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思存离开小区,来到一家小型商场,然后又去了旁边的大药房,买了些物品后,漫步到了公园,随便找个了长凳坐下。
先从塑料袋里拿出剃刀,把自己的头发剃光,再用纱布和网套,把自己伪装成头部做过手术的样子。
整理了下脑袋之后,
又从塑料袋里拿出从超市买来的揉面垫,割下一角,用灵力挤压成两个圆弧形的垫片,
然后,
用小刀把自己两侧脸颊划开,把两个垫片塞进去。
之后是下巴,鼻子。
褚思存那双褐色眼眸沉寂的像是一潭死水,他面无表情的划开自己的脸,用灵力封堵毛细血管,
他拿出一对浅蓝色美瞳,覆盖在眼球上,完成了改变容貌的最难一步。
最后,
他拿出一顶帽子,正好能露出脑袋边缘的纱布和网套。
忽地看去,他就像一位脑袋受了伤的欧洲男人。
把剩余的东西扔进公园垃圾桶里,离开公园,行走在大街上,他来到公共电话亭。
其实这种电话亭,很多年前就已经淘汰了,但很多城市,会把电话亭用作城市街道的装饰物,一部电话,旁边是一块大屏幕,循环播放着广告,电话下方写着,三分钟免费通话。
褚思存倚靠在电话亭里,低头点了支烟,同时拨出一个号码。
三十多秒后,
电话接通,
低沉的声音响起:“是谁?”
“褚思存。”
对面沉默了下,语气并没有放松,仍是充满警惕的说道:“报酬已经给你了,还有什么事?”
“放心,我身边没有人,你的电话号码也不是你本人和之前亲属的,查不到你。”
褚思存先让他放松,随后,说道:“我有件事想问你。”
“说。”
褚思存变得紧张了起来,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宋问棋,拍卖会的那瓶药剂,想必你应该也看到了,是不是真的?或者,你知不知道相近效果的药剂。”
宋问棋似乎在回忆,沉默了良久后,道:
“有两种效果相似的药剂,一个是【欺骗药剂】,这你是知道的,药剂呈纯白色,还有一个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脊髓汁】,不过,这个药剂,基本是不可能有的,它的主材料是王阶异兽,‘十角覆鳞蝾螈的脊髓’,王阶异兽极少出现,就算运气好,在某个空间裂缝里遇到了‘十角覆鳞蝾螈’,但王阶异兽的又岂是那么容易战胜的。”
“而且,‘十角覆鳞蝾螈的脊髓’必须在它活着的时候,在没有反抗的情况下取出,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褚思存又问道:“那会不会是【欺骗药剂】,那瓶【新生】药剂也是纯白色的。”
“呵呵... ...”
宋问棋笑了笑,道:“不排除有这种可能,但,第二十三个人格的真心眼泪,也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这需要大量的时间和耐心,而且,拍卖会不是已经公开拍卖了吗?真实性应该可以保证。”
“世界上相同颜色的药剂有很多,或许,那个药剂瓶里装的只是牛奶或者乳胶。”
褚思存沉默了良久后,说道:“宋问棋,帮我一个忙。”
宋问棋并没有问褚思存需要自己帮他什么忙,而是饶有兴趣的问道:“报酬呢?”
“无条件帮你做一件事。”
“可以,灵域境武者无条件供我驱使一次,很不错的报酬。”
褚思存稍稍松了口气,在挂断电话之前,他最后问道:“不出意外的话,我可能会杀了关亦耀和宋真,你没什么意见吧?”
“谢谢你帮我处理家事。”
电话挂断。
褚思存揉了揉眼眶,隐形眼镜让他眼睛很不舒服,同时,心里更不舒服。
帮助宋问棋晋升灵融境,自己得到了报酬,但也失去了左臂,
现在自己去抢夺药剂,重新长出左臂,害怕有危险需要宋问棋帮忙,而自己又答应了宋问棋帮他办一次事。
哎... ...相互利用才是维持关系的内核。
当然,自己不是最倒霉的,莫里莫斯使用【灵体骸】过度,差不多快死了。
这么一想,
褚思存苦笑了下,果然,只有跟最惨的对比,才能获得一丝丝安慰。
等等... ...
褚思存脸色微变,莫里莫斯那家伙,不会也盯上了【新生】吧?
他想了想,又拿起电话,拨通一个号码:
“喂?”
“是我。”
“褚思存?”
“嗯。”
“我都帮你查到买家是关亦耀了,还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褚思存低声道:“把这个消息,告诉其他三个竞争失败的买家。”
“什么!?你疯了!你们国家的苏市,会乱的!”
“只有乱起来,我才有机会!”
他挂断了电话,快步离开电话亭,消失在人流中。
... ...
心理不够强大的周岑,比江洋还要紧张。
拍卖会结束四天,他也不偷偷“卷”了,就在店里来回溜达,江洋出去,他就跟着出去,江洋制作药剂,他就坐在旁边看。
中午吃完了饭,江洋躺在摇椅上,稍微休息了一会儿,随后,开着小货车出去。
“洋哥,等等我。”
周岑从店里窜出来,关上店门,坐进小货车副驾驶。
江洋没说什么,慢悠悠的开着车,到了地方,停留十多分钟,然后,再继续开车去下一个地方。
“洋哥,我想了两天一夜,终于想明白了,你这是... ...在弄像滨海那样的光柱吧?”
“嗯。”江洋没有隐瞒的点点头。
周岑回想了下当时滨海的“盛况”,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低声说道:“洋哥,你这次弄了多少光柱,威力怎么样?”
“威力嘛,能把整个苏市翻过来三次,然后,再炸上天。”
130多个百万倍电子,不是开玩笑的,滨海那次是时间太紧,根本来不及准备太多,电子压缩的也不够,导致威力没有达到预期。
周岑在听到江洋这么说之后,心头不住的颤抖,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洋哥,你......你在总备部的眼皮子底下... ...这就是作死啊。”
“作死?”
江洋轻声笑了笑,道:“之前我确实不敢,也知道这是在作死,但后来我想明白了。”
“想要达成目的,除了要具有相当的实力之外,还要有威慑性的手段,不仅是对褚思存和宋问棋,还有东南战区总备部。”
“以我目前灵通境的实力,说这种话,虽然很可笑,但这并不妨碍我去具体实施。”
“如果我不这么做,东南战区总备部想要以‘安定’来冷处理这件事,以我目前的实力和势力,根本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周岑心惊胆颤的说道:“洋哥,你这是在威胁东南战区总备部。”
江洋斜了他一眼,久久没有说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