洋发现自己的【电磁力】竟然不能修复虞随舟的内脏和身体伤口,是吸血鬼裹尸布,有快速分解人体血肉的毒素。
怎么办?
怎么办?
江洋一下子慌了。
虞随舟通红的双眼闪动了一下,伸出带血的手探向昏迷的虎牙子。
江洋赶紧用【电磁力】把虎牙子和周岑刺激醒来。
两人迷迷糊糊醒来之后,发出痛苦的呻吟声,下一刻,他们反应过来,同时大喊:
“师傅!”
周岑扑向旁边坐在地上的刘四红,嚎啕大哭。
刘四红叹息着,拍打着周岑后背。
虎牙子难以置信的跪在虞随舟身边,双手抓住虞随舟的手,从江洋怀中接过师傅,他抱着师傅,低声呢喃着:
“没事的师傅,会好的,我带了药剂,您喝完药剂,咱们去医院,会好起来的。”
虎牙子伸手进口袋,抓出一把碎了的玻璃碴,他的手被玻璃碴扎得满是鲜血。
“没事,碎了也没事,店里还有,我回去拿,我回去拿,师傅,你等我,我这就回去拿,很快就回来,很快就回来... ...”
虎牙子像是魔怔了一般,他没有哭,没有悲伤,他就这样自顾自的呢喃着,要站起来回去拿药剂。
虞随舟一把抓住虎牙子的手。
“虎牙子,没用了,佩斯里这鬼东西的毒,能分解血肉,师傅的内脏快化干净了,呵呵... ...用你总说的那句话,就是身体被掏空了啊。”
虞随舟轻笑着跟徒弟开玩笑。
虎牙子怔住了,他抱着师傅,张着嘴,无助的看向低着脑袋的江洋,看向垂着眉眼的刘四红,看向低低抽泣的周岑。
仿佛这一刻,他们师徒俩被全世界抛弃,他是那样的无助,想哭都哭不出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