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下午四点,陈圆圆从外面赶回。
这些日子,她可没闲着,而是尽己所能,为她师兄林渊消除网络上的负面影响。
并且,也是托人走访了许多家曾经被孙家欺凌的家庭,让他们出来发声,以此更多角度展现孙家人的恶。
这也是她如今唯一能够为她师兄做的事情了。
回到陈家老宅,她先是去见了自己的爷爷,了解了一下情况。
此际,韩舒雨被安排在东边一处院子里,那个院子,正是当初林渊暂住的地方。
“圆圆,你可知道林渊他去哪里了?”
“我也不知,之前倒是给他打过几个电话,但却一直显示关机。我原来以为他还待在豫章老家中,可如今韩小姐找上门,说明师兄他可能有意避开亲友。”
陈家老爷子叹了一口气,道:“看来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
“师兄他自幼与母亲相依为命,遭遇这件事,肯定不好受,希望他可以度过这一关吧。”
陈圆圆不禁回忆起和师兄在那瀑布群练武的日子来,那些日子,真是让人怀念。
她希望自己的师兄,能够和当初一样,快快乐乐,无忧无虑。
“行啦,爷爷,不和你多聊了,我先去找韩舒雨去了。”
“你们女儿家多聊聊,女人的心事,你们更懂,多开导开导,我看她面容苍白,容颜憔悴,想来这件事对她打击不小。”
“知道了。”
陈圆圆告退后,便径直来到了韩舒雨所在的院子里。
一走进院子,就看到她坐在庭院的石桌前。
如今正值开春。
墙角的海棠花正开,花有多艳丽,人便有多愁。
东风送来了生机勃勃,可于她而言,却是满心愁绪堵得慌。
“哎,林渊,你究竟在哪?”韩舒雨呢喃自语。
忽而,只觉得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
韩舒雨扭头一看,是一穿着马面裙,上搭鹅黄色衬衫的女生,女生很好看,而且给人一种大家闺秀的气质。
她在打量着陈圆圆,陈圆圆也在打量着她。
虽然对方面容多有憔悴,可依然难以遮掩其的美丽,反而是多了几分哀愁之美,恰似那一席暴雨之后的梨花,凌乱中依然风姿绰约。
女人看女人,同样是有美丑之分,爱美之心,是不局限于性别。
“你好,我叫陈圆圆,是林渊的师妹。”
“师妹?”韩舒雨微微一愣,“你好,我叫韩舒雨。”
“我见过你。”
“见过我?”
陈圆圆嘿嘿一笑,道:“我在林渊师兄那见过你的照片,你本人比照片要好看。”
听到她这么一说,韩舒雨顿时有些激动起来。
“你见过林渊?他在哪?”
陈圆圆知道她误会了,便解释道:“这是早先的事,先前师兄他教我练武时,在我面前经常提到你,你是不知道,每次提到你,他都是赞不绝口,说你有多好多好。”
听到这话,韩舒雨心中自是冒出一股甜意。
可转念一想,他不告而别,这股甜意就瞬间变得苦涩起来。
自怨自艾道:“他若觉得好,便不会走。”
这些日子,她想了很多,想过自己是不是真的了解他,是不是真的能够和他相互扶持?
可似乎一直以来,他们都是两个世界的人。
虽有甜蜜和温存,但多数是天各一方。
他醉心于武道,渴望有一天能够会当凌绝顶;而她只希望能够和他过着和许多小家庭一样,平平淡淡的幸福生活。
就像去年他回来后的那段生活一样。
他陪伴着自己,守护着自己,自己早晨一睁眼就能看到他,晚上一闭眼,也能听到他在自己耳边低语,说着怎么听也听不厌的情话。
可是,这真的是他想要的生活吗?
如果是,那他为何要走?如果不是,那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她想不明白。
她只知道,她想见他,一万个想。
她不知道没有他的日子,该怎么度过下去。
“舒雨,你也不要这么想,他或许有自己的苦衷,和师兄他相处的日子虽然不多,但我能够感受的出来,他真的很爱你。”
在她的安慰下,韩舒雨的内心也稍稍宽慰,脸上露出一抹坚定之色。
“我要找到他,哪怕是走遍天涯海角。”
“倒也不必,或许有一个人,知道他的下落。”
韩舒雨喜上眉梢,急忙问道:“谁?”
“我的师姑,餐霞真人。”
陈圆圆虽然没有见过她,可自己师兄却给她介绍过。
从他师兄口中,她也得知了她的住所。
“她现在在哪?我们怎么去找她?”
“我这个师姑居住在川蜀峨眉山附近,明天你我就一同去峨眉,你找你的情郎,我找我的师兄。”
韩舒雨听到这话,脸上不由得一红,当真是娇羞可人。
如今,总算是有了一些眉目,她的心里面也宽心了许多,而且眼下也有了个伴,不会那般寂寞无依。
这一路上,她自个独自出远门,心里面那叫一个七上八下。
虽说工作了两三年,可在那县城里,众星拱月,谁都顺着她,自是顺风顺水,如温室里备受呵护的花朵。
韩舒雨拉着陈圆圆,也是亲昵了许多,也有了一个倾诉的对象。
两人聊着聊着,无疑就熟络了起来。